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方式依旧是王尚书出的，狄仁杰和王元芳两个人同时站在木桩子上，两人的胸口分别挂上一个桐制的牌子。两个人站在木桩子上比试，直到抢的其中一人胸口挂的牌子或者是任何一个人摔落在地则这场比试结束。
和那年，一模一样。
王元芳率先三步并作两步纵身跳上了离地足有两三米高的木桩子上。从王元芳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狄仁杰把牌子挂在脖子上的动作，王元芳下意识地就摸向自己的胸口。
依稀记得，狄仁杰的那块令牌自那次比试之后就一直挂在自己的胸口，那被自己体温温热的感觉，王元芳一直记得。
“这就叫，兵不厌诈。”
“是狄某，技不如人。”
“承让。”
那人嘴角的坏笑和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恍惚间似乎还在昨日一般。
就在王元芳在发愣的时候，狄仁杰已经有了动作。同样纵身一跃跳上了木桩，衣决翩飞间似乎还夹杂着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王元芳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狄仁杰却是率先一步有了动作，脚下步子一顿便纵身跃起，向着王元芳的方向而去。
王元芳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向后仰去，配合着狄仁杰的动作。
翻身，后仰，侧踢。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动作，隐隐的，似乎两个人都在下意识地配合着对方的动作。
似乎是故态复萌，亦或者是旧景重现。
狄仁杰拿着手里的铁链猛地一拽，王元芳下意识地往身后仰去。
时间，似乎是停在了这一秒。
王元芳直觉得眼前白色的衣角一闪，下一秒，自己便重重地撞进了狄仁杰的怀里。
不轻不重地一声，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控制不住地重重一震，因为距离极近的缘故，王元芳甚至能感觉到狄仁杰的温热鼻息扑到自己的身上。
“芳儿，你没事吧？”王元芳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略微低沉的嗓音响在王元芳的耳边，狄仁杰的声音里，似乎是带着一丝控制不住地慌乱。
王元芳渐渐倒下的场景就像一个刻意放慢的镜头一般，和自己夜夜做的那一个噩梦里的场景渐渐重叠，刚刚那一瞬间，狄仁杰甚至以为王元芳这一摔，就再也回不来了。几乎是控制不住一般，狄仁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地把眼前的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和狄仁杰的失态不一样的是，王元芳的身形忍不住地一怔，却是因为狄仁杰，因为狄仁杰下意识地冲口而出的那一句：“芳儿。”
狄仁杰久不见王元芳的反应，原本就焦灼的心更加地紧张，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蓦地感觉胸口一紧。
下意识地低头，却见一只素白干净地手紧紧地拽住自己胸前的衣领，狄仁杰蓦地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王元芳。
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此刻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看得狄仁杰的呼吸都忍不住一滞，从来不曾发现，元芳，竟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
王元芳努了努嘴，似乎正准备开口说话。只是还没完全开口，王尚书淡淡的声音在廊下响起：“狄兄，既然是回京诉职，明日皇上要去感业寺礼佛，狄兄不妨跟我走一趟?”
感业寺，天王像，妃子案。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狄仁杰脑海中关于感业寺案件的记忆便全数涌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