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捏捏小婢的耳垂,男子越过小婢的身子,将身上的墨袍解开甩到小婢的手上。
“呀,到底是秀香不害羞,还是公子不害羞呢?一进来就宽衣解带,要不要秀香为公子宽衣解带呀。”
笑嘻嘻的跟着男子从外屋走至内屋,小婢一路轻笑不止,手里接过男子身上脱下的一件又一件的墨色紧身袍子。
“呵呵,真是皮痒的丫头。该让泠绾好好教改下你了。”
随着身上袍子一件件的减少,男子的身骨也由强壮雄厚变的越发削瘦单薄。
“哼。泠绾他才不敢呢。他要敢我就抓了他的皮。”
状似恶狠狠的伸出修整好看的指甲抓了抓,秀香不依的在男子面前比划着。
“女子如刀刃,这句说的真不假。一不小心,是会惹上血的。”
褪下最后一件墨袍,男子好笑的点了点女婢的额眉,取了木盆里的水帕子,拧干,开始擦拭自己黝黑的面孔。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嘛。您看这里要水没水,要吃食没吃食的,多没劲呀。”
怀里的墨袍沉甸甸的,女婢不情愿的抱着站在一边。
“呵呵,快了。”
水帕散着藕荷的香顺着男子完美的脸型一一掠过,露出一寸寸雪白的肌肤。男子看着铜境中那渐显瑰丽的美艳面孔,笑意盈盈。
“如果是快了,当然最好啦,还有呢,老太爷的寿辰就要到了。公子想好要送什么礼物了吗?”
将墨袍一件一件叠好,并整齐的摆进塌边的枕柜里,女婢随口问着。
“既然是寿辰,当然就得送点有意思的了。要不,把秀香送给老太爷好了。我的秀香这么机灵可爱,老太爷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丰神如玉镌,气质美如兰。
男子儒雅斯文,举止风流无限,颇有几分放荡的味道。
“啊呸呸呸!秀香讨厌死公子了。就知道欺负秀香,有本事公子欺负那楼下的人儿去啊。香秀可是看到公子一见那楼下人儿时的惊艳样哩。”
“呵呵。那楼下的人儿啊?”
脑中恍然闪过适才见过的人儿,男子只是喃喃的念着。
慕容妍是么?
晋国的二皇女,威风凛凛的七十万凰女军大帅?
而且
男子低头想了想,一声声放肆的笑慢慢逸出了唇。
貌似,那个女子还是自己七弟的妻主呢!
哈哈哈哈!
浑浑噩噩的过了小半个上午,晚夏的落水开始变了天。
先是风云大作,再是电闪雷鸣,不稍一刻,豆子大的雨珠就倾盆而下。
霹雳啪啦的打砸着所有曝露在归凰小院的一切。
在雨露的润物无声下,归凰小院变的热闹起来。
收拾谷子的小侍急急找来避雨的苫布,一块一块,大的小的方的圆的手脚麻利的盖着。清洗被褥的小侍一边要把已经晒好的被单褥单收回来,一边还要搬回正在清洗的衣服,到处都是人影慌乱的脚步,你推我攘的。
一时之间,归凰小院在雨势中的忙碌景象甚为壮观。
“落阳,你究竟在哪里?”
视线透过窗上的小格子浇在院中拥挤的人们身上,慕容妍在心底暗自担心起来。
虽然落阳较一般女孩成熟很多,但终究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在晋国还行,慕容妍不担心落阳会出事,可若是被人贩子掳到别国去,落阳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这一趟落水之行,难道错了吗?
忍不住反思,慕容妍心里的担心更加多了。
窗外的小侍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后都躲回自己的屋内避雨去了。
归凰小院刹时恢复了慕容妍初入这里的安宁。
整个二百坪的院子,空荡荡的,空的仿佛能装下整片天地,静的只能听见满院的清雨声。
窗口的格子溅出了雨花,迸到慕容妍的衣衫上,瞬间湿了慕容妍一身白蚕绸衣。
昨日走的匆忙,慕容妍并没有吩咐落阳带上需要换洗的衣服,当衣服被雨花打湿后,慕容妍的第一反应就是皱起了好看的眉角。
“天不时地不利?连老天也欺负我?”
抖抖衣摆,见到上面湿了约有半腿的地方,慕容妍只好将隐忍的想法作罢,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或许能找店家帮下忙吹干衣服?怎么着也是在店里湿的衣服么!没理由不伸援手?
慕容妍非常耍赖的想着,开了门正要走下楼去,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喘息以及几声紧跟的脚步声。
外面都下了这么大的雨,若是平常人,恐怕早都跑的连鞋都掉了。
哪还有心思走的如此之轻,如此之小心?
再加上那个极为微弱的喘息声,难不成和落阳有关系?
顺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慢慢跟去,慕容妍总觉的这个归凰小栈有问题。
因为,太过平静的东西,往往是有惊喜随机附赠的。
正如慕容妍所预想的,在湿漉脚印停止的地方,是一扇雕纹与装饰都比较老旧的木门,也是那扇通往小楼三层入口的门。
“去?不去?”
