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夏衍不清楚为何布德突然将他的秘密武器全盘托出,但是既然他愿意说,他也只得听着,兴致来了还问上一两句。
“哎,我说你把这玩意放在哪里的啊?”夏衍不怀好意的扫视着布德的身上,看的布德背后一阵发冷。
“瞬息应该是属于空间性质的神器,虽然其本身有些损坏,不过只要锁定了一个位置,还是能很轻松的放入空间裂缝中。”
“想必你很奇怪为什么突然要告诉你这些吧?”布德看着夏衍,直到他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我发现另一把神器出现了。”
夏衍心中一惊,想起了那个胖子送给自己的那个震动棒,据说也是神器的一部分,不过这个布德应该不知道吧?
果然,布德脸色一沉,说道:“在和那个黑发少女交手的时候,我发现她手中那把太刀,便是三神器之一!”
他偏了偏头,似乎在回想什么,拧着眉头说道:“据帝国的机密记载,三神器的铭文分别为哀鸣、风灵、瞬息,看那个叫做阿卡弥的少女的战斗方式,她手中的神器应该便是以速度增幅的风灵太刀了,而且看起来似乎她的神器并没有什么损坏,还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没有那把太刀的具体资料么?”夏衍好奇问道。
布德摇摇头,叹息道:“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东西,如果是你得到了,你会轻易的将详细资料说出去么?”
夏衍想到自己手中的震动棒,自然是不可能透漏出去的,他摇了摇头,开口道:“如果是完好的神器,能有多大的威力呢?比如你所说的自带技能有几种?”
布德有些迟疑的回到道:“大概……应该最多也只有两种吧?”
“大概?”夏衍嘴角抽了抽,“你这个结论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啊喂?不会是猜的吧?”
帝国大将军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也是根据我的瞬息推测的啊,我所知道的,如果它没有破损,那就至少还有一种能力,但是现在说来也没用,至少我们都无法修复它不是么?”
“那你觉得,风灵太刀的能力是什么?这个对于我们非常重要,如果真要对付她们,不说知己知彼,至少也得有个大致的情况不是么?”
布德一手托着下巴,略带赞赏地说道:“知己知彼这个说法有些意思,但是话虽这么说,就连帝国最大最全的图书馆也没有记载过这些资料啊,更别说我了,你当我是百事通是吧?”
(哪里,我只是把你当百度而已)
心里吐着槽,夏衍扯开话题问道:“那另外一把神器呢?对于那把叫哀鸣的武器,你知道多少?”
布德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就更虚无缥缈了,除了以前出过一些不知所云的传闻,说是在某个已经被灭族的商人祖宅发现过踪迹,然后便没了任何消息,我要是知道,不早就去找出来了”
(既然布德都这么说了,那胖子所说的应该便是真的了,只是,这武器的另外一部分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要发动布德的力量满帝国寻找么?)
正在想着的时候,布德突然一巴掌拍在夏衍的肩膀上,爽朗地笑道:“这些你就先不用担心了,一切都等你痊愈再说。说真的,我都怀疑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流着上古神明的血液,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下来,难带你是一个人形的危险种?”
也不知布德是不是在恶意报复自己被女儿欺负的仇,他这一巴掌拍的夏衍呲牙咧嘴,倒吸几口冷气,布德见状奸笑着走了出去,只留下无法动弹,只得拼命翻白眼的夏衍躺在床上。
……
……
可能是命太硬,也可能是命太贱,夏衍从前平凡的就仿佛连病魔都不屑去缠上他,所以他长这么大,就连一次大病都没有得过,最严重的便是有次酒后发疯淋了一场雨,发了半天烧,连药都没来得及吃便莫名其妙的好了。
于是这次重伤,便让他尝到了重病患者的滋味——在生生躺了一个星期后,夏衍终于能起床活动了,整个人就像生锈又潮湿的机器人,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一丝腐朽味,让人十分不爽。
不过……
“为啥我刚痊愈就得陪着你到处闲逛啊?”
