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面色涨红声音也开始结巴了:两,两千万!!!你你这纯属敲诈,是是勒索,没你这么瞎要价的!
张晨予调笑着安慰陈刚:别生气嘛?大侄子,都激动的结巴了可怎么和人谈判好呢。
陈刚顺了顺气:两千万不行太多了,你降一些。
张晨予丝毫不让: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是个一夜发家的机会我不会放手的,价格我不会降的了,这么多钱我拿到就会把自己藏起来,你们永远不用怕秘密泄露啦!做不了主就和你大哥说说。
陈刚无奈的接通了林光华的电话:林总,他咬死了要两千万。林光华顺手将手机摔的稀烂,沉默了许久拿起另一个电话打给陈刚:让他接电话。
晨予接过电话:大哥大哥,我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只要两千万,绝对保守秘密啊。
林光华咬牙:别在我这装傻子,你确定是想吃下我两千万吗?
晨予:心比天高,我抬头看见天空都想吃掉。
林光华:给你吃,你也咽不下去吧!
晨予:吃不下,是我自己傻。B,与人无怨,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
林光华气结:好,好,好,你吃下东西后记得一定要跑的快一点,千万不要让我抓住,知道吗?
晨予:了解。
林光华:行,你行,我需要30分钟筹集资金,够胆就等着,嘟嘟……
晨予把电话还给陈刚:你主子答应我的价格了,要等半小时,你可以到别处去了,没事别叫我,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说话。
说完自顾自的坐回地上,闭目养神。陈刚自觉没趣,爬出大坑,去招呼工人们做起了拆墓地的后期准备。
半个小时马上过去,电话响起,陈刚接起应了几声挂断电话,走到坑边:两千万全部到账,你要支票还是转到你卡里?
晨予一脸震惊的看着陈刚: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老子这是在勒索是在抢劫,我怎么可能接受支票和银行转帐,老子只认识现金,两千万血红色的老人头懂吗,不要连号的。
陈刚面对变故也大声叫了起来:用你的脑子想想,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凑到这么多现金,就算杭州全市的银行加起来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更别说不连号的了!
话说到这里陈刚想通了什么:等等,你小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两千万现金是不可能的!对不对!你一直在特么耍我们。
晨予耸耸肩:恭喜你,全中!我从开始看到你接了老板电话那喜庆样,就猜测警察和记者都被拖住了,我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但我没想到他们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来,我没也想到房地产商如此的财大气粗,两千万这样的数目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到,看来还是小看你们了。
警察和记者不会来的,你等不到,我现在给你机会拿钱跑路,否则,你想死吗……
别再浪费口舌了,我不会让步的,五年前我像狗一样逃出了我的家乡,我能允许自己像狗一样卑微的活着,但我无法容忍自己像狗一样卑贱的死去,一个人,辈子总有些事情是感觉一定要做到的,我身后就是张自行的坟,我退无可退了,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我叫张晨予!是一个有装逼犯之称的男人!
陈刚忍无可忍大吼道:你他妈有病吧!你知道你在和谁作对吗?你知道我们上面有多少人吗?
晨予应声咆哮:老子怕你,你上面有人,牛比什么,老子下面也有人,老子身后这些怨灵都在下面为我撑腰,你上面的人最好牛X到能让你全家不死不灭,不然到了阴曹地府,就是老子的主场,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生伺候你一家老小。
说着张晨予抓起自己衬衫的衣领用力撕扯嘲讽道:生气啦?愤怒啦?那么就直起你裤裆里那根小牙签像个爷们一样战斗吧,你亲大爷我求虐,求打脸,求死,来吧,娘们,下来一战。
陈刚听到这小子提起大爷一事,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弯身捡起工地上一个40厘米长的大号改锥,跳下大坑,挥起改锥冲向晨予,晨予一手抓住陈刚持改锥的右手,两人推搡在一起,但晨予是什么人,初中高中时在打人与被打之间浸淫历练多年,陈刚一个年近40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马上就被晨予反身按在坑边不得动弹。
晨予轻声在他耳边低语:我等到20分钟的时候就知道警察他们来不了,所以我要把水搅浑把事弄大,逼迫警察出来,然而最快的方法就是闹出人命,所以,死吧。
说完推开陈刚,紧接着一手抓住陈刚拿改锥的手向自己头部挥去,另一只手抓住那块木碑重重击打在陈刚的头上,陈刚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啊出人命啦!站在不远处围观的学生工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几个女学生吓的直接开始尖叫,学生纷纷打电话报警叫骂怎么还不来都闹出人命了。而工人们愤怒了,陈刚一向以老好人的嘴脸与工人打成一片,明明刚才告诉工人已经谈妥了,现在陈刚却被打的生死不明,加之林光华的眼线在工人中叫话煽风点火,工人们纷纷捡起地上的工具冲向坑边,晨予看着愤怒的工人们绝望的闭目等死,只能做到这样了,我尽力了,能不能保住他的墓全凭天意了,望善恶终有报,天地无所私。
眼见工人马上要冲到坑边,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紫色的闪电炸在晨予和工人之间的黄土上,同时阴风四起,黄沙漫天,让人睁不开双眼,工人们吓的呆坐在地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吼从坑中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让人心神不宁的吼声结束,阴风也一起停止了,漫天的黄沙慢慢落下,工人们透过灰尘看到了一生无法忘记的诡异一幕,晨予站在最大的木桶上面,所有的头发包括刘海都竖了起来,面对工人怒目而视,眼神深邃如炬,瞳色艳红似血,左脸的纹身颜色更加浓烈仿佛随时可能脱颖而出化为焚烧天际的火焰,右手抓着木碑,左手抓着陈刚的头发,而陈刚则闭目跪在晨予身侧。
晨予用血色的双眼环顾四周的工人,仿佛要记住每个人的长相,一句低沉厚重的男声从晨予口中冒出的话语直把在场工人吓的魂飞魄散:吾乃杭州张自行!!!
