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强盗与佛
阵外风暴呼啸,阵内夜辰恐惧的疯狂的喊叫声,刺进老者的耳朵。
‘够了!现在已经不是你想或不想的问题了,就算你现在自杀当场,你一样要面对上天的怒火!你要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不过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不要再喊了,现在这是属于我的战斗!’
老者怒斥一字一句全部听在夜辰耳中,他安静了,不知是被老者的呵斥声镇住,还是被那威胁杀掉他的话给吓到,也或者是老者最后所说‘这是属于他的战斗’,从中透出的一股惨烈气势,让夜辰明白,现在的一切是属于这个老者的,这个舞台现在是属于他的。
老者此时面上的疯狂让夜辰毫不怀疑他可以做出任何事。
就在夜辰平静下时,老师隔空点了下阵中心的铜钱剑。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位于最上方的那枚铜钱,突然从中间崩开,掉落在地面之上,溅起一丝尘土。
就在铜钱裂开之时,四周的地狱之景猛地一滞,随后仿佛如被收起的画卷一般,一点点消逝而去。
夜辰惊讶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此时竟消失的这么诡异,此时夜辰心中的问号多到他自己都不愿去数了,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此时有人告诉他,自己是在做梦,他也会毫不怀疑去相信,或者他现在也真的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吧。
想到做梦,夜辰猛地抬起右手看了过去,之前所留的伤痕此时赫然在目,上面的疼痛丝毫未消,仿佛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至少之前的地狱之景,绝对是实实在在出现在这里过的。
随着地狱之景消逝而去之时,一阵彷如仙乐一般的美妙旋律从天而降,在听到旋律的一瞬间,夜辰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置身于仙境,这种感觉难以言表的舒适、祥和,自由。
突然在夜辰还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和感觉的时候,一个年老,嘶哑的暴喝猛地传入夜辰的耳朵。
‘醒来!’
这个声音犹如大手,将夜辰猛地从这一切里给拽了出来。
然而这种感觉让夜辰几欲吐血,在一阵胸闷、眩晕之中再次看清眼前一切的夜辰此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过魂来的夜辰此时整站在整个大阵边缘,马上就要碰触到大阵的边缘。此时夜辰保持着右手向前伸出,身体微弓,似是向前抓寻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此时阵外还在疯狂呼啸的灵气风暴,和夜辰右手心中那地狱之火灼伤的伤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夜辰在浑身冷汗的状态下感觉到,刚才的一切实在比地狱劫还要更加可怕场景。
此时回想起拉自己回来的声音,想必没有别人,正是那个老者了吧,想到这里夜辰猛地回身望去寻找着老者的身影。
在寻找了片刻后,夜辰终于在地面上发现了麻衣老者的身影,之前因为土地与老者的衣服颜色相近的原因让夜辰并未第一时间发现。在看到老者倒在地上的时候夜辰猛地一惊,随后小跑两步跑到老者身旁蹲下身子试图去查看老者的状况。
就在夜辰伸出小手想要先搀扶起老者的时候,一只大手猛地伸出抓住了夜辰的手腕,夜辰‘啊’的惊叫了一声欲要甩开,随后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老者的手,这时他才发现老者的手很大,也很有力,像钳子一样死死的箍住了自己的手臂。
老者的手很白,这是一种病态的白,上面看不到多少的血色。满是褶皱的手上面竟然有几道伤口,指甲微黄并不光滑,从这只手上此时却让夜辰感受到一种厚重、安稳的感觉。
还在夜辰看着老者的手愣愣出神的时候,地面的老者换换的爬起了身,他爬的很慢,颤颤巍巍下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能站起来。但是老者就在这颤抖下老者仍缓缓的站了起来,很坚定,也透着一股倔强。
‘老先生,你怎么样?你怎么了?’夜辰此时焦急的问道。
这时的老者面色泛白,头发凌乱的拌着汗水胡乱的贴在老者的脸上。但是在那一脸狼狈的脸上此时却有一双仿佛透着慑人般光芒的眼睛似是在告诉所有人,这双眼睛的主人未曾认输。
‘小子别怕,老头子我还死不了。谁让我真的上辈子欠你的呢。嘿嘿,早知道还这债的代价这么大,老头子我当初绝对离你远远的。不过你还和上辈子一样,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操心啊,真是想不去管你也不行啊。真是欠你的啊..欠你的..不知道是哪一辈子啊....。’
老者的话让夜辰眼框泛红,虽然之前老者的话说的够狠,甚至曾扬言杀了他。但是他知道现在老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漫天星辰下一个娃娃搀着一个老者,等待着接下来的劫难,此时的一切已经无关年龄,无关修为,只在这敢与天一斗的豪情。
...
...
此时,在一个云雾茫茫之地传来一阵阵怒吼,惊得无数仙禽从中慌乱的飞起逃离。顿时在云雾渐散中露出一片金碧辉煌的殿宇,细细数来足足有七十二重,其中腾起的宝气如烟似雾,如光似霞。无数珍禽异兽随处可见,各色灵植却在这里成为点缀。阵阵钟鸣似有似无的回荡在空中,肃穆且安详。而就在这一片仿若仙境一般祥和之地此时却传来一阵阵的互斥之声,瞬间打破了这份祥和。
‘那样东西肯定还在他们手中,你们还想等待多久?抢东西还他娘的不斩草除根,等人家秋后算账吗?’从中间主殿的金色大门之中传出一阵怒吼。从门口向内望去,里面数道身影立于其中,而整个大殿却只有五个座位。而此时却只有四道身影坐于其上,而剩下的一个座位就那么空着,无人坐在上面。
一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便跟了上来,‘善哉善哉,林施主在我这佛光大殿之中还请平息怒火,免得烧毁了我这里的祥和之气’
‘哼!老秃驴,少在这里跟我装慈悲,当初掠夺他们夜氏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哪里透着什么劳什子祥和之气。你这佛光寺里的祥和之气就想你身上的袈裟一般,穿上它你是个得道高僧,脱了它,你比之恶鬼也不差了多少。不比我这山野强盗出家的慈悲多少,估计你要是还俗了,直接往哪山旮旯一蹲,不用学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山贼强盗。’
说出此话之人莽气十足,而人也活妥妥像个山野强盗。满脸的横肉透着灰白之色,凶恶之气油然而生。脸上一道伤疤从左眼眉梢斜撕到右边嘴角上方一寸的位置。满头寸长短发如钢针插在头上,活像个狮子。脑后一根细长的辫子垂到腰间的位置,辫梢垂着两把两寸来长,薄如蝉翼的小刀。却又身穿一身紫色锦袍,不过袍下那结实的肌肉婉若岩石般胀满其中,似乎随时会挣破锦袍。
‘阿弥陀佛,林崖施主,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是这一身的匪气,果真是怎么打扮都掩盖不去啊。若论这强盗一途,老衲还是自愧不如啊。当初对夜氏的行动,林施主你的本事可是发挥到了极致啊,老衲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啊。’
苍老的声音回击道,同时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器碰撞之声响起,一个身穿红色袈,手持一个金色禅杖的的老僧也站了起来,持着满脸的微笑与其对视着。虽然老僧面带笑容,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去想试图惹怒他,很显然老者不想表面上那样,是个慈悲为怀一心向善的出家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