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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风雨前的宁静

所谓“势”,其实是上仙级别的修士才能拥有的一种独特的能力,譬如千年之前那位李唐王朝的开国少君,便是一个极其鲜明的例子。

这位少君在年轻之时曾以武道著称,亦善军法,与其手下大将尉迟敬德两人,竟然能做到鞭剑合璧,术法相叠的默契,临于阵前而不惧,亦然能在敌军阵中杀得三进三出,仿佛鱼儿进了水中一般。

也因为这样的一段经历,使得这位少君悟得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势,正式建立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帝王之道,于此顺利晋升正仙之位,建立了不可一世的道仙后裔——李唐王朝。

李唐王朝之盛,非现世所能构想,不过有史书记载,说四方蛮夷皆来朝拜,五湖四海尽数臣服,李唐的都城,更是世间少有的庞大领域。

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要诵唱的,便是这段时间之内的盛世之景,被后人所久久传唱的“天佑大唐,国祚绵长”这类的名句,也是由此而来。

法,凭借的是血脉的觉醒;术,凭借的则是后天的不断努力,这前两种能力,对修士的修为没有要求。

然而“势”,却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能力,南宫启也曾位列阴仙之列,曾经拥有属于自己的“势”,自然是知晓其中的奥秘。

势之可怕,不在于其破坏之力,而在于威慑之能,简而言之,便是压制。

兵法有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乘之选,这其中所讲述的,便是古时的大能凭借自身之势,震慑敌军,使其心生畏惧,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因此“势”,也被人称之为强者才能掌握的技巧。

而在修仙者之间,则以一种更加通俗的称呼来形容势,那便是“领域”,领域之内,便是势者的天下,若是不能破了势者的领域,便对其毫无办法。

而这世间的各大领域,例如祁阳领域、祁月领域、祁星领域,也是因为各自拥有早年间的大能在陨落之前留下的领域,才能抵抗住那些从因为千万年征战而造成的空间漏洞之中向外扩散而出的罡风,建立或大或小的家园,供万物灵长在其间生存。

南宫启躺在青色石碑之上,望着漫天明晃晃的星辰,抬起了自己的手掌,迎着月光,便能够清晰地看到,在他的掌心之上,多了一个银色的“清”字,隐隐之间还有少许的光华在其间流转。

“这就是那三清大比的入场券么,还真是一种有意思的术法,居然如同魂印一般,能够凝刻在人体之上。”看来白无常在暗处的动作真的起了效果,虽然得到这入场券的方法有些凶险,但是好歹是得到了。

那道武题,他没赢,公羊白虎也没输,他虽然接下了三招,却险些死去,还是公羊白虎以术法调和,才救回了他的小命。

当然,如果他当场服下净魂丹,也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的,甚至面对公羊白虎,还能再有一战之力,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能够感受到公羊白虎的情绪当中,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也就是那股蛰伏的情绪,才让他没有抢险服下净魂丹。

又或者……

就在他打算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那阵鼾声仿佛猫咪沉吟,又仿佛山鬼轻诉,惹得他不禁低头看去。

只见在那青碑之下,夜九儿紧紧地抱着青碑的一角,此时正睡的香甜,粗布制成的衣服,如今换成了一件棉质的花袄,双目紧闭,正在熟睡。

此刻看去,倒是少了几分妖娆,多出了几分的青涩与稚嫩,总之,再无之前那副凶残之像。

在她的身边,则是放置了一块漆黑如墨的罗盘,那罗盘只有手掌大小,其中以银色的颜料区分成了十二个区域,可不正是南宫启在鬼笑穴之中失手跌落的那块罗盘?

也不知夜九儿是花费了多少的手段,又耗尽了多少心思,才从那深邃不可见底的地方将它拾取上来。

南宫启也曾去过之前跌落的地方,却找寻不到丝毫山体裂开的痕迹,本欲作罢,可是夜九儿偏偏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帮他找回,南宫启又拗不过她,只好交由她去做了。

南宫启望着熟睡的夜九儿,悄悄翻身下碑,取走了那块墨色的罗盘,在他将手中罗盘放置入腰间的储物袋的时候,顺手又摸了一下储物袋,手中便多出了一条纯白的薄被,仔细地将被子裹在夜九儿的身上,满脸怜爱之情。

“启……子哥。”

南宫启这边刚刚帮夜九儿裹好被子,那便听闻夜九儿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呢之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呓。

“九儿莫怕,我在呢。”

南宫启拍了拍夜九儿的后背,一道浅色的气息从他的指掌之间轻轻飘入了夜九儿的眉心之处,在她的眉心处凝聚成一道浅浅的咒符。

这是天方一脉独到的“安眠咒”,用来替患了失眠症状之人增添睡眠之意。

若是没有失眠的人,受了这一术法,也可以舒缓心神,缓解压力,提高睡眠的质量。

话说回来,这一术法,还是白无常所创立的一种独特法门。

只见夜九儿翻了一个身,嘴中哼哼唧唧,好似是在说什么“真好”一般的字样继续睡去。

“是啊,真好。”

南宫启靠在青碑之上,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顺手给了自己一个安眠咒,在他的眉心之处,一缕幽绿之芒微微闪烁,不过一刻,便起了鼾声。

月光洒下,暗夜至深,有风吹过,一缕浅淡的薄云遮住了月光,只见夜九儿突然翻过身来,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望着南宫启的脸庞,凝视半晌。

夜九儿突然笑了一下,身体则是不动声色地向着南宫启靠了一靠……

有的人在安眠,有的人在失眠,有的人是因为看到了希望而睡去,有些人的失眠则是因为内心之中那万分的欣喜,天阴不笑在此为诸位道友施加一次安眠之咒,希望诸位道友有个好梦,愿仙荒的火焰,焚遍整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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