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站在原地,看着老大逃走的眼睛,慢慢全部变成了血色。
最后化成两个血洞,源源不断地血浆,从那两个血洞趟出来,淌落在脚下湿润而柔软的土壤里。
剩下的两个兄弟,早就瘫软做一团,趴在土地上。
但是诡异的是,几乎在呼吸之间,两名身强力壮,肌肉坚实的大汉,身上的皮肤就在迅速的褶皱。
两人想逃走,但是奇怪的都不能动弹,只能以哪种挣扎的姿态俯伏在坑底的土层上,大声惨叫。
不过一分钟,叫声就消失了。
坑底多了两具薄薄的皮肤包裹的骨架,头上顶着一蓬灰白的头发。
空洞的眼窝里,眼珠也干瘪了。
一阵风,从山坡上的树丛上刮过,几只鸟儿拍打着翅膀,从树顶上掠过。
黑色的云团,在还没有亮的天空漂浮。
林月轮蜷缩成一团,犹如一只即将出生的胎儿,以最安全的姿态,畏缩在母亲的子宫里。
可是这个“子宫”并没有温暖,反而带着刻骨的冷意。
林月轮快窒息了。
她的嘴巴里塞了一团破布,几乎插到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
而且这个麻袋透气性很差,麻袋内空间狭小。林月轮感到周围的氧气在迅速地消耗。她的眼睛阵阵发花,手脚一阵一阵麻痹,大脑里渐渐陷入空白。
“救命。”林月轮已经只有呼救的力气。她残存的意识里,流下了一滴眼泪。
她只是一个在私立学校里任职的小老师,拿着微薄的薪水还为此庆幸。毕竟,像她这种没背景,没人脉,三流大学毕业的单身女孩,在这个城市能找到一分工作,不需要继续劳累养母,已经很不容易。
所以说,林月轮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人绑架的。她什么时候这么有身价了。
麻袋里的空气,因为林月轮的挣扎,渐渐变得稀薄。林月轮的意识已经混沌了。
她不知道是她昏迷,还是真实地看到了,她的眼睛,感觉到周围一片光线。
这团光线,是绿色的。就在她的面前,冉冉地出现。
好冷啊。
林月轮视线模糊地,感觉着这个地方唯一的光明。
因为这是山坡地底下,还是在坑里,所以这里照射不到月光。
唯一的光明就是突然出现的绿光了。
她还听到嘤嘤嗡嗡,似乎有人的声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似乎遥远,又似乎很近的声音,在急切地问道。
“有人敲门。”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回答。
“什么人敢惊动大王的安眠?”女子的声音呵斥。
“不知道啊。看起来像是外界的人。”男子的声音继续回答。
林月轮听不懂了。大王?
什么意思?
难道是山大王?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个?
不过这不是她考虑的范畴。
林月轮要考虑的,是自己的生死问题。
她现在还被捆得和虾米一般,横卧在麻袋里呢。
林月轮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奇怪。
这股怪异的感觉,让林月轮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比死更恐怖的事情。
但她说不出是什么。
林月轮的指甲死死扣住自己的皮肤,用疼痛遏制自己内心的恐怖。
两团绿光由远而近,出现在林月轮面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