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一下眉头,他这会儿不应该在皇宫里等着大宴开始么,怎么跑到畅春园来了。
“宣他进来。”
安子轻声道,“王爷说有要事回禀主子,请主子起驾到僻静之所商谈。”
因他帮我暗地里保护着景阑,我也不好甩脸色给他看,遂笑着说,“哥哥姐姐们先用着,不必拘礼,我有事离开下,你们尽兴。”
说着,我搭上蕊环的手,跟着安子朝外走去了。安子引我到一处游廊,宇文景中正站在廊下,抬头望着廊檐下挂着的红彩风灯。
“咳!”我轻咳一声,“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他转过身来屈膝点地行礼,“臣参见皇贵妃,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请皇贵妃帮忙。”
我踱步到廊下坐,“王爷起身回话吧,莫不是又得罪了浣清姐姐,来找我调和?”
他站起身来,“不是,是关于皇上…”
一听到那个字眼,我就站了起来往回走,宇文景中连忙大声道,“今晚夜宴有人要刺杀皇上!”
我的脚步顿住了,“刺杀?他身边有暗卫、羽林军双重保护,自个儿也是会武功的,谁要刺杀他?哦,就算有人刺杀他,王爷来找我,就能免了?”
宇文景中小跑绕到我面前,“皇贵妃容禀,要刺杀的人就在暗卫里头,更何况他现在是万岁爷面前的红人,就算臣不知死活地进谏,万岁爷也不一定相信。”他苦着脸哀叹一声,“这人您也知道,就是那小子,兆清。”
我仓促抬起头,瞪着他道,“你瞎说什么,兆清胆子哪儿有那么大!”
他低叹,“皇贵妃身在畅春园,怎知这两年朝廷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当年您离宫时他就开始往上升了,皇上信他甚于我这个亲兄弟。他要搞点小动作,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王爷说这话要讲证据的,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宇文景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溜烟地把他观察到的讲了个遍。兆清今非昔比,已经是仅次于指挥使的统领。加之宇文景睿有意对暗卫进行分权,他的地位由此显得更高。兆清私调暗卫围在举行大宴的永和宫外,他的举动确实不同寻常。
“皇贵妃!您跟皇上什么仇什么恨呐!皇上现在身处危险,若是万一有个好歹,谁能驯服的了那些大臣,又有谁敢坐上太和殿那个位置啊!”
我的心开始乱起来,的确自己从来看不透兆清,他能从当初那般胆怯变成暗卫的一员,又在短短两年内凭自己的本事升到副指挥使的位置,确实太不同寻常了。
宇文景睿呢?他心眼那样多,真的对兆清毫无防备?
“皇贵妃!算臣弟求您了。”宇文景中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面前。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颤着身子问安子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酉时刚过一刻。宫里的大宴就快要开始了。”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宁王,“你若是和宇文景睿合伙骗我,我可不念旧情。我既然能说服浣清跟了你,也能拆散你们!”
“臣不敢欺骗皇贵妃,愿以姻缘为誓!”他昂起头,举起胳膊发誓道。
“好!我随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