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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浮生若梦,皆如泡沫

“启子哥,我们应该走了。”夜九儿抓着南宫启的手臂,扶他站了起来。

“走?我们要去哪?”南宫启一脸迷惑,不过却是任由她将自己的手臂抓了起来。

“你来了就知道了。”夜九儿浅浅一笑,一双灵动的眼睛眯成了缝隙,可是在南宫启的眼里,却是那样地美好。

“哦。”

南宫启望着夜九儿的笑容,却是不禁呆滞了一下,随后被她抓着手臂,向着外面走去。

一扇门出现在了南宫启的面前,南宫启回头望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一处房所之内,而且这房所看起来,怎么都像是公羊家分配给他的那处房所。

夜九儿推开了房门。

一缕刺目的朝阳从天幕之上照射而下,找寻到了南宫启,南宫启抬头望了望天空,却是被那缕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他的心底里升起。

从他的嘴中,吐出一口气息,随着这口气息被他所吐出,他整个人的气息,仿佛开始变得慵懒起来。

车水马龙,人来熙熙,人往攘攘,万象更替,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现在,不应该是还处在封域当中么,可是如今,又为何会身处此处?

为什么会……

在南宫启的内心当中,存在着很多的疑问,却又找不到头绪一般,也就无从解决。

回头望了一眼夜九儿,只见她轻轻地牵着自己的手臂,微笑着望着自己。

“九儿……”

南宫启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夜九儿晃了晃他的手臂,开口说道。

“启子哥,九儿想吃糖葫芦。”

“好……”

南宫启刚想推脱,却是下意识地同意,牵着夜九儿的手,缓缓地朝着前方迈步而去。

而在两个人的前方,恰好有一个老人,抱着一颗插满了糖葫芦的草桩子。

南宫启看了看老人,老人的脸上挂满了微笑:

“怎么样,小家伙,来两串吧。”

再回头看了看夜九儿,这丫头则是一脸期望地看着他。

这样的日子,难道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么?

南宫启伸出了手,凝思片刻,从他的手上,竟然多出了几枚小小的铜钱,交由给小贩,还来了一串糖葫芦,交由到夜九儿的手上。

这个动作,却是让夜九儿的动作,滞钝了一下,随后却又恢复如常。

“启子哥你的钱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怎么这么神奇?”

夜九儿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串糖葫芦。

“的确是很神奇呢,我在心底里想着能够变出钱来,钱便出现在了我的手上,的确像是个梦境呢。”

“那么是不是,我在心底里想着见到九儿,便能够看到九儿呢。”

“启子哥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南宫启和夜九儿两两相望,可是南宫启却捕捉到了夜九儿眼中的那一丝慌乱。

“你并不习惯说谎,看起来是第一次,从这点上面看,你比不上九儿,那小妮子撒谎自封地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啊?”

“我的记忆,被人偷走了一块。”

“……”

望着南宫启,夜九儿沉默不语,然后将自己的手,悄悄地朝着身后摸去。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我察觉到我的记忆,被人更改了,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从那个猴子出来之后开始,便出现了断层。”

“那也许是启子哥你这段时间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夜九儿盯着南宫启,摸到身后的双手骤然弹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玄色光华出现在了南宫启的眼前,

南宫启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一道青色的光华,从他的眉心当中突然膨胀而出,形成了一道护罩薄膜,在那道薄膜之上,多出了几根黑色的玄针。

“夜九儿”的脸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一击不中,便已经是失掉了最佳的时期,再次出手,南宫启必然也要有些防备,却是没有办法蒙混过去,索性开口承认: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可是我不曾将白骨生花的事情告诉过你,而且,封域的太阳,早在那只猴子出世的时候,就已经破碎了。”

“可是你掩盖了这一点,或者是说,你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你的这种能力,还尚且拥有缺陷,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虽然你能够读取我的记忆,甚至能根据记忆创造出一处如此逼真的幻境,但是你的功夫还不到家。”

