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各自想着事,不知不觉间,到了米娅的家门前。
莫幻在这古旧的门前站定,抬头看着眼前三层高的灰色建筑,手里还紧紧握着唐唐,不愿松开。
时间真的好快,他很不想放开唐唐。
莫幻的手摩挲着她的。
唐唐低低呼了一口气,手里动了动:“我要回去了。”
莫幻嗯了声,却还没有松开。
等一下,再等一下松开,好吗……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唐唐感觉握着她的手温度越来越灼热,而且有更紧的趋势,这让她有些慌乱,于是忍不住又动了动,力度变大:“莫幻……”
这下,手被很快放开。
唐唐在放松之后,心里有隐隐有些失落。
这一次分开,他应该,要回到她的身边了吧。
唐唐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垂着眸不去看他,低低说了句:“我走了……再见。”
唐唐没给自己留犹豫后悔的余地,立即转身。
身后,莫幻看着她:“唐唐。”
语气留恋。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离开。
唐唐背对着他,没有回头。顿了下,又抬脚朝门里面走。
唐唐的身影越来越远,在夜色中,孤孤单单的,小小的一个,让莫幻生出怜惜。
闭了闭眼,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又抬头,固执地看着楼上的窗户,直到某一间亮起,又很快灭了下来。
唐唐,是住在这里么?
莫幻看了好久,看得眼睛发涩,也舍不得眨眼。
生怕,下一秒,这种像幻觉一样的东西会很快消失。
夜色浓重。路灯下,莫幻很久才离开。
楼上,唐唐躲在窗户后,透过窗帘的缝隙,静静看着他。等莫幻离开后,才揉了揉眼。
莫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都有了女朋友了,怎么还抓着我不放啊?
唐唐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
“你回来啦。”落星如肆意仰躺在宽大的沙发里,两只脚丫子在半空中翘起,做着蹬自行车的动作,手里还拿着红红的苹果,美美地咬上一口,脆脆的咀嚼声不停响起。
满屋子都是女孩和熟透的苹果的的清香,还有电视机里,外国人那独特的笑声。
见莫幻开门进来,落星如使劲抬了下身体,看了看他,觉得吃力,又索性起身,被蹭得乱糟糟的头发垂下,咬了口苹果,笑得像招财猫似的:“嗨喽,你终于回来了呀。”
“我还以为你要赖在你女人的房东家呢。”落星如揶揄地看他。
莫幻换好鞋子朝这边走来,不耐地拧了下眉,没心情跟她开玩笑,站在她面前直接开口:“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别呀。”落星如吃完最后一口苹果,对准五米前的一个垃圾桶一扔,“嗖”的一声,果核被准确地投入里面。
“咚!”
“哈哈。”落星如盘腿在沙发上,开心地不停拍手,垂到脚踝处的睡衣被蹭上几公分,露出白花花的小腿。
莫幻的脸色蓦地冷到逼人。
落星如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面前这尊佛浑身的气场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