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内,众人席地而坐,将南宫启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好像是在看着什么稀有物一般,而在中心的位置,则是坐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还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此刻早已就为,仿佛已经恭候多时。
酒桌早已摆好,可是只有碗筷,却是不见酒菜。
“恩人来了,可是想喝我族的好酒,若是喜欢,恩公随便喝便是。”
酒桌之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一柄圆头的木杖,朝着三人拱了拱手,脸上满是恭维之色:
“小霞,上酒。”
老者话音刚落,却见一个容貌绝伦的少女端着一张方形的木盘,其中放置着一壶酒水,还有几碟小菜,那女子虽然身穿粗布衣裳,身上也是多了些许的乡野之气,可是南宫启能够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子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算是面对那些所谓的贵族小姐,也是不逊分毫。
丁三郎穿过人群,爽朗一笑,接过了少女手中的方盘,置于桌上,少了些仙气,脸上多了些许的洒脱之意。
可是南宫启却是明显见到,丁三郎经过的人,都朝着他狠狠地嗅了一口气,而丁三郎那扩散与身外的力量,则是稍稍减弱了一丝,好似被那些村民直接吸收了一般。
古怪的地方越来越多,南宫启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双手的手腕之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中却是已经生出了警惕之意。
“哈哈哈,老丈客气了,咱不过是个糙人,怎么能够让您孙女做这种事情,我来就好,我来就好,小霞又变漂亮了,以后可是要嫁个好人家。”
小霞听了丁三郎的话语,脸上不禁生出一股羞涩之意,在她望向丁三郎的时候,脸上却是生出了一抹红晕。
这在常人眼里十分平常的事情,可是南宫启却是生了怀疑,因为他感觉到,那个女人的气息,好像在不经意之间,多出了一丝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丁三郎的夸奖而羞涩,不过南宫启却是觉得,那更像是因为惭愧而产生的局促不安。
她哪里来的不安?为何不安?南宫启思索,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手背之上青筋暴露,随后再缓缓舒展开来。
“诶呀,这件事情也是愁了我好久,也不是没有找过,可是小霞这孩子……上君,你可得帮我说说她,不然再过几年,她可怎么嫁的出去啊。”
老者双手则是稍稍有些颤抖之意,开口便是将小霞痛斥一顿,什么女大不中留什么眼光高过山云云,满脸的恨嫁之意。
听到了老者的话语,丁三郎则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开口维护小霞:
“你们老啦,不懂年轻人的思想了,她不愿意,你还能用上吊绳逼她么,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够被他人所支配自己未来的命运呢,小霞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上君说的话,自然是对的。”
“没啥好酒好菜,只能稍作将就,还望上君见谅。”
老者朝着丁三郎做了一躬,显得有些惭愧的样子。
“老丈你真是太抬举三郎了,您能给我这个面子,咱就是非常高兴的了,小彩旗,你还等什么,快过来快过来,他们村子的酒,可是好喝得很。”
丁三郎朝着南宫启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进人群之中,而他自己,则是倒了一杯酒,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饮下去。
南宫启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是带着章雨直接走到了人群中。
“好冷……”
一股寒流涌动,四周生出了一丝的冷意,将那章雨冻得苏醒,之前的酒意也是失了大半,抬望向了南宫启,一脸煞白: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冷……”
感受到了章雨的体力正在不断流失,南宫启心中生出隐怒,回过自己的头,恰巧有人凑到了自己的身边,狠狠地抽了抽鼻子。
一缕气息从南宫启的身体之中流散而出,那男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惊喜之意,轻轻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向那气息吸去。
可那气息在落入他口中的时候,却是化作了炽热的烈火,火借势而起,只是顷刻之间,便是将那人烧成了一块黑炭。
“你们……”
四周的民众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眼见着那人被南宫启的气化之火烧成黑炭,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去帮忙的。
那几个大汉神色阴郁,身上的筋肉鼓胀,从身体的各处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刀兵利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南宫启三人,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藏兵决……魂赵的人?”
南宫启却是丝毫不惧,手指轻轻滑过自己腰间的储物囊,解开其上的封禁,万千银光从中激射而出,而他的身上则是燃起了幽然的烈火,将这些银针统统化作了青玄二色。
丁三郎的面色并未变换,带着一丝微醺,抬起了自己的双眼,望向了那老者,开口问道:
“老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吸我的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吸他们的?”
“上君……”
白发老者终是忍不住,放开了自己手中的桃木杖,朝着丁三郎叩拜下来:
“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想害你。”
“可是我魂族遗孤,他们都是我们未来的希望,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成为他人满足口腹之欲的食粮。”
“所以你们要用我们的血,作为你们的祭品?”
听到丁三郎的话语,老者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苍白的须发染上了暗紫色的光华,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柄尖锐的匕首,身形微微一动,残影滑过,便是越过了桌子,出现在丁三郎的身前,将匕首狠狠地插入了丁三郎的心窝。
“人呐,你为什么会如此贪婪,难道我一个元婴,你们还不满足么?”
丁三郎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紫发的老者,伸出自己的手掌,握住了老者握着匕首的手掌,眼中生出了一丝的怜悯之意。
老者望着丁三郎,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丝的不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