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十七块四,要袋子不?”
“不用了。”
叶落付了钱走出超市,抬头看了下天,闷头准备回家,京城的夜晚和白天除了天空的颜色以外没有区别。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叶落特意租在公园旁边,虽然离学校有点儿远,不过公园旁边清净。关好门,叶落把自己买的几包速食饺子放进冰箱。进了卧室便盘膝坐在床上,闭目捏诀,灵力自丹田气海而出运行一周天之后叶落微微张口,一道白气吐出,凝而不散化作龙形环绕周身游动三圈后随叶落呼吸重归气海。如此反复数个周天,叶落突然睁开双眼,并不见动作,人便到了窗户旁边,窗外不远处就是公园的小树林,黑暗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叶落目光一凝,黑色瞳孔中赫然出现另一个金色瞳仁。林落运灵瞳观看时,树林中人似有察觉,冷哼一声,落到林落耳中,却是声如炸雷,叶落一惊,心知此人功力在自己之上,更是不愿招惹,便收了灵瞳。树林中人见叶落识相,也不紧逼。
叶落本想重新炼诀,可刚刚的事已乱了心境,而且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索性停一天算了。躺在床上,抬手一招,手心中便悬出一页玉符,玉符中光华流转,自己所练的法诀便是从这里得来的。也因此改变了自己一生。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到小树林里的那股气息消失了,不仅如此,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没有了。叶落眉头一皱。也不多想,径直关灯睡觉。
次日大清早,一出门便看见公园小树林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外面围着一大圈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自己今天还有课,叶落懒得凑上去看,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往学校奔去。
公园小树林里,几个重案组刑警在勘查现场。
“李队,初步鉴定死因是失血过多而死,致命伤应该在颈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检查了一下尸体说道。
“嗯”李队是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听到法医的话就走过来揭开白布单看了下尸体,不禁眉头一皱,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抬走了。又在附近仔细看了看,凶手做的很干净,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当下也只能让手下刑警先走访下附近,再回局查下死者身份。
刑警队,李队正坐在办公室看着刚拿到的资料发愁:死者为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女性,身份,家庭,工作完全查不到,记录干净的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死因确实是失血过多,因为死者身体里已经没有半点儿血液了。强行抽血是有极大痛苦的,这种残忍的做法让李队心里充满了愤怒。起身正要命令手下刑警加紧排查,办公室门突然打开了,李队一看,局长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连忙迎了过来。
“佟局,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指示打个电话招呼一声不就行啦。”
“行啦老李,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部里下来的督察。”
“两位好”李队连忙握手问好。心中暗惊这么年轻就是警督了。肯定来头不小。
两个年轻人跟李队虚握了下,并不搭话,佟局眼见有些尴尬了,连忙说道:
“老李,昨天东升公园那个案子在你手上吧?”
“嗯,在我手上,这案子挺邪性的,我正要去查,打巧就碰着您过来了。”
“那正好,你把案子资料都交给这两位同志,这案子不归咱们管了。”
“不能吧佟局!这案子是我接的啊。”李队一听就有些急了。
“老李,要顾大局,这是部里命令!”佟局眼见两个督查有些不耐了,脸色一板,连忙说道,心中也是埋腹诽不以:怎么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好吧。我服从命令。”李队也明白事不可为,便将资料都交了出去。
“没有遗漏的了吧?”两个年轻督察接过资料,看都没看,盯着李队。
“二位要不要自己检查下?!”李队心里愈发不高兴,语气也有些冲了。
“呵呵。佟局,感谢您的配合,这边就不打扰您了。”说话的年轻人笑了下,转而对佟局长敬了个礼。
“不客气,慢走。”
事已办完,两人也不再多留。转身出了警局开车离去。
李队看着两人的车子走了才关上门问到:“佟局,那两人什么来头啊,这么傲。”
“部里直属特调组的。”佟局撇了眼李队,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也离开了办公室。
李队心里一紧,轻轻拍了自己嘴巴两下。京城重地,水深的很。特调组是什么地方他也有些耳闻。虽然对外都说相信科学,但是这世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一样很多。
这批人就是专业解决这类东西的!
京城四环外东郊有一处林子,林子不大,外围来看也就方圆十里,若是航拍来看就可以看到林子正好是个八卦,八卦正中是一栋老楼,要知道京城即便是在四环外也是寸土寸金的,还没起林子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都打过这块地主意,不过这地儿很邪性,大太阳底下都能感觉到阴风阵阵,开发的时候更是接连出事儿,后来闹大了,部里便来了这么一批人过来查了两天后这里就被围起来了,再后来就起了这片林子,中间围起来的楼上便多了一个牌子:特别案件调查组!
这天中午,一辆车子驶进林子,不多时便停在特调组楼前,两个年轻人下来打开车门,楼里又出来两个人从车里抬出一幅担架,担架上的人盖着白布。四个人匆匆上楼两个人抬着担架去了二楼,另两个带着资料上了顶楼五楼,走过一个大厅,便见着组长杜顺办公室,两人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回答了一声:
“进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房间里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光头胖子,双耳垂肩,坐那儿跟弥勒佛一样。见两人进来了便问道:
“回来了,罗秀带回来了?”