夏衍苦恼地对着走在正前方的银发少女抱怨道。
他此刻双手提着几个包袱皮包着的大袋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显得鼓囊囊的,可能是双手都提不下了,就连他的脖子上都挂着好几个袋子,这使得他就像个人形购物车一般。
夏衍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人说千万不能陪女人逛街,以前他以为这只是现充们的烦恼,与自己这种死宅无缘,只是万万没想到啊,女人,不管是以前那个世界的,还是现在这个世界的,都对逛街这项活动充满着无尽的热情,而这对于与她们同行的异性,简直就是莫大的折磨。
伊利娅背着双手,转过身子朝着笔直宽阔的街道倒着行走,脸上带着鄙视的表情,眼中却透出一丝笑意:“你到底在抱怨什么呢,本小姐可是看在你大病初愈,需要活动的状况才特意牺牲了我宝贵的时间来带着你到处走走,就算不指望你感动得五体投地,至少也得有点谢意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不知感恩的家伙,真是让我失望。”
(呵,这么说还怪我咯?)
夏衍做出一副不屑与她辩论的样子,继续沉默的扮演着一位合格的搬运工,伊利娅见他这幅样子,冷哼了一声,又继续回过头去到处搜寻着自己感兴趣的商品,不知疲惫的在各种商铺里指指点点,遇到满意的便直接付款、包装、挂在苦力夏身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训练过一样。
帝都的风情与别处都不一样,这里的居民们都大胆开放,男子穿着粗布短衫,赤着胳膊,腰上通常扎一根短带,系着露着小腿的短裤,来去如风,十分精练;而女子都穿着比较轻薄的衣裙,脸上大多都涂着廉价却十分有效的粉底,裙装多半都是低胸开口,露出一抹白腻,稍有姿色的便引得路人好一阵侧目,让女子心中说不出的得意。
这里虽然繁华,但也不缺少那些贫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流浪汉,虽然在卫兵的驱逐下数量非常稀少,不过毕竟是这么大的城,在卫兵看不见的地方,那些流浪汉蜷缩在角落,要么悲情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要么将隐处的残疾露出,以求人同情,能得上一两分赏钱,好混过一天的日子。
虽然帝都很大,不过夏衍却没见到那些大城市应该有的交通工具,比如马车之类的主流工具。在这个世界,驯马的方式十分成熟,之前也见到过胖子西德运输的马车,但是在偌大的帝都城里,足够十几个人挽着手并排行走的街道,就连一辆马车都没有见过,街上全是靠双腿行走的路人,甚至偶尔巡逻过的卫兵都是齐步而行,这不由得让他一阵疑惑。
“哦,你说马车啊?”伊利娅歪着头想了想,微蹙着眉头回应道,“据说在帝都建立后便明令禁止城内除了驻城军队,任何人都不许使用这些运输工具,说起来这一条律令是执行的最严的呢,稍有违反便是抄家灭族。”
“原来如此。”夏衍略有所悟,是为了保证拥有对驻城军队直接指挥权的皇室,对这座城池的绝对统治权的稳定,所以特意限制城内交通问题,确保不会有任何行动力超过马匹的流窜力量在城内。
这些家伙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心眼,真是太麻烦了。夏衍怀着无尽的鄙视在心中想着,再次确认了自己完全不适合陷入这些勾心斗角的纷争中。
帝都的四条主道分出三处长街,每条都通往皇宫,于是三条街道便在中心点交汇,居中是一片十分宽阔的流水广场,在中间还高高的垒起了演讲台,旁边竖着几根高大的木柱,立着几块看板。帝都有任何公告都会在此张贴出来,如果有什么活动,也会在这里开展,所以这里的人流一向是最多的。
路过街口,伊利娅拿起一串晶莹易透的水果串(其实就是冰糖葫芦)想塞给夏衍,却发现其双手不空,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她直接往夏衍嘴里一塞,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便蹦蹦跳跳的朝着广场中跑去。
夏衍带着一丝郁闷,叼着水果串跟着走了过去,却发现广场上人山人海,众人纷纷望着高台之上,那里站着几个打扮十分光鲜、一看就知道是贵族的家伙,正在慷慨激昂的挥着手,口中唾液飞溅,其脸上疯狂的神情让夏衍想起了某位元首的演讲。
他跟着伊利娅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后,随意一瞥,发现银发少女脸上带着一份不屑,三分鄙视,六分嘲讽的看着台上演讲那人,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认识台上那家伙?”
伊利娅冷笑道:“怎么会不认识,那家伙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帝都最大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