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稚的眼神固执地看着前面，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视线被挡。
大门口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家长出现，有推着自行车的，开着小汽车的，严严实实地围在门口，大声叫喊自家孩子的名字。
一个个小孩背着书包，欢呼一声就朝门口冲去，然后被家长一把抱起，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莫宁稚只看了一眼，就淡淡地移开视线。
门口的家长慢慢变少，幼儿园里的小孩也子也在慢慢变少。
校园里渐渐空荡了起来。
莫宁稚低头，两腿蜷起，慢慢小手抱住了。
不知过了过久，大门被推开，一道柔美的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很轻，生怕打扰了草地上的小孩。
“宁稚。”那人蹲了下来，过了一两分钟，才下定决心出声。
莫宁稚抬头，对上了妈妈的眼睛。
“比昨天又晚了十二分钟。”莫宁稚瘪瘪嘴。
唐唐抚上莫宁稚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抱起，抵住他的额头，歉疚地出声：“妈妈，下次努力早点忙完。”
莫宁稚搂住唐唐的脖子，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嗯了声。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莫宁稚小手抓着唐唐身后的衣服，看着两旁不停掠过的风景。
“……妈妈。”
唐唐微微侧了下身子：“怎么了？”
莫宁稚犹豫了下，才开口：“妈妈，我想上一年级。”
“怎么突然提这个？”
因为不想再看见那些同学。莫宁稚在心里这样说，嘴上却没说出。
“……宁稚，你年龄还小啊，小学要六岁才能上呢。”唐唐轻轻的声音和着风儿传到了身后。
莫宁稚顿时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淡紫色的自行车驶过市区广场，莫宁稚习惯性地朝中间那张显眼的巨大电子屏看去。
上面正在播放一条红酒广告。
没有……
莫宁稚回过头，慢慢敛下眼皮。
昨天还在播放的那人，今天没有。
因为跟他很相，所以他印象很深。
——
回家之前，唐唐带着莫宁稚去了离家最近的小超市买了些菜，还给莫宁稚买了几盒大果粒酸奶，一起放进自行车前面的车篮里，然后推着车，两人慢慢地走回家。
回到家，两人换好鞋之后，唐唐给莫宁稚撕开果粒酸奶的包装，又递把小勺子递给他，让他先去客厅里看动画片，自己去厨房里做晚饭。
“妈妈。”莫宁稚放下手里的酸奶，并没有乖乖看动画片，而是跟着唐唐进了厨房。
唐唐边系围裙边低头看他，目光柔软：“怎么了？”
莫宁稚静静看了唐唐一会儿，才缓缓出声：“妈妈，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唐唐被逗笑了，系好围裙之后索性蹲了下来，忍住笑点点他一本正经的小脸：“小傻瓜，宁稚要吃饭，妈妈也要吃饭，不忙怎么能行呢？”
“你可以让慕叔叔帮你的，他喜欢你。”莫宁稚蹙了下眉头，很认真地开口。
唐唐脸上的笑慢慢敛下。
“宁稚。”唐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妈妈和宁稚，可以生活得很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