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是凌水寒万万没有想到的,心儿流产了,说是自从来她这喝了一杯茶,回去就流产了,哭着喊着要她偿命,那些女人也是七嘴八舌的指责着她,而凌水寒恍若未闻,她只是看着顾庭寞,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还相不相信她。
当她看到顾庭寞眼中明显的难以置信和失望时,凌水寒明白了,自己看错了人,更是爱错了人,这个时候,凌水寒心中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凌水寒自己都不明白,她难道不应该心痛万分、痛不欲生吗?怎么会有这种如释重负的心情,凌水寒觉得,看来自己内心深处早就已经对顾庭寞失望,甚至绝望了,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和这些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与其这样折磨着自己,还不如早点解脱。
顾庭寞看着凌水寒,眼神中渗透出那种失望透顶的情绪,“凌水寒,我今天才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高阶修士是很难有孩子的吗?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他还是无辜的。”
“你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凌水寒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这个男人,不仅欺骗她的感情,竟然还侮辱她的尊严。
顾庭寞不再看她,只是搂着坐在椅子上哭泣的心儿,轻声安慰道:“心儿别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说罢也不看凌水寒,冷声说道:“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我真后悔认识你。”
凌水寒看着顾庭寞对着心儿软语温存、小心安慰,不禁冷笑一声,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嘴脸,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柔情蜜意,他可以见一个女人就爱一个女人,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说我只爱你,他也可以深情地看每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他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曾经说深爱的女人,也可以马上与她深爱的女人一刀两断,他从不愿意听人解释,只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凌水寒忽然就有些怀疑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爱过自己吗?面前的这个男人懂爱吗?
凌水寒这样想着,就问出了口,“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待我?”
顾庭寞像是施舍一样的看着她,“我会给你正妻之位,让你当魔门宗主的夫人。只是你实在太蛇蝎心肠,竟然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凌水寒忍着心中对这个男人的厌恶,“那这些女人呢?”
顾庭寞冷笑着看着她,“你这个女人实在是贪得无厌,我已经许你正妻之位,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连她们你都不想放过?”
正妻之位,凌水寒听着顾庭寞一口一个的正妻之位,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为了他愿意背叛恩师、背叛宗门、甚至背叛天下人,只愿为他相夫教子,恩爱一生,原来自己对她的爱,竟然被他看成是贪图一个区区魔宗宗主的夫人,还要与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共同侍奉他,当真好笑至极,你不是想要孩子吗?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凌水寒冷笑着离开,竟带着满腔恨意。
离开魔宗,凌水寒又回头看了看,既然你这样在意在魔宗的身份地位,那我就彻底毁了这里,让所有的魔修永世不得翻身!
怀揣着满腔的恨意,凌水寒至此踏上了报仇雪恨的道路,后来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了,潜伏数百年,篡改了魔修的功法,后来魔修的功法变得嗜血邪恶,有些魔修修习了篡改后的功法,竟然变得不吸食人血就无法修炼的地步,有些魔修要靠吸食人的脑浆修炼,而有的魔修要靠吞噬元神进行修炼,魔修变得越来越邪恶,极少的魔修能够渡过飞升雷劫。
同时被篡改后的魔修功法也有很多的弊端,修炼速度过快,进阶迅速,导致没有扎实的基础,甚至容易丧失理智,最后变得六亲不认、情绪暴躁,就这样魔修变得越来越势弱,没有人愿意再去修魔,魔修的数量也与日剧减,当然,魔修的一步步衰弱凌水寒是不能看见了,但是她却可以想象的到,当然了,那个顾庭寞也是不能看见了,因为他早已经被请来帮手的凌水寒废掉了一身修为,击碎了丹田,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数十万年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魔修的势力越来越弱,却还不知收敛,穷凶极恶、滥杀无辜、嗜杀成性、残忍暴虐,最后正道修士实在是忍无可忍,以青元宗为首,发动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正魔大战,整整持续了三十年,随后以魔修的失败而告终,魔修被狼狈的赶到了西魔域,就这样困居了三万年。
萧以媞看着浮尘珠中那血流成河的景象,夕阳下遍地的死尸,有正道修士的,也有魔道修士的,没有人有时间去收敛死尸,大战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又有一批又一批的正魔修士在其上厮杀,最后的尸体累累相加、不断腐烂,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也就没有人再管,后来正魔大战的战场换了又换,而最初的那个战场,也是最大的战场,那个堆积着累累白骨的战场,经过日月变迁、山河换道,则是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然而因为尸气鬼气怨气太重,没有妖兽能在其中生存,而灵草,也就只有尸阴草一种能在其中生存,至此那个地方被后人称为‘埋骨之地’或‘万骨窟’。
萧以媞看到这里,不禁轻叹了一声,一个无情的男人,一个受伤的女人,本只是两个人的恩怨,却害了这么多人,使得无数的人因此而白白丧命,如果凌水寒当时知晓会有这么一场正魔大战,她真的还会那样做吗?自己呢,亲眼看到了当时的惨剧,自己还忍心再发动这样一场正魔大战吗?萧以媞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大慈大悲的胸怀,可是却也不是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