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钟,从左方下面的龙眼树传来一阵阵高昂的鸡啼声,那只破公鸡又在乱叫了。
我下楼之后,去到伙房门口,推门进去,从门后面拿起一根竹棍。
这根竹棍,这就是灰常著名的,令所有鸡鸡闻风丧胆的打鸡棍。
有一只花褐色的小母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咯咯的猛叫,然后从伙房前面的水泥平台,往下面的龙眼树飞下去。
就像一只老鹰似的,猛的向远处飞扑下去,0.2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浓密的树枝里面了。
看得我目瞪口呆,佩服得我五体投地,赞赞这只勇敢的鸡鸡,佩服啊。
我打开围网的木门,那只尾巴闪亮这火红色的公鸡,还在高声歌唱,它身边还有几只褐色的母鸡妹妹。
我打算静悄悄的潜伏过去,给予这只破公鸡迎头痛击,不幸被它的母鸡妻妾发现了。
结果,一群破鸡四散奔逃,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茂密的草丛里。
草丛实在是太密了,只听见鸡鸡低语的声音,很难判断方位。
打鸡鸡行动,宣告失败。
我还是不死心的转了两个圈,那只破公鸡,躲起来了。
哼,我还会回来继续打鸡鸡行动的。
突然,咦,前面有一个东西蹲在地上,如果不仔细看,颜色跟花班班的石头颜色差不多。
咦,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抓紧打鸡棍,轻轻的,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去。
哦,原来是一只小母鸡啊,躲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吓了我一跳,哎,松了一口气。
我走到小母鸡面前,就想轻轻的踢它一脚,赶跑就算了。
我还没有抬起脚,就看见这只小母鸡站起来,然后,咦,奇怪啊,只见它转了一圈又趴下了。
什么意思呢?几个意思呢?
我再一看,咦,这只小母鸡的脑袋朝下,好像想要钻进地里面的样子。
什么意思呢?难道,得鸡瘟了?不会吧?一下子,我就警惕起来了。
鸡瘟是鸡的一种传染病,通常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会造成鸡群的大规模死亡,很可怕。
我走近一点,仔细观察,看鸡毛的颜色,不太像得病的样子,羽毛都是很光亮很干净的感觉,不像得鸡瘟。
这个,这个就真的非常奇怪了,怎么回事呢?
我再一看,咦,这只小母鸡的脖子,头是朝向地面,脖子是弯下去的,一种不正常的弯曲。
可是,就算是这样子,这只小母鸡还是很努力的想逃跑,只不过总是在转圈。
咦,这只小母鸡,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喔,真奇怪了,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样回事呢?
等等,这只小母鸡的羽毛颜色,是花褐色的,咦,花褐色?
我慢慢的抬起头,透过龙眼树的树丫,突然发现,自己距离伙房前面水泥平台,只不过才一颗树的距离,最远不超过五米。
那么,这只小母鸡,是不是?就是那只小母鸡呢?
我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空气流动的方向,阳光的折射角度,水泥平台的距离长度,空气中湿度的百分比,心率跳动的次数,鞋底与地面摩擦力的磨损度,以及细数了一遍地上石头的数量以及大小种类,几百种涉及到微积分的科学方法……
完全可以相信,我可以从这些有力的证据,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还原事件的真相。
经过了长达三十分钟的详细勘察,进行了科学的严谨分析,我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失败了。
喂,我又不是警察叔叔,不懂察看事故现场也是情有可原的,是不是?
当我觉得应该放弃的时候,左手拧起小母鸡,右手向后一摆,伸个懒腰,头往上一抬的时候。
咦,看见面前的龙眼树上面,有一支拇指粗细的树枝,上面沾有一撮鸡毛。
哈哈,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终于,真相大白了。
让我细细诉说,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据我分析,这只小母鸡应该是怀着对人生意义的不同想法,可能会这样子想:“决定感受一下没有大陆游客的空气真好的感觉,不要用一百天来评断我鸡鸡肥瘦的成败,没必要不要常常上街头而是应该做鸡上饭桌”。
还有,小母鸡可能还会这样子想:“请它们知所进退,看清楚自己的角色;如果没办法配合,请它们自己离开,不要忘了自己是一只鸡,不要忘了自己是一只会飞的鸡,还是一只好好吃的鸡鸡喔”。
分析完小母鸡找死之路的心路历程,相信很多人都会开始崇拜我吧?
为了表达我对小母鸡,挺鸡做菜的高尚情操,决定给小母鸡起个名字,以表示敬意。
起个什么名字捏?这只小母鸡这样为了晚餐做出了一只鸡应该做菜的事情,真是一只英雄的有文化的“鸡”。
咦,有了,就叫“小蔡”?还是“小英”?还是“小文”?
哎,起个名字真难,干脆就叫“鸡”好了。
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我决定要低调。
晚饭有鸡肉吃了,好开心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