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们的错,粲如当初并非是为了萧墨来找我们,相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而我们,只有在尝到苦头的时候才想明白。
那天没有星星,天空很黑很黑,随风与南宫溪回到家比以往晚了很多,同时也惨了很多,两个人都受了很重的伤,南宫溪的更严重,胳膊上有很深的刀伤,一直在流血,感觉胳膊随时都会断掉,随风的背上胳膊上也有深深浅浅的刀伤,鲜血染红了衣服,而带着两个重伤员回来的是沈冰筱以及她的保镖秦海。
南宫家的私人医生很快赶来,南宫溪已经有些神智不清,随风相对清醒但也很虚弱,在南宫启的安排以及沈阿姨的配合下,医治进行地也算顺利。
一夜紧张忙碌,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要跳出喉咙,甚至连眼泪都找不到回家的路,直到第二天清晨,南宫溪与随风先后醒来,真相其实早就应该猜到。
但几个小时后,娱记报道出刑警贪污的罪行,公众的注意迅速转向调查萧氏父子的刑警,而牵连出的行贿方南宫集团更是让公众将怒火直指南宫溪,并对冰悦集团各种同情维护。
但恶梦绝非如此,南宫溪与刑警亲密谈话的图片成为铁证,当初作为导火线投诉抄袭的人也出面指证南宫溪,而南宫溪的身份也受到质疑,有人由此牵连出之前的八卦报道,指出南枫与南宫溪其实一直都是同一个人,而南枫,也就是南宫溪,进入娱乐圈也是为了陷害其商业对头,实现南宫集团的商业垄断。
但事实却绝非如此,随风艰难地讲述昨晚的遭遇,原来是萧云河的引蛇出洞,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中,他利用自己的权利收买刑警,又指使其配合演戏,而我们的自以为是却恰恰中了他的圈套。所以,后来南宫溪与随风夜探南宫家并受重伤也成了他的正当防卫,若非幸好那日遇到沈冰筱,两人性命恐怕难保。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但并非我们就处于劣势,毕竟在这场较量中,我们知道另一个真相,一个关于萧氏父子为何一直针对南宫家的真相。
一切都是为了那串项链,据随风调查,当年目睹紫陌救助南宫启夫妻二人事件的,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萧云河,而当年,萧云河只是一个在景区卖梨子的小贩。当然,一切也都因这个真相看似清楚明了,随后的那些年,南宫家前前后后出现的窃贼也定然是萧云河指使,但始终让我疑惑不解的是,他为何要苦苦得到那串项链。
“为了钱?”随风猜测。
“那不可能,萧云河家财万贯。”南宫溪摇头。
“长生不老?”沈冰筱提问。
随风不解地看着我,我无奈地摇头,沈冰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我瞎猜的,电影里都这样写。”
随风并没有追究,但与沈冰筱一同的秦海却瞬间变脸,我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不能坐以待毙。”南宫启询问,巧妙转移话题,他大概也同我一样,感受到秦海带来的不安。
“让我加入你们。”沈冰筱看着南宫溪说。
但南宫溪却摇头:“你名气太大,做事不方便。”
但沈冰筱却似威胁地看着我,我只能笑着规劝南宫溪,半开玩笑地想要活跃下气氛,“你现在的名声似乎更大,虽然是骂名。”
我说完后,南宫溪瞪着我,但我顾不得,“倩舞清魂。”我建议。在场的人并没有理解,但随风却迅速接话:“我反对。”
众人先是注视着他,但更快注视到我的身上。
我笑着:“干嘛那么紧张,又不是要当聂小倩。”
随风依旧紧张地看着我,我笑着解释:“这是一个讲述叫做清的女孩的故事,我只是建议拍这样一部剧。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唏嘘疑惑,我只能详细解释,道:“其实,现在问题的关键在南枫身上,如果他回来,项链的谜团以及南宫溪的骂名都可迎刃而解,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一直感觉,他就在我们附近,但他大概不愿意见我。”自嘲地笑着,我继续道:“这部剧是我这段时间根据一个梦境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这里面有南枫一直寻找的答案,所以……”
不等我说完,南宫溪抢着说,尽管他吐字艰难:“好,马上组织剧组着手。”
沈冰筱急忙阻止:“不着急,先养好伤。”
两个星期后,尽管是仓促准备,各方面都有些问题,但开机依然势不可挡,但这次担任女主角的并非沈冰筱这个大腕,而是我,沈冰筱只是客串一下,而男主角,则是非南宫溪莫属,尽管所有人都很担忧,但他确实生龙活虎。
