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乖乖陪着凌爷爷打他的球去了,棋牌室倒是安静了下来,另一头几位老人正打着什麽牌。
“林琅,最近怎麽样啊?”马爷爷开口问着,一边慢慢摆好棋子。
“都在忙着学习呢,临近高考了,每個人都一样的紧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这也是我们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放假了。”
“嗯……”林琅以为凌老爷子还会继续说点什麽,,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有继续说什麽的样子,也只好专心下棋。
在林琅看来,陪马爷爷下棋实在是很费脑力的事情,也是陪老爷子下棋,林琅才深深体会什麽叫作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走棋每一步都是暗棋,看似简单,实则每一步都在他的环里,环环相扣,明明看到有落单的棋子,等你咬上去,就发现像是咬到了鱼钩,即使拼命逃脱,也是崩得一身伤;有时候看似逃脱了他的环,但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另一個套里。不过,林琅知道,老爷子下棋一向都是防多攻少,所以一般都是林琅在进攻,老爷子在防守,只有在认为合适的时机,老爷子才会步步紧逼,但一般只都是致命的。所谓不出手则以,说的或许就是这种吧。
但是即使是进攻,林琅每次依然杀得难解难分,丝毫不敢有一丝大意。一旦入扣,满盘皆输,这一点林琅很明白。但是即使是进攻,林琅每次依然杀得难解难分,丝毫不敢有一丝大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一点林琅很明白。这一盘林琅走的很谨慎,即便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和老爷子下过棋了,但对他的手法性子还是很了解的。老爷子独爱走马然後是飞炮,常常在需要舍棋的时候,弃车保马,果断而决绝。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马者步伐更诡异,变幻莫测,最让人防不胜防,而不是按着残局马占优的想法纯粹的保马。
林琅暗暗布局牵制了老爷子的双马,突起发难作势要吃掉一马,不想老头子丝毫不为所动炮走一步,将了一军,林琅走士,老头子倒是如他所想,以为自己要拼棋子,率先走了马,似乎真的要在保马。林琅没有吃掉车,虽然现在下手,自己占有一子的优势,但是在他想来拼掉老爷子的双马即使只是互换的局势但去除对方的优势,自己会有更大优势。然而换掉双马的同时,老头子一炮又是一步将军,林琅知道自己还是入扣了。刚才老头子第一次将军看来不只是缓解自己攻势那麽简单啊,他早已知道自己打算不惜代价吃掉他的双马了,摆开了炮台,就等自己上去呢。可怜自己还悍不畏死想着换子。
莫非老爷子早就知道自己会换马而放弃吃掉车的一子优势吗?想到这里,林琅倒吸一口气,这马爷爷平时对人少言语,但对人的性格摸得如此通透吗?林琅马上否定自己,他从没见过有人真的可以这样能把我人心。
这一盘,毫无悬念的,林琅输掉了,尽管自己绞尽脑汁想要挽回劣势,从输掉那一子,琳琅就差不多知道结局,不过他不能就这样认输,马爷爷也不会让自己认输。曾经自己有过更惨的局,但是当自己提出认输的时候,老爷子当即否定,无奈,再下。“什麽时候也不要轻言放弃!”这是老爷子的原话。
慢慢摆着棋子,马爷爷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几句,无关林琅的一些情况,说来也怪,老爷子很少说些其他话题,更不会谈及他自己的事情,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这是林琅从马爷爷那里知道的唯一的与他有关的一件事。简单又明了。
也许是上一盘棋子的教训,林琅不敢再有任何莽撞。进攻前,总认真分析着老爷子的前一手棋,是否暗藏杀机,有无软肋,是否可以见缝插针,同时想着老爷子後一手棋,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应对。挪、抽、捉、兑、牵、拦、逐、运、弃、杀,窝心马,卧槽马,骑河车,缩炮,海底捞月一时间,战局拉扯的僵持不下。
“小叶啊,你看这盘谁赢啊?”叶飞两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进来了。
“谁赢我不知道的,不过在这样下,林琅都要呆掉了我是知道的!”叶飞回到。
林琅却仿若没有听到,自顾自想着自己的棋路。
“小叶你啊,就是心不静,该学学小琅。”凌爷爷还是说着叶飞。
“没事儿,我还早着呢,以後会静的……”叶飞打着哈哈。
……
“马爷爷,我们这一盘和棋了吧!”林琅托着下巴说。
“嗯!”马爷爷应道。
“啊……”林琅长长伸了個懒腰,这下棋也是很费劲的事情啊,林琅看看挂钟,“这都十二点过了啊,爷爷你们该吃饭了吧!”
“那不是嘛,你这盘在不下完,院长该来找你拼命了,耽误爷爷吃饭!”叶飞手上还拿着球拍垫着球。
“爷爷,你们先去吃中午饭吧,我们几個在这里玩一会。”林琅劝说两位老人,再一看棋牌室,早已空空如也,十二点半正是养老院的中午饭的时间,几位老人已经回去准备吃饭了。
“那我就不管你们喽!走吧,老马!”凌爷爷率先走出了棋牌室。这也不是林琅他们第一次来这里了,老人自然也不必跟他们过于客套。
“叶子,我们来一盘?”林琅一笑。
“算了吧,还是打球适合我,我让你一只手!”叶飞从来不饶人。
“不装你会死啊!”林琅有时候确实想打他,“你特么打乒乓球用两只手拿拍啊?”
叶飞站到桌前,一手拿着球作势就要发球,突然又站直了,拿着球球拍对着林琅一下一下的说道,“不-准-用-横-拍!”
“那你又打不过我。”林琅想笑。
“打不过也不能用横拍,这是对我的侮辱,跟我打球必须拿出全部实力!不然我削你!”
“你拿什麽削我?”
“我…我,我拿拍削你!”叶飞挥着球拍做了一個削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