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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那年 我真的爱过你

与宇相识时,我刚小升初。

在开学的第一节迎新课上,班主任让大家轮流上台做自我介绍。也正是这次,让我认识了宇,一个笑起来有着迷人酒窝的女孩。她的笑,比小学五年级时总考全班第一名的那个女生还要美。她只是轻轻的往台上一站,便吸引了班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教室里好安静好安静,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和不规律的心跳声。阳光下,花园里的那株月季花正在悄然绽放,一只小蜜蜂绕花飞舞着,久久不肯离去。宇的笑容比花儿更迷人,让我怀疑她是花仙子转世而来的。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我搜刮干净脑海里面残存的所有代表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却找不出一个与之匹配的。

离开家门口的小学,来到镇上的初中。于我而言,这是一次质变,这里是一个全新的更广阔的天地。在班级里,仅有两名原来小学的同学,其余的新面孔我一概不认识,也没记住名字,除了宇。美好的人总是受欢迎的,何况她又是那么的活泼开朗,成绩优异。这种认知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丑小鸭,默默地注视着宇。她的课外生活丰富多彩,她的朋友圈包罗万象,而我只是角落里不被人注意的小草。我疯狂拼命地学习每一门功课,我想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渴望着有一天能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学习累了,就安静地看她和同学们一块儿玩闹嬉戏,我内心也暗自欢喜着,我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可我终究是个自卑的家伙,从来不敢主动一次。

宇真正注意到我,是在开学第一次考试后,班级前五名里我是唯一的男生。可宇依旧比我优秀,她的名次在我之前,也因为在这次考试中成绩突出,我和宇成为了班级里第一批共青团员,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其他四位同学,总共就六个人。那个初冬的午后,阳光明媚,宇微笑着主动和我打招呼,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我也愣在那儿冲着她笑,傻傻地,很幸福。当时,我想: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也很好。因为有宇,初一的整个学期,我都过得快乐而又充实。每天我早早到校,只为能早一秒看到她的身影,她是我成为更好自己的理由,是我努力学习的动力之源,然而这样的一年随着暑期的到来很快就结束了。

初二时,我俩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偶尔在路上遇到,也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便匆匆的离开。我感觉到宇离我越来越远了,很难过,学习成绩也每況愈下,而宇却一直很优秀。每次学校开全体表彰大会时,我总能听到宇的名字,她拿着奖状在台上微笑的样子,在我记忆里定格成永恒。她还是那颗高高在上的星,而我却再也无法与她并肩闪亮,想到这些,我的思想和灵魂便进入永夜。下半学期时,听说到初三要设立重点班。看来在应试教育下,学校和老师都无法做到对学生一视同仁,相较于学生的综合素质,他们似乎更关注升学率。毕竟这才是提升学校知名度的最有效途径和最有力武器。为了自己的未来,每个人都很努力,我也不例外,但我的努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是我内心里不能说的秘密。在之后的学习过程中,每次想偷懒松懈时,心中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次你不能输,一定要进重点班,不然你就真的失去了见到她的资格!这是一段痛苦的过程,也是向世界证明自我的过程。坚持不懈,直到成功,这是我的心愿。

经过半年不懈的努力,终于如愿以偿。初三时,我和宇再次在重点班相聚,我们都能开心。在漫长的努力和隐忍过后,第一节课上,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舒心欣慰的笑容。只是,在后面的学习和交往中,我慢慢地发觉,含蓄内敛的我和活泼开朗的宇显然已有些格格不入,她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新伙伴。也许在她的世界里,我不过只是一颗流星吧,不经意间在她的夜空闪了一下,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自始至终都不曾真的走进过她的内心。因为面临升学,这个学期都各自地忙碌着,连话语都愈发得少了。我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它蔓延在我们周边,使我们逐渐疏离,这股力量悄无声息却又威力无比。我能感受到它,却抓不住它,它最终将使我们变成熟悉的陌生人,我想改变,又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初中三年马上就结束了,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使人不得不想到以后。现在我们是同窗、是朋友,考试过后呢?若干年后呢?年少轻狂,个性冷漠的一代人,连呼出的空气都透着冰冷。我每天在心里呼唤宇的名字,我知道,也许很快地,这个名字就将与我无关,可我不想这样结束。我一遍遍地呼唤,试图可以再多挽留一会儿,可始终不再有回应。成绩出来,我升入了邻县的一所师范类学校,而宇则留在了县里的一所高级中学就读。从那以后,就真的再无联系了。

直到现在,我还会时常问自己:初中时的这段青涩朦胧的感情,到底算不算我的初恋呢?偶尔的,看到阳台被风吹过的花儿,我还会想起当年初见宇时的模样。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的是流星,有的是恒星,不必把流星抓得牢牢的,因为有太多人从我们身边经过,但当你遇到了那颗仅有的恒星后,再回头看看曾经的流星,应该可以笑着流泪了……

“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初恋本是用来怀念的。”一个朋友曾如是说。真的吗?真是如此吗?我在心里一遍遍地追问自己,却没有答案。于是,问清风,风不语;于是,问白云,云无声。若干年以后,忽然想起朋友的话,貌似有几分道理,但幸福最终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吗?

就当这是我的初恋吧,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也许,初恋就如流星,美在无法永恒,而生命却也因为有此经历,而变得更加丰盈多姿。真希望还能再次相遇,并当面说声:嗨!美好的人啊,我曾经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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