林月轮刚要去接茶杯,却看到自己左手多了一件东西。
激动之下,她把林秀芳的茶杯也给扔了。
林秀芳惊愕地看着自己女儿,举手去摸女儿的额头,被林月轮挡住了。
“月妞,你怎么了?”
林月轮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妈!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昨天下班后,她——
她似乎去和人喝酒!
还进了一个KTV?
她的天哪。
林月轮感到世界崩溃。
林秀芳疑惑地看着自己家女儿。“月妞,你是怎么了?昨天是你的朋友送你回来的。”
“朋友?”林月轮追问,“妈,是谁?”
她没什么朋友,顶多有个闺蜜。
但是两位闺蜜都很忙,而且,昨天夜里,她绝不可能和两个闺蜜在一起的。
“你的朋友,妈怎么会认识?”林秀芳说道,“是三个男的。“
林妈妈说到这里,猛然吓得止住话。
女儿的脸色太可怕了,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盯着她。
林月轮确实吓到失态了。
她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甚至忘记了在妈妈面前掩饰。
三个男人!
她本能地想到,昨天夜里绑架她以后那四个男人。
跑了一个老大,剩下三个,全死了。
这是不是巧合!
一定是!
林妈妈心惊胆战地观察着林月轮的神色。
“月妞儿,你告诉妈,昨天夜里你没干出格的事吧?”
林月轮呆呆地发着楞,听到这里,猛然清醒。
自己出事的事绝不可以让妈妈知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走夜路被人劫道抢包,而是无法用言语说明的事。
林月轮摸着太阳穴,苦苦地回忆,自己昨天夜里究竟经历过什么。
白骨。
古装的侍女和侍卫。
石板铺设的墓道。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古怪的噩梦。
太奇怪了。
太违背常理了。
一定是个噩梦。
“妈,那三个男的,都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林月轮问道。
林妈妈摇头。“妈妈那里记得啊。当时天黑,咱这里楼道的灯恰好又灭了。好像都是西边的口音吧,不像市内的人。“
林月轮脸色变了。这个城市的人口音还是不一样的,分地域的。
西边的口音带卷舌,说话带“er”尾音。这一点,是很明显的。
林月轮记得,自己昨天夜里,似乎就听到几个陌生的,根本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在用市西北方那个地方的口音说话。
可是,随后,她又记得,自己昨天夜里,明明是和几个朋友去喝酒,还进了KTV。
这个印象太深刻了,因为这是林月轮平生第一次奢侈的消费。
林月轮感到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法自制自己的思维。
林妈妈看着女儿的脸色有些狂乱,反而害怕了。“月妞,妈知道你是个正经的女孩子,妈是怕你年轻,被人骗到了。月妞,记不清楚就不要说了。妈妈相信你不会做出格的事。”
林月轮放下按着太阳穴的手,有些伤感地看着妈妈。
大约五年前,养父因为不幸卷入一群社会混混的斗殴,无辜躺枪被捅死。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全家的生活就全落在妈妈一个人的头上。
养母才不到五十岁,却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这都是这些年的伤心和劳累造成的。
林月轮的眼泪几乎忍不住了。她握住林秀芳的手。“妈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话是这么说,林月轮自己可是没有任何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