吾乃杭州张自行,生前与倭寇交战不敌,为求一方水土平安,吾双手杀尽吾九族百人,后吾以极烈之刑自裁,终保得杭城百姓万全,而吾族之人尽数长眠此地,今日尔等为何要毁吾之墓,为何扰吾冤魂,说!尔等鼠辈,意欲何为!!!
工人们吓得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其中几个特别胆小又听的懂一些文言文的工人直接招认了:我们没想毁你的坟,我们不知道是你的墓,都是你手上抓的那个人,是他指使我们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不关我们的事。
张自行单手抓着陈刚的头发一点点把他提了起来:此鼠辈甚恶,其身死不足平复吾之万千恼怒,其三魂未散,吾将其魂魄定于此地,使其永世不得超脱,如此甚好。说着一把将陈刚丢到由五个木桶组成的五芒星阵最中间,然后拿起以前陈刚的那个大改锥,从大木桶上高高跳起把改锥狠狠从陈刚嘴中深深插了进去,只剩短短一截木柄留在外边。
张自行做完了这些又转头看往工人这边,工人身心俱凉:吾看尔等也非奸邪之辈,速速退散,勿打扰吾清修。说完盘腿端坐在大木桶上。工人们相互搀扶下站起身,连滚带爬逃向远处,头也不回,转眼失去踪影。工人们跑了,看热闹的学生也不敢再靠近远远观望着。
就这样现场寂静了十分钟后远远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晨予掰直了打坐发木的双腿,终于放下心来,不用再装了。拍打几下腿部简易的活血之后,晨予跳下大木桶,用自己的衣服使劲擦拭几下木碑上的血迹接着把木碑好好立在大木桶正前方,从口袋中掏出中华,点燃三根,跪拜在木碑前将三支烟插在面前松散的黄土中。
张晨予磕了3个响头,恭声大吼:同族同宗,同心同德,一本一脉,一姓一家!张氏后人张晨予前来给张自行先生上香,现在国泰民安,歌舞升平,虽然依然为富不仁,奸臣弄权,老无所依,虽然还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公存在着每个世间百态,但是我们还是深爱着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深爱着这座被你庇佑着的古城,我们努力着让他一点点变的更好,最起码我们已经远离战乱,远离他国的侵略,远离那个血流成河的年代,但我们永远不敢忘记那天您自砍四肢时的决然与坚毅,我们永远不敢忘记那个年代里您为了保全杭州百姓亲手杀死至亲时的无奈与大义,我们永远不敢忘记那些年用英烈的鲜血谱写成的历史。一定会有后人扶起您的残碑,追忆您曾经的那些努力。所以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做的越来越好,所以请您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更加强大,所以请你相信终有一天全民生有所养,病有所医,学有所用;所以,所以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不再需要您的守护,所以,所以请您安息吧……
晨予哭喊着说完最后几句话后,跪在地上抬起头留着泪的脸却努力想对天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相信此时天上有一个英灵一直看着地上的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能听见自己的话语,能感受自己的悲伤。所以晨予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微笑,即使流着泪的微笑的脸是那么的难看,晨予还是想让他看见。突然头顶的乌云好似被人戳了个窟窿,厚重的乌云中透出一丝光束,正正的找在晨予的眉心最中间,晨予还是笑着望着天空,光束均匀扩大,好温暖像亲人的怀抱,光束扩大照住了晨予和整个墓地,晨予被刺眼的阳光恍惚了下,好像看见什么一团透明的东西随着阳光缓缓升空,晨予相信是天界之门打开洒下光明引导迷失在人间的英灵找到回覆天上的道路。微笑清语,走好,安息吧。光束瞬间加速增大,光辉遍洒,乌云尽散。好像乌云从来也没有来过找不到任何痕迹。
晨予跪在地上看着晴空万里,微笑,他走了,安息吧。
却听见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杀了人还装神弄鬼!
耳边听见风生已不及回避,脑子最后的想法:干你ma,收了多少黑钱,老子跪地认怂还要下手啊。眼睛一黑,晕死过去,迎面重重倒地。
《晨予语录》:一定会有后人扶起您的残碑,追忆您曾经的那些努力。所以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做的越来越好,所以请您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一定更加强大,所以请你相信终有一天人民生有所养,病有所医,学有所用;所以,所以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不再需要您的守护,所以,所以请您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