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新州来到冥州,冥州的气候明显更加温暖,在新州时还有些凉意的天气,到冥州后完全感觉不到了,就像是到了六月一样。来到冥州时,已经是四月份了,在这一路上,萧以媞见识了正月梅花的开放,傲骨铮铮,让萧以媞想起了自己的大伯萧峰;二月春兰开放,又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表哥萧以默,君子如兰,可不就是萧以默吗?三月桃花开放,不自觉的想起了云随意,云随意的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四月蔷薇开放,又想起美的魅惑却又不敢招惹的落夜凌,萧以媞不禁笑了,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想他们了。
可是来到西魔域后,萧以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别说花了,连一根草都没有,只有……茫茫无际的沙漠。
茫茫无际的沙漠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如果说是尽头的话,那就是与天接壤的地方。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云,放眼望去,金黄的沙漠,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好似会突然席卷上来,把人淹没,令人无法呼吸,萧以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这里的空气也是极度稀薄,让人感觉呼吸困难。
萧以媞震惊的看着金黄的沙漠,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个人影、一只动物,只有自己牵着应舍在这里孤零零的站着,怎样才能找到一个魔修门派呢?看来真的只能茫然地寻找了。
萧以媞知道自己一旦进入西魔域后,在短时间内就不能再出来了,所以卖掉了剩下所有的下品法衣,用来买辟谷丹,买了二百瓶的辟谷丹,也幸好辟谷丹不是很贵,要不然就真的支付不起了,这二百瓶辟谷丹也够萧以媞用到金丹期了。可是应舍就不能再带着了,自己可以不吃饭、不喝水,可是应舍却不行,一看沙漠上的情况,就知道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食物、水源,应舍会被活活饿死渴死的。
又喂了应舍一粒灵兽丹,萧以媞摸了摸应舍的脑袋,“应舍,不要再跟着我了,谢谢你一路载着我,再见了。”
萧以媞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西魔域走去,却感到脚下的沙漠出奇的灼热,这时,听到后面马蹄踩在沙漠上不太明显的声音,萧以媞转过身子,发现应舍也跟了过来,萧以媞无奈,“快回去,以后我可照顾不了你。”
可是应舍也不知道是不理解萧以媞的意图,还是舍不得萧以媞,就是一步步的跟着萧以媞,萧以媞说了句‘那就别怪我了’,随后施展法术,只见应舍就这样不由自主的向萧以媞的反方向奔去,萧以媞不再看它,可是却依旧能听到它绝望的叫声,‘咴咴咴咴’的不绝于耳,萧以媞有些难受,与应舍相处了五个多月的时间,这不是说能割舍就能割舍的事情,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法术用尽后它又自己回来找你,到那时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萧以媞一惊,马上回头,却发现后面不远处竟然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身灰色中品法衣,身材中等、相貌普通,他的眼睛很小,一笑起来,就眯成了一条缝,但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很和气的感觉,萧以媞用观灵术一探,原来是筑基期的修为,怪不得自己没有发现他跟在后面。
“幸好前辈提醒,要不然就真的害了应舍了。”萧以媞礼貌地回以一笑,马上施展乘风术去追应舍。
那男修喃喃地叫了一声“应舍”,进而笑道:“还真是个好名字。”
萧以媞追上应舍后,却并没有马上回到西魔域,而是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到新州的一个城池,没想到进入城池还要接受检查,城池前面有一个镜子,听城门口那些接受检查的修士说,这镜子是一件法宝,能够感受到魔修气息。
萧以媞有些忐忑的看着那面镜子,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也检查出来。觉得为了以防外一,还是不要冒险了,悄悄地离开队伍,却没想到被一个眼尖的守门修士发现了,“站住!”
萧以媞装作没有听见,万一说的不是自己呢。没想到那个守门修士竟然疾行到萧以媞身前,拦住萧以媞,“说你呢,为什么中途离开?叫你站住为什么装作听不见?说!是不是魔修?”
萧以媞内心忐忑不安,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道修,怎么会是魔修呢?刚才好友传音说有急事找我,我想马上去见他,至于你说刚才是让我站住,但并没有指名道姓,我也不知道你叫的是我。”
那守门修士冷笑道:“倒是牙尖嘴利,你说你不是魔修,你说的可不算数,我说的也不算数,来检查吧,玄晰镜说你不是,你才不是。”
萧以媞故作镇定的跟着修士来到玄晰镜前,暗中却准备好雷遁术符箓,站在镜前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反应,那守门修士轻松地说道:“没事,你可以走了。”
萧以媞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这的修士竟然这么尽职尽责。向城池走去,那守门修士又再一次拦住她,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萧以媞,“你不是说你不打算进城池,说你朋友在等你吗?”
萧以媞冷笑道:“检查都检查完了,我的去留还与你有关吗?”说罢,不再看他,径自向城内走去。看来正道修士防范魔修的程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厉,只是法宝却不是很给力,竟然没检查出来,应该是《无上神魔道广大魔功》的隐匿性太强了。
进入城池后联系上一个凡人马夫,想把应舍卖给他,那马夫看起来已近花甲之年,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应舍,然后和善的对萧以媞笑道:“这位公子,这马可是上好的龙吟骏马,您真的要卖吗?”
“当然了。”
“可是我不想买啊。”
萧以媞明显一噎,但还是礼貌地冲马夫点了点头,决定再找下一个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