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这本笔记的作者的用意。但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这是我在黔州老家的老房子里整理出来的物件。作者不详。但似乎与我的祖辈关系密切。这本书被放在爷爷用来藏存折和户口本的床底下的漆木箱子里。我发现它时。它是被厚厚的牛皮纸和防水布包裹着压在箱底的。它似乎有些年头没有被打开过了。我拆开牛皮纸时,边角腐朽的碎屑一下子就散在了空中。那股纸张和油墨尘封已久的味道冲的我嗓子干痒。
我有过敏性鼻炎。灰尘花粉毛发都能让我不停的打喷嚏。连着打喷嚏到眼角也发红才堪堪停住。难受的我去拿了卫生纸,狠狠的擤鼻涕直到什么都出不来才松手。就这老式的铁质水管用冷水洗了把脸。缓解了下眼睛的肿胀和鼻腔的异样。
我揉了揉鼻子,拉起袖子掩住鼻子开始翻看笔记。
这本笔记的纸张用料非常的好。虽说边角泛黄,但是纸张表面摸起来并没有碎屑感,保存的非常完好。封皮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摸起来的手感非常好。
我又伸手拿起了包装的牛皮纸看了看。只怕是这笔记的诞生时间比我想的早很多。
粗略的翻动一遍。笔记里没有标明具体时间。但从字体和说话方式来看,这应该是建国前的手笔了。
我想了想。找了份旧报纸。把笔记重新包裹好放进了背包里。回去再慢慢的看。老房子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灰尘遍布。我那娇气的要命的鼻粘膜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
我把拆开的包装纸塞进了垃圾袋,把木箱子重新塞回了床底,关好门窗,拎着垃圾就下楼了。
这是栋老房子。很久都没人住了,以后,也不会有人住了。我把垃圾扔进了老式的垃圾箱里。回头愣愣的看了看这老式的居民楼。野草已经在砖缝里生长。它在衰败。而我。作为一个后辈。拿走了这房子里仅剩的回忆。
我颠了颠背包,里面都是老爷子的东西。我点了根烟。外面的空气非常的好。我的鼻粘膜总算不再闹脾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一点了。午饭还没吃的我打算找个地方祭一下我的五脏庙。我把背包往旁边的甲壳虫里一扔。启动车子,慢吞吞的驶离了这老旧的房子
这里的地面没人养护。加上酸雨和改制的岩石,这里的路面坑坑洼洼的。我开着小甲壳虫颠簸的够呛。我其实挺不明白的。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怎么开着这么娇小袖珍的车。我真的不太理解当初家里买车时的想法。
黔州夏天的天气非常的舒适。我小时候在这边长大。后来大了出去读书工作。回来的也少了。
六月的天。大中午的,车里也不用开空调。温度也就二十来度,这对于在省外长期受到高温侵扰的我来说,凉爽的我都快哭了。
老家在山里。我出山的路上也是清清冷冷的,偶然会遇到农户家放养的黄牛。我开着车窗。感受着这里清冷的空气。
老爷子选的地儿。真的很舒服。
吹了四十分钟左右的山风。。我总算把车开进了市区。山路颠簸。就是肚子里没东西我也觉得反胃。看什么都没胃口。停了车。随便找了家粉面店我就进去了。店里人很少,快两点了,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
点了碗牛肉粉,坐缩在角落就开始摆弄手机。
这次回老家很突然、突兀到我还没有缓过神就被人扔上飞机到了黔州。
我是08年出去读的大学。在帝都。毕业后就跟着在帝都发达的二大爷混。我老爹老妈也被我接过去了。基本上就没怎么回过黔州。
前段时间,老家来电话。说是老爷子在老房子自己折腾。一个没站稳把腿摔了。我老爹老妈赶忙把老爷子接回帝都修养。本来没我什么事儿。
二大爷那天突然跟我说让我回去收拾老爷子的东西。说是老爷子的意思。这我就纳闷了?怎么有种收拾遗物的感觉。我看着老爷子那年色红润一顿三碗饭的架势,怎么也不像快去了的人。
医生也说了,老爷子身体好的很。就是血压高点,没什么毛病。
二大爷一看我那古怪的眼神直接一巴掌拍我后脑上“想什么呢。老爷子以后不回去了,这边有人照顾,,你去把老爷子的东西取回来。老爷子可是惦记着他那些存折的。”
我觉得很委屈。这种事情拜托那边的朋友办不就成了,一个快递寄回来多方便。干嘛还要花那机票钱来回折腾。
二大爷直接翻着白眼“你还不清楚老爷子那性子。生怕别人偷了。你去一趟,给你报销。顺便就当给你休假了”
所以,第二天,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二大爷的人拉上了去机场的车。
虽然这种差事让我莫名其妙的,但是变相休假和报销这两个关键词还是让我非常的开心。下了飞机,打电话叫人把原本搬家没带走的给远方亲戚开的小甲壳虫要过来,我就很很不客气的先玩了一圈。
临近要回去了,我才去老房子把东西取出来。
“你的牛肉粉”
“哦,谢谢”我起身去夹了盘泡菜。这是生在这里的习惯了。
虽说这些年在帝都吃的口味清淡,但是好不容易回来的我还是非常的馋辣椒的。一大勺胡辣椒一大勺花椒。吃的我一身都是汗。吃了一半的我就开始找水喝。帝都呆久了。有点吃不得辣了。我灌了口店里的茶水。看到手机微信群里不断闪烁的消息。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这二大爷早年就去了帝都谋生。小买卖做了几年赢利还不错,加上他跟我差不多大的儿子去部队参军。现在听说还在中南每里当差。我这二大爷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我其实也是不太清楚二大爷具体做什么,他的生意很广。餐饮服装什么的。也在潘家园开了间铺子。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我帮着二大爷搭理事物。说白了就是闲职一个。我永远都不清楚,我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就像这次把我莫名其妙的扔回黔州一样。似乎。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