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媞看了看忌阖,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想说的,可是数月前才被师父骂道盲目自大,所以就不想说了。”
迟加澄听罢此言,又看了看萧以媞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见到萧以媞向他看来,他神色一僵,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
忌阖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知道萧以媞是在讽刺他,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萧以媞冷冷的说道:“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迟加澄,送客!送不走你也不要回来了。”
说罢,萧以媞又低头看起书来。
迟加澄给忌阖使了一个眼色,忌阖握了握拳头,稍微转了一下身子做势欲走,但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只纠结了一会儿,便跪了下来,“我愿意成为魔奴,供你差遣。”
萧以媞看出他的纠结,却并没有兴趣知道他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见她双手掐诀,便有一团白光没入到了忌阖头中。
忌阖成为萧以媞的魔奴之后,他和迟加澄两人便离开了萧以媞的修炼室。
午时,迟加澄再次来到了萧以媞的修炼室,而彼时的萧以媞正在炼丹。
“主上,张思夜人的身份暴露,因为被正道修士追杀,不得已逃到魔宗来了,他传音给属下,说是要见主上你,属下就让他们先在洞府外面等候。”迟加澄顿了一下,“他带来的人中,竟然还有一个筑基修士。”
“找我吗?”萧以媞勾了勾嘴角,喃喃道,眼中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迟加澄见状眯了眯眼睛,主上可是不满?这样想着,便说道:“属下现在就去杀了他们,以前也有夜人因为暴露身份而逃到西魔域,最后都无一例外被魔修杀死,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着也是无用,更何况他们还是道修。”
萧以媞双手掐诀,开始向炼丹炉打出一个个丹印,“杀了他们?”
迟加澄点了点头,“只是其中有一个筑基修士,却是不好对付。”说到这里迟加澄笑了笑,“但对于主上来说,想要对付他,肯定是轻而易举。”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萧以媞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样子,“就像是一株天渠草,尸阴得知令人生,明兰得之令人死,就在于你怎么去用。”
萧以媞在一楼的洞府早已经变了样子,不像起初那样只是空荡荡的一层,而是被迟加澄改成了三个房间,中间是会客厅,其余两间则分别是迟加澄和应舍的。
张思等人进入萧以媞的洞府后,虽然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了一些,却还是面有忧色、心中忐忑。
他们共有九人,其中一长相俊朗的年轻男修见到那唯一的筑基修士一副紧锁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说道:“父亲何以如此忧心,想来那萧契友是愿意收留我们的,否则也不会让我们进入这洞府之中。而她虽然才炼气期的修为,却是元婴魔修的亲传弟子,想保我们肯定是轻而易举。”
那筑基修士听闻此言,不禁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夜人虽然是道修,却是不容于正道,也是不容于魔道的。身为道修,不忠于正道,却又非魔道,一旦身份暴露,等待我们的十有八九都是死路一条。”
一个年轻女孩语声有些疑惑,“我们夜人虽然是道修,却有助于魔道,要不是我们夜人,这些困守在西魔域的魔修,没有资源修炼,恐怕不用正道围剿,他们自己就灭亡了。”
那筑基修士苦笑道:“这些魔修愿意与我们夜人和平相处,不过是利益使然,而一旦我们身份暴露,于他们来说,我们不过就是无用之人,又是宿敌的道修......”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那年轻女孩不禁有些惊骇,她瞪大了眼睛,“既然魔道危险,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逃到这里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与其来到西魔域,还不如在正道地盘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呢,也许还会有一条生路。”
那筑基修士看了女孩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倒是起初说话的那个年轻男修解释道:“玉儿你有所不知,夜人于正道来说是通敌之人,罪不可恕,每经发现,城主都会派金丹修士围剿,还会设下悬赏捉拿,我们怎么可能逃得过金丹修士的追捕呢,而这位萧契友与父亲相识,若能故念旧情,也许我们还会有一条生路。”
沉默了一会儿,又一个年轻男修说道:“可是父亲做事一向谨慎,都很少亲自来西魔域,一直都是张思在行事,怎么会轻易暴露呢?”
这个男修说完,众人都纷纷看向张思,张思说道:“可是若是有人揭发呢?众所周知夜人之间都是心照不宣、彼此保密的,但肯定也会有意外情况发生,若被有心人利用,相信很容易就会查出我在为掌柜做事。这数年来,萧契友炼制的修炼资源经常在我这里出售,掌柜应该知道,萧契友的这笔买卖不可谓不大,惹人眼红很正常,我个人看来,我旁边摊位的沈梁嫌疑就很大。”
彭茗点了点头,心中暗恨,语带冷意的说道:“这沈梁心胸狭隘,平常就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之事,我如今身份暴露,他虽然揭穿了我,却也别想再行此事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时,迟加澄走进来,他来到那筑基修士身边,“我家主上请前辈还有张契友下楼一叙。”
翌日,萧以媞收到了噬命老魔的传音,她激动地拿着噬命老魔给她的传音玉简,“师父,你是不是要带徒儿去龙吟秘境?”
“嗯,为师在向祖雕像前等你。”
“好,徒儿马上就到。”
萧以媞收拾好储物袋后,便打开了修炼室的门,听到杂物间内有谈话声,正是迟加澄和忌阖两人的声音,“你们两个跟我走。”
两人走出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萧以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