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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忆:你的笑容

僧正一个箭步突进而来,双手狠狠地抓住修普诺斯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大吼;“快告诉我朴在哪里?”

修普诺斯冷嘲;“大人们何等最贵,竟然会问起我家少爷的事。”

“快点告诉我!”僧正怒无可赦,一拳紧接着一拳打在修普诺斯的脸上。

“凭你们,还不配。”修普诺斯笑了。僧正闻言一拳将修普诺斯狠狠地砸向地面。

“少爷,修普诺斯叔叔保护了你。”修普诺斯闭上了眼,身上的光华正在消散。

她推开门,长发披肩,笑容可掬,温柔地看着桌子旁推积木的三个孩子。她缓缓走过去,手中握着一本厚厚的书,在孩子旁蹲下。管家见了弯腰鞠躬,恭谨的说:“柯一思夫人。”

柯一思夫人颔首,轻声说:“你下去吧。”

“是,夫人。”管家退了下去。

“妈妈,妈妈。”最小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走向柯一思夫人,双手在前面比划,眼睛早就笑没了,“妈妈,妈妈,抱抱。”

柯一思夫人点了点头,双手揽他入怀,柔声:“真乖呢,朴。”

“妈妈,我也要。”“还有我。”另外两个将手中的积木扔在一旁,齐齐走向柯一思夫人挤进她的怀里。

“妈妈,今天有故事听吗?”朴说着,带着希望的眼神。

“当然有。今天妈妈就给你们讲一个光头和尚的故事。”柯一思夫人笑了,眼神中却流露出悲伤,“从前啊,在东方的高山上,有一个老和尚,他的头很光,没有头发......。”

太阳落山,三个小孩挤在一起睡着觉,柯一思夫人轻轻抚摸着他们的背。屋门被一个人推开了,迎面走来的正是姜肇教授。“夫人决定了。”姜肇教授面色凝重的问。

“是的。”柯一思夫人双目低垂,泪已经顺着面颊滴落。“教授可会怪我?”

“这怎么会,我是小姐的家臣,和小姐一起长大,我相信小姐的选择。”姜肇非常笃定地说。

“我当年被父亲逼着前来和亲,本以为最起码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无论他们怎样对我我都可以忍受,但如今不一样了。这三个孩子是被仇鸶设计生下来的,他重视的从来不是骨肉亲情,只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已,他马上就会对这三个孩子出手,我们必须把他们带出去,让他们能够过好这一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柯一思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怎么可能,王上已经是这半倾妖域中至高的存在,与其他几位被称为四主五皇一府,这还不满足?”姜肇觉得不可思议。

“能力越高,往往野心越大。”柯一思手中的书换成了人形,是一位身着晚礼服年轻人。

柯一思看见少年有些震惊,说着:“修普诺斯大人。”

“小姐客气了,叫鄙人修普诺斯就行。”修普诺斯大答道。柯一思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们胜算如何?”姜肇教授说出了口。

“为零。王上本就是四主之一,实力不言而喻,再带上泥黎塔十七位大臣与无数子民,你们根本就毫无胜算,本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修普诺斯直言,嘴角上翘;“不过,加上我,不靠蛮力应该能逃出生天。”姜肇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

夜里,修普诺斯领着柯一思和姜肇走出庭院,小心谨慎的向前迈进,看着巡逻的侍卫走开,便匆忙前进,钻入一个又一个草丛。

看四周无人,姜肇拿出泥黎塔的构造图,仔细的研究。时不时抬头看看时间,方位和人群,经过计算后,他们朝着一条地下甬道去了。而另一端,仇鸶正在饶有趣味的看着水晶屏幕上的影像,身旁的少年说道;“王上,可要追击。”

“暂且不用,本就是猫鼠游戏,敌为鼠,我为猫,不用在意,先让他们兜兜圈子也好。”仇鸶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说,“去,让凯洛陪他们。”

“是。”少年一闪而逝。

“缪文家族的人反心不小啊。”仇鸶笑笑。

在这条甬道里,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总是觉得漫长,来来回回穿梭了不少交叉路,却始终找不到路口。“奇怪,怎么找不到?”姜肇满脑疑问,“明明是正确的路线。”

“是不是你搞错了?”修普诺斯一脸严肃。

“不可能的,姜肇是我家家臣,大陆上最好的建筑师,这座泥黎之城就是他建造的,走错路是不可能的。”柯一思喘着气,背着孩子对她来说有不小的负担,况且又走了一夜的路。修普诺斯见状接过柯一思身上的辛,将他揽到自己背上。

“谢谢,辛苦了。”柯一思勉强笑笑,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修普诺斯打量着四周,面色凝重,“看来,很有可能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能让我们在此地转圈,想必..。”修普诺斯笑道;“是你吧,泥黎塔第五层驻守大臣凯洛。”

黑暗中传来笑声,带着戏谑,是一个孩子声:“不愧是修普诺斯大人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在甬道尽头看见了光亮,众人喜悦,加快了脚步冲了出来,却不曾想摆脱了螳螂迎来了黄雀。在对面站着仇鸶和那名少年,修普诺斯三人面色瞬间凝滞。

“不错啊,凭你自己打败我三位大臣。”仇鸶淡淡道。

“那是王上用人不佳。”修普诺斯厌恶的说。

“从这里,你们能出去了吗?”修普诺斯问。

“可以,但是需要时间。”姜肇从身上的容器中取出了一加机械飞机,尝试启动。

修普诺斯将背上的孩子交给柯一思,郑重道;“之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臣不能陪你们一起了。”

“大人...?”柯一思面带愁容。

“时间我会争取。”修普诺斯抛下最后一句话,便朝前迈出一步,张开了领域,无数英魂具象而出,蜂拥而上。

仇鸶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动了动眼神,没人看出他是如何发招的,所有的英魂就尽数消弭。修普诺斯眼神抖动,回头看了看柯一思他们,然后又一次迎上。

不知过了多少次碰撞,修普诺斯伤痕累累,血迹斑驳。看见姜肇终于启动了飞机正要起飞,那名少年却突然冲来,修普诺斯直接挡了过去。

飞机已经没入云端,柯一思的呼喊声也再也听不见,修普诺斯被掐着脖子举向高空,一把利刃洞穿他的胸膛。“你一定...没有看见过...你儿子的笑..容吧,那么..温馨。”修普诺斯说着,声音微弱。

“那又如何?”仇鸶皱眉。

“这..么..多年,你把..他们当成..容器,还没..正眼看..过吧,明明..是那么美..的场景。”修普诺斯说着,一抹微笑浮现在脸上。

“可笑。”仇鸶将修普诺斯扔下了泥黎塔。

“王上,夫人还追不追?”少年问着。

“即是鱼肉便离不开刀俎,反正距离轮回祭还早,就让他们享受一下常人的温暖也无妨。”仇鸶笑着离开。

修普诺斯最后说:“孩子的笑容啊,忘不了。”

光华散尽,一本古老的书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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