“嗯,送去二楼了”
“一起下去瞧瞧她吧。”说完起身,三人一起到了二楼停尸房,里面已经有十来个人了。再加上三人,除了几个文职以外,特调组十七个人已经全部到齐。这是特调组成立以来第一次有人员伤亡,众人都是一脸悲愤。杜顺眼见罗秀的样子,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魂魄被打散,鲜血被吸干。好狠的手!沉默了两分钟后,杜顺开口道:
“罗秀死了!死的无声无息!冯河,罗秀之前去了哪里?”
“昨天罗秀报告说前天晚上在八家公园附近感觉到有修炼气息,昨天便又去查看,因为感应到气息很弱,我们就没有都去。结果就出事了。”冯河声音冰冷,罗秀是自己小队的队员,如今出事,都怪自己没有重视那股气息。
“查!查清楚八家公园附近所有人的情况,另外,罗秀虽然战斗不及感应,但绝对不差,能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必然是高手,今后行动,皆以小队为单位,严禁单人行动!都去做事吧。”杜顺道。
特调组众人心中都憋着一把火,做起事来更是憋足了十二分劲,效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半天功夫就已经弄清楚了公园周边的情况。冯河仔细查看周边人员报告,前面的都没什么异常,直到看到了叶落。
叶落:18岁。南省淇县石门村人,父母双亡。京大中文系大二学生。这都很正常,巧合的是他正好在罗秀死前一天搬到公园旁边,租的房子还正对着罗秀死的那个小树林。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直觉告诉冯河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想到这里,冯河立即出了办公室:
“何立。跟我走!”
“是”一正在看资料的年轻人立即跑了过来,跟冯河一起出了小楼。何立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冯河迅速上车:“走!”
何立一踩油门,车子迅速窜了出去,出了八卦林子,何立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头儿,咱们去哪儿?”
“淇县石门村!”
何立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冯河正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也就不再说话了,专心开车。到淇县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二人随便找了个宾馆开了两间房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先去了淇县警局要求调看叶落户籍资料。奈何普通警察根本就不知道特调组是干嘛的。那值班民警才刚刚上班就有人急催催的跑来要查户籍,心里老大不爽的:
“户籍是想看就能随便看的么!没提前报告不合规矩啊,先拿证件看看。”
冯河一听眼睛就瞪起来了,自己在京城也没受过这份气。
“这位同志帮帮忙,这边也是事情紧急。”何立眼见冯河要发飙了,连忙上前说道,又拿出自己的警官证。
那民警一看,还真是京警,警衔还挺高,又见何立话说的漂亮,正好下台,就把警官证还了回去。把叶落的户籍资料调了出来,冯河一看,叶落一家似乎不是本地人,而是18年前,也就是叶落出生那年从海外迁回来的。而叶落十岁那年叶家出了大变故,其父母皆被人杀死在家中,叶落当时重度昏迷。被送往医院三天后才醒过来的,醒过来之后性情大变。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查阅了当年叶家惨案的卷宗,法医照片显示叶家夫妇死法跟罗秀一样。而当年叶落才十岁。冯河眉头一皱。收了卷宗道:“去石门村看看。”
二人又驱车赶到石门村,叶家老宅在村尾,与村子其他人家隔开了一段距离,并不像其他人家一样房子都在一起,宅子上了把挂锁,冯河左右看看,伸手一捏一拉,锁便弹开了。冯河推开门闪身进去了,何立便重新关好门,把锁掩挂在门上。若无其事的坐在门口不远处的大树底下。
冯河进屋之后大略一瞧,客厅上方有个电视柜,摆了一台老式电视机。当中放有一张八仙桌,几张椅子都反靠着去墙排成一排,搭手一抹一层灰,确实很久没人住了,两边有两个房间似乎是卧室,冯河进了右手间,房内床,衣柜还有几个木头箱子,打开箱子看了一下,都是叶落父母的一些遗物。关上房门,冯河又进了左手间,这应该是叶落的房间,房间内靠窗的位置放了张书桌。书桌上,床边,衣柜,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镜子,看着有些奇怪,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冯河见看不出来什么,又怕时间长了惊动村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回到客厅大门后敲了一下门。
外面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何立一听到声音走到门前打开门,冯河出来重新将锁挂上去一捏。
二人重新回到车上,冯河眉头紧皱一直没说话,何立就问道:“头儿,什么情况?”
“先回去再说。”
何立抿了抿嘴也不再说话,闷头开车。
回到调查组,冯河让何立先去休息,自己拿了卷宗和户籍资料上五楼找杜顺。进了办公室,直接把东西给了杜顺,杜顺接过仔细看了下才抬头说道:
“坐吧,说说你的看法。”
“叶落在罗秀死前一天搬到公园旁边,房子与那个小树林只隔着一条马路。那公园附近只有他一个人是新入住的。所以我怀疑他,然后我带着何立去了一趟石门村叶落老家,发现叶落父母在他十岁时候在家中被杀,死状与罗秀一样,叶落当时重伤昏迷。这案子一样做的很干净,警察查了几个月半点儿线索没有只得放弃了,变成了悬案一直搁着。看到这些我肯定罗秀的死即便不是叶落做的也跟他有很大关系。”
“如果是叶落做的,那么叶落必然有很强大能力,去石门村有没有有什么发现?”
“他家里很久没人住了,其他都很正常,只有叶落的房间里摆了很多镜子有点儿奇怪。”冯河想了想说道。
“镜子!?”杜顺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说道:“明天先请那个年轻人过来坐坐吧,咱们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