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又惊了,果然这酒不能多喝啊,喝多必伤啊!对着医羽那张俊脸,只得干笑两声:“哈,我这等的修为都能砍成这样,你那是把好剑啊!”
医羽一脸的谦逊:“姑娘谬赞了,只是,在下不明,姑娘的住处离这里不近,怎会冲到这里来掀房拆瓦呢?”
我又瞄了一眼那半个房顶,无奈道:“这风清阁,六岁前是我的住处,准确来说,是我的家。我从襁褓时就住这里,只是后来去对决场,这里就让寒潞住了。如今再回来,醉酒后自然只认这里。”
我望向风清阁,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曾是我儿时的乐趣,甚至,我曾在那些草木身上流血流泪。“人总是念旧的,哪怕你从未真正融入过这里。”
不觉得心里一阵落寞,画萦说过,心头的柔软不要轻易触碰,碰多了,人就软弱了。
我转头看医羽,发现他正看着我,眼里,竟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柔情?待我想捉住那份柔软时,他已偏过头去,轻声说:“姑娘倒是真性情。”
我也只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含糊道:“啊哈,见笑了。”
好巧不巧的,寒潞眼尖的瞅见了我,远远的指着我:“寒纾!你还敢到这来!”身子却躲到了寒音背后。
跟医羽说了声告辞就慢慢的转了过去,把寒潞那张脸看的更清楚些。
寒潞是我二爷爷家的大孙女,也就是寒音的大哥家的女儿,只不过,他这大侄女比他还大五岁。实在是,“家族兴盛”啊!
寒潞出生时狂风大作,一看这天象,也知道这是个大人物。可五年过去,我一出生,一阵云动,风都息了,乃至后来爷爷带我回寒族立为嫡孙,这寒潞地位一下子受到了威胁。
光看这前因后果就知道我俩肯定是水火不容的,可偏偏幼年的我缺心眼儿外加死心眼儿,就喜欢跟着寒潞,寒潞年长我五岁,但还是个孩子,讨厌一个人自然不会藏着。所以六岁那年,她把我关进一间闲置的荒院的黑屋子里。吃喝自然是没有的,不管她是不是真想弄死我,反正我是真快死了,我甚至还很欢乐地听到有人说我可以解脱了。
但是天不遂我愿,我还是被救回来了。
我才明白,寒潞不喜欢我,她讨厌我,甚至,恨我。
如今再见她,已出落成大家闺秀的模样,还依稀可见当初那副对我露出厌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