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尸魃,南宫启的脸上生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整个身体向后偏折,巨大的圆形光盾从南宫启的面前升腾而出,将那刀芒折散了去,随后身形一侧,堪堪让过了尸魃的刀剑,衣角被其身上的锋芒掠过,看起来很是惊险的样子。
只见南宫启双手十指掐诀,让过了尸魃的进攻,体内五行五相相互交错,在他的惊讶之中,整个身影竟是直接隐去,没了身形。
而那尸魃将军的攻击落到了空处,愣了一下,随后面目变得有些阴沉,本来以为会有一场硬战,可是那小子竟然逃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虽然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不过看起来,应该是还来得及……若不是那位开口,自己也不会来为难他。
小子……算你命好吧,下一次,可是千万不要被我遇见了。
为首的那名尸魃咧了咧伤口狰狞的嘴巴,露出了交错的大黄牙,如此想着,随后提起自己的嗓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随着他的一声低吼,背后的诸多尸魃收敛了自身的凶性,双眼再次回归呆滞,扶起了身披烈火的骷髅战马,扭曲地攀爬其上,整支队伍飞快成型,有条不紊地化作了一个整体,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那尸魃小队化作了蛇形一列,跑着跑着,苍白的气流从他们的背后汇聚而出,竟是化作了一条苍白色的巨龙,那巨龙生得青眼,身后生着一双诡异的翅膀,不断地振翅,竟是直接飞翔起来,朝着上方的空洞之处飞了过去,看样子,却是想要直接冲到外界的方向去。
“呼——”
南宫启扶着自己的下巴,躺在一块突兀的石头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舒出了一口气,望着背后飞腾的烟尘,脸上生出了一丝无奈之意,还好那群家伙是死脑筋,而且此行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看来自己,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的小角色罢了。
“看起来是那个火灵的问题,那小家伙怕是哪位大人物的宠物,而且身份还不低的样子。”
南宫启这样想着,体内五行停滞,身上的无形屏障便是消散了去,他的面目沉静冷漠,双眼之中夹杂着一丝的沧桑之意,只见他翻身而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回过身子,注视着那气势恢宏的城墙,脸上生出了一丝的严肃之色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才到的这里,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到了此处,那么说明,我现在已经离开了般若境了。”
想着自己在般若所经历的一切,南宫启的双眼之中生出了一丝的恍惚之意,这一路上走来,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也实在是令人太过难以相信,可是有些东西,他不得不去相信。
他的双眼之中生出了一丝小小的哀伤,好像是在回忆着某个女孩的音容笑貌,从他的手心深处,浮现出一丝恶沼,那恶沼逐渐凝实,然后化作缎带一般的模样,南宫启用纤细的手指捋起了自己的头发,漆黑的长发被他随意扎起,两缕碎发垂坠两侧,虽然看起来的确是清秀了许多,可是身上却是多了少许的风尘仆仆之意来,整个人仿佛被蒙上了尘。
望着近在咫尺的城市,南宫启的脸上生出了一丝的愧疚之情来,沉默良久,开口说道:
“既然是白帝了,那么此处,大概是能够找到去往蛮荒的路途了吧。”
他一步迈去,整个人便是朝着前方顺行了数十丈,在空气之间留下了一丝诡异的波动,无数诡异的法相从他背后波动的空间之中隐隐显露,随后再次消散。
随着南宫启逐渐远去的身影,原本他所在的位置,泥土突然鼓起,一缕暗蓝色的气息悄然出现,随后那气息朝着四处钻动着,坚硬的泥土寸寸崩裂,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法阵,那法阵先是生出了一丝的冰寒之意,可是随后却是化作了烈火,一个身影匍匐在阵法之中,那身影很是窈窕,看起来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在那女子的身旁,则是多出了一个浑身伤痕,一直昏迷不醒的年轻人,在他的额头之处,多出了一丝血红的缝隙,看起来却是有些妖异。
望着南宫启离开的方向,七杀的脸上先是皱了皱自己的眉毛,随后双眼之中生出了一丝的奇异之色,一种说不明道不光的情感,出现在了她的内心之中,使得她的身体,不禁有些僵硬之感。
“会是他么?不过按理来说,不该如此才是。”
“此处距离那里,乃是相距数个大界,就算他与我同时向此赶来,也不应该如此之快才是。”
七杀的脸上生出了一丝的疑惑之意,可是疑惑紧紧只是疑惑罢了,她低头望向了满身是伤的章雨,面目重新回归冷漠,将所有的想法统统隐藏。
只见她手掌结印,脚踏方圆,原本颜色暗淡的法阵,竟是再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晃晃的光来,无数沉色的气息朝着七杀的方向汇聚而来,竟是直接补足了她体内的空虚,使得她体内的力量重新变得饱满起来。
法阵启动,便是直接传送。
……
南宫启站在了白帝城的城下,越是离得近了,越是感受到了一丝的诡异之意来,虽然城外也有许多流动的店家,可是那些店家所售卖的东西,皆是诡异的脏器和生物的尸体,看起来却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自己身上的储物囊,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掉了,虽说里面的药物已然是消耗一空,可是白鬼子所留给他的三荒镇魂符,却是不知何时被他直接丢了,望着木门上面那小小的卡槽,南宫启的脸上,生出来一丝小小的尴尬之色来。
“嘿,兄弟,鬼鬼祟祟地在我白帝城外面,是想要闹哪样?”
南宫启回过头来,却是见到了一个身着虎皮短裙的少年,那少年的头发乃是破败的苍白,露着自己的上半身体,手中提着一根极粗的骨棒,颜色暗淡的骨棒之上,沾染了许多干涸的鲜血,在他的背后,则是背负着一头吊额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