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见我看过来,又是一声呵斥,"林忘秋,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站好。"
"大爷,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林忘秋。"我忍住难受,耐心的解释道。
"秋哥,不要说话赶紧站好。"小狼憋着声着急的说。
"小狼,林忘秋是不是又去石庙了?"老人转向小狼厉声问道。
小狼小心的回答了一声"是。"
"林忘秋,又忘了我给你的告戒是吧!"老人立即怒目横眉,手向后一招,在祭坛最左边的一个大石缸中窜出了一条又长又粗的黑影,凌空飞到老人的手中。
我定睛一看,瞬间,毛骨悚然,那老人的手上赫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
老人抓着蛇头挥手向我一甩,蛇尾冲着我卷了过来。
我已然是来不及躲闪,只能就地一滚,那蛇尾在空中一扭,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背上。
"啊!……"钻心的疼痛让我在地上翻滚,扭曲,蜷成一团。
老人从祭坛上一跃便到了我的身旁,拎起我向后一扔,恰好扔进了一个大石缸。
冰冷的水让我的脑子一下子惊醒过来,背上的伤痕被这冰冷的水一激反而缓缓的散去。见有此效,我立刻把全身浸泡到水里,片刻后,"呼。"剧痛的退却让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我的心又被吊在嗓子眼上,无数条顺滑的大蛇在我的身边钻来钻去,"救命呀!救命呀!……"我敲打着石缸壁撕心裂肺的求救,老人的身影终于在大石缸边缘出现,"救救我!救救我!"我一遍又一遍的嘶吼。
"今天的教训记住了没有,下次还敢再犯吗?"老人严厉的训斥道。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没有什么比出这个蛇窟更重要的。
老人大手一抓,几条大蛇卷着我飞出缸口,老人抓住我的肩扔进人群中,大喝一声,"全部站好,晚课开始,基础决108式,第一式开始。"
虽然有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有这么多不解的问题,但是面对这凶残的老人我只能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底老老实实的站在小狼的身边,跟着小狼的动作摆出一个样子。
"第二式。"
"第三式。"
…………
随着动作的一步一步模仿,我渐渐的有了感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似一丝遥远的记忆被唤醒,这些动作是我曾经做过无数多遍的已经深入到骨髓深处的东西。
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到了后面,我用不着再模仿了,所有的动作都已经刻在脑海里了。身上一股股暖流随着一个个动作的施展激荡在全身各处,每个细胞都饥渴难耐地吮吸着这股暖流,散发着浓浓的渴求。
108式一气呵成,全身畅快无比。我收回了心神这才注意到其它人都累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只有我一个气定神闲的站着,我不解地低囔,"有这么累吗?"
小狼狠狠地喘了几口,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一个是怪胎,连我爹练完这108式都要喘上几口,更不用说别人了。簇长说了就因为你有点傻气心反而纯净,比较容易到达某种境界。"
"我去,这是在骂人还是在夸赞?"我心中暗骂了一句。
"秋哥,真的是这样吗?是不是找一个石头把自己撞傻了后,就可以练到你这种境界。"小狼很认真的问。
小狼接着说:"可惜,我妈不让,说再胡想就打死我。"
我刚舒了一口气,小狼又说:"我偷偷的试了一次,撞的石头都碎了,头都流血了还是没办法变傻。"
我被这强大的想法震撼住了,为熊孩子这大胆的、前卫的、上进的思想深深的折服。
"都过来。"簇长左手提着一个大瓦罐,右手拿着一个大碗走下祭坛。
这群小屁孩立刻从地上滚了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还是一幅趴在地上要死要活的样子,一个个眼睛里放出恶狼似的光芒围到簇长边。
就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把簇长从瓦罐中倒出的水喝得精光,喝完后还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边上的残液,又紧盯着那个大碗,似乎期待着再来一碗。
我被这群小屁孩的表现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走上前去,踮起脚尖,往里望。一股浑浊不堪的深黄色的液体从大瓦罐中流到碗里,碗面上飘起了一层绿油油的不明浓液,同时一阵浓浓的腥味扑面而来。我立刻后退了一大步,低下头正要从人群背后溜走。
"林忘秋,过来。"一只大手穿过人群,揪住我的后背一把拉进人群,一个大碗递到了我的面前,"喝。"簇长那如铜铃般的大眼让我不由得全身一抖,颤悠悠地端过那碗。
望着那绿油油的恶心浓液,想着那堪比恶魔的簇长,我不敢起丝毫的反抗。把心一横,闭上眼,憋住气,歪着嘴,把那碗不明液体灌进喉咙。
一股苦涩的滋味刺激着喉咙口,"噗,"我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
等我狼狈的抹净口鼻,四周所有的人都是一幅暴殄天物的表情看着我,我正想说些什么来化解这尴尬的场面。一阵浓郁的香甜回旋在口中,一股温和的气流暖入心田,丝丝的气力如雨后的小苗旺盛的生长,不过在一呼一吸后便嘎然而止。
我再也顾不上恶心,把碗中剩余的液体一口喝干,舔了舔嘴角望着簇长。
"没有了,都散了吧!"簇长大手一挥说道。
"走吧!秋哥,回家去。"小狼拉着我走向村寨。
"小狼,我们喝的是什么?"我一路回味着那奇妙的特独嗞味。
"那是簇长熬制的生生不息汤,里面加了山上的药草和圣龙精血。"小狼随口回答道。
"生生不息汤"还真有那么一丝韵味,"什么是圣龙精血?"
"刚才簇长抽你的就是圣龙啊?哦,我忘了你今天又去石头庙了,记住了这圣龙是我们村寨的守护神灵,要虔诚供奉。"
"蛇!"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从小到大,我不怕蟑螂,不怕老鼠,连鬼都不怕就怕蛇。
"是圣龙,要恭敬,小心簇长再惩罚你,好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