慕容妍的心里正在打架。
骨子里很有冒险精神,可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慕容妍的胆子当然也没大到敢一个人去闯别人的禁地。
可万一落阳真的在里面怎么办?
身子向木门左侧暗处挪了挪,慕容妍使劲儿狠了狠心,去吧!大不了把命豁出去了。
反正都死过一回,穿过一回了,也不怕再死一回,再穿一回啊?
要是能穿回现代去?
嘿嘿,她慕容妍举天拜地的求之不得!
这里的凰凤大业,还是留给真正的慕容妍吧。
慕容妍觉得,以自己的心性,实在不适合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
轻轻的推了推木门上的把手,门,动了,慕容妍踮着脚尖侧身溜进了门。
很黑啊!
门内突来的黑暗让慕容妍立在原地没办法向前多走一步。
当慕容妍过了视觉上短暂的盲视期,很努力的想去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慕容妍才发现,原来那扇木门就是个骗人的摆设。
在慕容妍的眼前,有一道约有十二阶的楼梯走道,走道两旁的扶手早已破损怠尽,空余下几根支撑着台梯的木板在昏暗的光线里左右摇晃。
楼梯台阶的正中央处清晰的印着一串小巧的湿印。
那么小巧的一串印子,如果不是女人的脚印,就只能是孩子的脚印了。
莫非是落阳的脚印?
心中唔然腾起几分窃喜,慕容妍跟着脚印踏上那道不堪经折的梯阶,一路跟到另外一间屋前。
慕容妍拈了拈裙摆上的湿水,在窗纸上化了个小洞,向屋内窥去。
屋内,置着简单的起居用品。
一张方桌两个竹椅,桌上有一个水壶,一套壶杯。梳妆台上有一柄铜镜,几盒胭脂。
台侧,脸盆架上的水正冒着白白的热气。
塌上,一名被白纱遮住面容的男子被人捆住了手脚,丢在床上。
男子的眼神淡漠,冷冷地朝着空旷的屋顶张望着。
那个男子是漠语妆?
不用去深究那面纱下的容颜,只凭露在外面的那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眸子,慕容妍一眼就认出来,那名被丢在塌上的男子正是自己迫切想要找到的漠语妆。
可是按照脚程,漠语妆他们应该会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啊?
难道上官临玥的办事效率这么快?
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差错,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哼!还真是登不上堂的小家货。才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吓破胆了?”
寂静无声的屋子传出一句女子尖酸的声音,尖酸中还带着嫌恶。
柳媚儿?
这么恶毒的声音还是自己见过的那个柳媚儿吗?
慕容妍可不记得柳媚儿在萧吟尘面前也是这么一副凶女人的模样。
换了角度往屋里瞧去,慕容妍看到柳媚儿一脸怒气的自屏风后走出来。
在柳媚儿身后跟着一名腰宽体肥的粗犷女人,左侧手腕上方缠着几圈纱布。白乎乎的渗出几点腥红,看来是受伤了。
“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回话的声音低哑忐忑,一听便知是个粗莽胆小之人。
“该死,该死。你也得有那个胆量去死才行哟。”
今天柳媚儿穿的是黑色长裙,全身上下包的严严紧紧的,和那日冷雨寒看到的风情万种的柳媚儿差了千八百里。
“世间的男子真的都如此犯贱。爱他的他不要,不爱他的他偏要留着。活该一辈子没人爱。”
扫眼塌上依旧淡漠的男子,柳媚儿狠狠的骂道。
“是!是!郡主说的对。”
随着柳媚儿的眼望向塌上的男子,粗旷女人咽了咽口水,脸上布满贪婪。
慕容妍在心中发笑,暗想这几句话是在骂萧吟尘呢?
真应该把柳媚儿这类的女人称为‘狐狸美女’而非‘蛇蝎美女’。
蝎子吃不到东西只会悻悻的转头溜走,而狐狸就不一样了,因为它吃不到葡萄就会说葡萄酸!
“说的对有用?废物一个!给你便宜你都捡不着。”
抬起一脚猛踹在粗犷女人的背上,柳媚儿站起身走到塌前。
手指掰住漠语妆的下鄂,细细的瞧着,“不就是一个草妓么?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男子淡漠的视线落到柳媚儿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柳媚儿嘲讽着,只有脸上的一巾白纱飘来飘去隐约现着男子与生俱来的绝世容颜。
“哼!看不出你还挺傲么?我就不信一副被人糟蹋过了的身子,还有什么值得你傲的地方!赵蔺,还不快过来,这可是龙凉皇室最好的补药呢,我现在就替你销销`魂吧。哈哈哈。”
从怀里掏出个蓝色瓷瓶甩给尚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女子,柳媚儿笑意盎然的坐到椅子上很满意塌上男子在瞬间僵直的身躯。
“是,是,是,谢郡主美意。”
一得到柳媚儿的允许,赵氏女人再也顾不得手腕上的伤,脚不赶手的爬上床塌。
伸手粗鲁的扯下男子的面纱,一手压住男子想要挣扎的身躯,直接将瓶口压进那张不停张合似在说些什么的柔润小口。
强迫瓶内的液体顺着男子的唇,男子的齿,男子的舌,快速滑入男子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