我想,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当南宫启拿出水晶吊坠挂在南宫溪身上时,他胸口的梨花胎记更加清晰,空气中盛开一簇簇的雪白梨花,紧接着那些花进入南宫溪的伤口,而随着漫天梨花的消散,南宫溪的肌肤光滑如初生婴儿,看不出一丝痕迹。
当然,我们也不会忘记随风,只不过在救助他之前,南宫启先给他吃注射了麻醉剂,我也知道这样是为他好,知道的越多并非好事,但作用在随风身上,医治的效果与速度却比不上南宫溪,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自从南宫溪出生便如此。
很快,又是一月过去,时至寒冬,大雪纷飞,大概是到了冬眠的季节的缘故,萧氏父子并没有闹出很大动静,只是不时会有几个混混出现在拍摄场地,或者南宫家,但很快就消失,并没有引起风浪。
而我们的新剧也边拍边剪,虽然时间紧迫却也算制作精良,赶在春节前上映各大卫视,男主角的名字用了历史上记载的安期生,出于对南枫的保护没有提及化名以及来历,只是莫须有地让安期生拥有了一颗长生不老药,而紫陌我用了真实的名字,也希望南枫能够理解我的用心,因为我需要把紫陌的真像告诉他,让他不至于那么耿耿于怀,放下才是解脱。
“如果记忆可以出租,我想收购属于你的所有,哪怕因此成为你。”在影片的片尾,借助那个被紫陌搭救的小女孩的口,我讲出这句藏在心底深处的话,我不知道南枫会如何看待,可我也许看不到了。
因为我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萧云河盯上,就在影片结束的那天晚上,我记得自己还在电视机前观看,而下一刻,我就没了知觉。
“你为何要针对我们,我们跟你素无恩怨。”我冲萧云河大吼。
萧云河逼近我,与我靠的很近很近,他自言自语,“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萧云河盯着我,眼睛里写满贪婪。
“你究竟想怎样?”我问。
“你猜,你会不会就是紫陌?那个神奇的女人?”萧云河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我知道,这世上每一个个体都是独立存在的,她是她,我是我。”我避开他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明目张胆地把过去的故事讲述出来,根本就是最糟糕的策略,简直是害人害己,我太天真了,那一刻我好恨自己。
“哦,是吗?”萧云河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他用枪抵着我的头,对着四周的空气,得意地说:“南枫,你也这么觉得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杀了她,就应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对吗?”
南枫?听到南枫的名字,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可我却更加清醒,对着空气,咬着牙,每一个字都那么锥心地痛:“对,他说的对,我是阮暮合,不是紫陌,所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任何关系,都没有……”
“噢,那不好意思,阮小姐,再见了!”萧云河说着,对着我的头,手指扣动扳机。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心跳的速度被子弹飞出的速度掩盖,然而,这并不是结果,子弹在我的耳边擦过,但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做着为我挡子弹的姿势,而这个俊美的古装男子,除了南枫,还能是谁?
虽然只是一年光景,却好似十年般漫长,再见恍若隔世。而他曾等待千百年,终于相见却被我无情打破梦境,那该是怎样的折磨,我似乎在一瞬间犯了滔天大罪,而他却深受折磨。
“放了她。”南枫的声音很冷,完全不似从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他的背影,是那般冷落寂寞。
“你可以带她走,不过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拥有多大的力量?”萧云河说着,说话间有上百人从不同角落走出,都举着枪。
子弹如雨倾盆,我感觉耳边嗖嗖乱响,我来不及细看,一件月白色长袍已经披在我的身上,是南枫脱掉自己的衣服,将我包裹其中,而子弹在长袍周围纷纷降落在地上,仿佛就是一个天然结界,万物莫侵的姿态,南枫则伸手揽着我的肩,目光坚毅,他手中甩出一根根银针,银针穿过子弹雨,打在围攻人的身上,而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由着他一路向前走去,仿佛真的是在一场雨中的浪漫邂逅,我只感觉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