南宫启探出手摸了摸夜九儿的脸蛋,伸出食指,在她的鼻尖之处刮擦了一下,一双深邃重瞳乍然初现,惊得夜九儿禁不住退了出去,周围吆喝的商贩,过路的行人,都诡异地定格在了原地,仿佛一副妖冶的浮世侩。

“所以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把我的九儿给换掉了。”

“……”

夜九儿沉默不语。

“虽然我不想打碎它的,我真的是不想,可是我知道,如果活在梦里,那便是和死去无异。”

南宫启的双眼当中流露出一丝可惜之意,随后轻轻说道,

“可是我却不能容忍自己这样下去,虽然我很喜欢和九儿在一起,但是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只是由你所创造的幻境,这只是一场梦,只要我醒了,便是能真正地逃出来,见到真正的九儿。”

“所以这幻境,也是时候该破去了。”

南宫启喃喃自语,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蒙之意,随后,他周围的空间,无论是人还是景物,都出现了一丝融解的现象,景物破碎之后,便是化成了破碎的方块,然后化作虚无。

“夜九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情,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之上,依然是被两股宛如锁链一般的黑气所缠绕牢固。

“还有一点,我和她并不熟悉,她自然是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的,但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创造出了一个伪造的公羊卫,却显得跟我很友好的样子。”

“还有一点,是你这次施法之中最大的败笔,那就是在我苏醒的时候,我的视野里是有公羊卫的,可是当我们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她消失了,这不符合常理,可是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一段记忆,是被你硬生生淡化掉了的。”

听到南宫启的话语,“夜九儿”的双眼当中流露出一丝思索的含义,开口说道:

“那么你现在,是怎么想起来的呢?”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的疑惑,好像真的想要同南宫启求解一般,可是与此同时的,她的身形逐渐模糊,那道凝聚在她脚踝之上的锁链,竟然被她直接挣脱了开,整个人仿佛鬼魅一般,向后挪移而去。

南宫启却怎能容她就这样逃走,脚下微微律动,三步两步,便是走到了“夜九儿”的身边,指掌一探,便是抓住了她的手臂,而她身上渐隐的状态,也逐渐地隐去了,看起来,倒像是被南宫启破了自己的道法。

“原来如此……”

“夜九儿”喃喃自语,她明白了,自己的术法哪怕仍有瑕疵,也非一个区区半仙境界的修士能够堪破的,真正的岔子,来自于南宫启的眉心。

南宫启目无表情地注视着茫茫的虚空,在他的眉心之处,升起了一丝赤红之气,随后,却见得他眉心的那缕赤红之气,居然缓缓地凝固了去,化作一点散发着荧光的结晶,随着那块结晶的出现。

“既然解缘法石出现在你这里,那么我的目标便是正确的了,你便是,这一代掌缘行者当中的缘行者。”

听到这里,南宫启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他可以感受得到,镶嵌在自己眉心的那块石头。

他还依稀记得,在自己突破修为的时候,便是这每晶体当中的气息,帮助自己吊住了性命,于是他开口问道:

“解缘法石么,那么掌缘行者有是什么东西。”

“原来你还不知道么,那么看起来,我们的游戏还要再继续一段时间呢。”

“夜九儿”望着南宫启,微笑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一阵狂风从她的身体当中吹了出来,那道狂风无比凶猛,凭借南宫启的定了,居然无法抵御,以他半仙境界的修为,竟然是被那股狂风直接吹得退了出去。

“……”

南宫启望着逐渐消失的夜九儿,手掌动了动,不过并没有动手,突然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大声喊道,

“等等,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你猜到了,我便告诉你。”

那声音浅浅一笑,却是从夜九儿的声音变换成为了另外一个声音。

“不知彼此再度相逢之日,你是否还能辩得我是谁?”

“可是谁要见你。”

“……”

南宫启的力气用尽,眼皮突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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