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懒地靠在方枕上,脸上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想要个孩子而已,你想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肚子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看来接下来这段日子还要努力啊!”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手心渐渐攥紧了。我和他同样渴望孩子,只是现在时候不对。
“对!”他击了一下掌,笑吟吟地凑了过来,手上开始不安分起来,“我向来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夫人?”
他那一声“夫人”酥麻无比,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他凑过来在我脖颈处吻了一下,我浑身一震,一把推开了他,“别!我今儿不行。”
他有些气恼,“怎么就不行了?这行军打仗的都没事呢,你整日在院子里养养花,很累吗?”
“我…我是来葵水了呀…”
他恍惚了一下,半天才哼了一声,最后十分不情愿的松开了手。看着他想发火却又无处可撒的样子,我笑道,“这事不能着急,缘分到了,他自然就来了。”
他沉着脸色,扼住我的下巴,手上的力气并不大,“木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笑嘻嘻地抱住他的手,对上他的如炬目光道,“我能瞒着你什么事,英武神明的燕王爷。”
听到我的奉承,他一改刚才的严肃正襟,玩味地品咂了两下,“知道就好。”
夜露初降,沉眠无话。
翌日一如往常,我在程府悠哉度日。或许是太安逸了,因而时常会对着窗外发呆。每每望向空中盘旋翱翔的鸟儿时,我心中总有说不上来的滋味,想像它们一样自由,却又止不住劝谏自己,不该再操心外面的事情。
院子中棕陶盆栽里的兰花开的正盛,枝蔓上还有几朵花苞,天蓝的颜色舒人心事。
“姑娘!”
一听到这个风风火火的声音,我放下了手中的提壶,转头望去,罗络从远处的游廊一端飞奔过来,她的双丫髻已经歪的不成样子。
“姑娘!”
“又有鸽子飞来了?”我无奈问道,“和从前一样,烧了纸条,放了鸽子吧!”
她慌忙摆着手,“不…不是的!不是鸽子,是人!陌生人!”
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我本不想去见大哥派来的人,但一考虑到这毕竟是宇文景睿的地盘,若是被他发现了,恐怕就要害掉一条人命,遂无奈去见了。
来人是个生面孔,我在羽林郎将署从未见过的。问清才知,他叫云战英,是二哥留在金陵的部下。
“小姐,金陵势危,国公请您随卑职回金陵。”他恭敬地道,但神情间皆是焦虑之色。
“我回了金陵,又能做什么?哥哥们太高看我了。”我低头笑吟吟地绣着丝帕,看着打扮成下人的他。我知道,宇文景睿对我并不放心,他的暗卫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蛰伏着。
“小姐难道真甘心就这样守在一方小院里?说是夫人,其实更像禁脔!”
我瞪了他一眼,复又匆促收回目光,低声问道,“定远已经攻下了?”
“还没有。不过定远已经快要弹尽粮绝了。”
“让定远守军再坚守一天,我自有办法。”
云战英咬咬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