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如被带走,南枫不知所踪,南宫溪的突如其来,短短的几天发生如此多的事,我只感觉连呼吸都无比地沉重。
即便是为了找到粲如,隔天,我和南宫溪如约出现在萧氏父子的宴会上,参与的人并不多,除了萧氏父子以及一些服务人员外,别无他人,入座时南宫溪仍以南枫的身份自居,只是气度却浑然一派大少爷的作风。
萧墨向我们介绍了他的父亲,冰悦集团董事长萧云河,他一身西装,眉目清冷,始终笑着,却笑里藏刀,所有人客套一番后倒也没什么好说。
“萧董,早就听说冰悦集团实力雄厚,在业界堪称至尊,今日看贵府的气派陈设果然非凡,难怪小妹常常向往,说要来看看贵处,今日的宴会她说已来参加,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南宫溪说时四处张望,时不时看向萧墨。南宫溪以南枫身份自居,而南枫在众人眼中又是以薛涛的身份,粲如的哥哥自处,这般混乱的关系,真的是造化弄人。
“令妹啊,她确实来过,不过已经走了。”萧墨说,但看得出他的掩饰,我甚至可以确定他在说谎,他的眼神不时地看向萧云河,是那般的飘忽不定。
“哦,是吗?”南宫溪拿出一张照片给众人看,那上面的画面是粲如正在被拉上了一辆豪华宝马车的瞬间,车牌号非常清晰。萧墨看后脸色瞬间一沉。
“萧经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南宫溪此时又加了一句,萧墨自知无法开脱,却再次改口:“粲如昨晚确实到了这里,当时她喝醉了,所以我不得不留她过夜,但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有权力保护好她。”
不曾想萧墨会如此说,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萧云河。
“你的女朋友?粲如从未提起。”我问,却在那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粲如似乎是曾和一个富家子交往过,似乎是姓萧,只是我跟她一向不和,从未留意。
就在我问的同时,萧墨打开手机,大概是拨通了手机号,他先说了几句后把手机递给我,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粲如的声音:“表姐,我跟萧墨在一起,他是我前男友,我们现在复合了,他对我很好,你不用管我,忙你的事吧。”
随后那电话便挂了,我还欲说什么,问什么,可是,听粲如的语气,她大概还在怀疑南枫,还在跟我生气,可我又能怎样?只得沉默而已。
“粲如这丫头,做事太不靠谱了,不过她毕竟是我的妹妹,不管她的决定怎样,我还是想跟她面对面地谈谈,这事就拜托萧总了。”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南宫溪淡淡地说,面对突发状况他淡定从容,不失风度,萧墨点头,我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些。
南宫溪
纵然有万千不愿,可我却不得不再次踏入南宫家,心中太多的疑问,我需要有人解答。
在南宫溪的书房里,他答应给我答案,这里的装饰摆设是那般豪华,可与我这般的人而言,只是格格不入。
“暮合你怎么了。”等待许久,南宫溪终于开口,只是一样的面容,却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他的表情再哀伤,我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暮合,跟我在一起”。南宫溪说,我背对着他,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那里,更不想看到那张脸,他却把一把把我拉住。
“放开”我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冷冷地盯着他。
“暮合,是你说过要永远守护我的,你说的话要算数。”他再次想要抱我,我只能后退。
“放手,你不是南枫,我的承诺是给他的,不是你。”我尽量克制自己对那张脸的依恋,不去看,既然他不是南枫,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包括拥抱,包括关心。
“不,你是对着我说的,你是我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在我失忆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名字,给了我温暖。”南宫溪很激动,他握着拳头,似乎在尽力遏制自己的冲动。
“忘记那些话,那段时光只不过是误会,你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人生,你是南宫溪。”我语气虽硬,但也不再冰冷,也许面对那张脸,我永远都冷不下去。
“我的名字,只是一个名字,差别就那么大吗?”南宫溪的语气里带着哀伤,无限的哀伤,让人狠不下心去伤害他。
“你父亲说当初派你到木溪是为了调查南枫,你调查到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会失忆?”我终究不愿再说无情的话刺伤他,只能转移话题,其实,这些也是在我心中盘桓已久的。
南宫溪摇头,沉默许久,才从之前的哀伤中走出来。他反而是先质问我,此刻的他很冷静,他问:“他不是薛涛对不对?可南枫,是他本人的名字吗?”
我心知骗不了他,当听到他的父亲说出当年的那些事的时候,我就知道,就算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他们,尽管我连自己都在骗。
“他不是薛涛,但南枫确实是他本人的名字。”我说。
“父亲跟我说过那个故事,那天我让他也讲给你听,虽然我们从未接触过他,可我跟父亲都相信,他绝不是普通人,是吗?”南宫溪故意停下来,看着我,我点头,他很满意地继续说下去。
南宫溪道:“当时,父亲看到一则娱乐报道,得知南枫的存在,就暗中派我秘密到达木溪调查,只是很奇怪,此事知道的人只有我跟父亲两人,却还是节外生枝,我刚到达木溪还未展开调查,就遭遇到一伙人袭击。”
“他们是谁?他们怎么袭击你的?”我问。
“我不清楚他们是谁,我只记得当时我是开车在山路上行驶,迎面有一辆车突然就撞了过来,我始料未及,被他们连人带车撞到悬崖下面,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从车子里爬了出来,但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现在呢?查到没有。”
“后来父亲派侦探社找过我,他派他们去查,找到当时撞我的那辆车,但那辆车是黑车,隐约感觉与萧氏集团有关,不过没有证据。”
“萧氏集团?”我不明所以,难道是豪门恩怨吗?我只觉得感觉心惊胆战。
“多年来,萧氏集团与我们一直是敌对关系,他们总是针对我们,与我们明争暗斗,生意方面自不必说,可他们却暗中与黑势力勾结,几次潜入我家,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南宫溪说,眉头紧蹙。
我却越发忧心,不仅仅是为南宫家,更为粲如,虽然我与她不合,可我答应过妈妈,小姨,还有表哥,我必须保护好她,如今明知萧氏集团如此暗黑,我岂能坐视不管。
“帮我救粲如。”我说,恳求地看着南宫溪。
“救?”看着我的严肃,南宫溪反而破涕为笑。
我自知失言,可心情更是沉重,南宫溪也终是严肃起来,“好,明天就去找他要人。”
“谢谢”。说着,我转身准备离开。
“暮合。”南宫溪喊我,我并没有停住脚步,“我该回去了,再见。”我说。
“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很好很好的那种,可以吗?如果你还不能接受我。”南宫溪说,似乎是在恳求,似乎不仅仅如此。
我点头,“很好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