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瑶到杨木县时已经到晚上九点多了,本来我想着在县城吃点东西了在回去,但安瑶考虑到我担心祖奶奶,便让我买点面包饼干矿泉水啥的。我买好东西坐回车里递给安瑶一瓶水打趣道:“安姐,你不是说五六个小时就到了么,现在我们都走了八个多小时了,县城离我家还有三十多公里呢?”说完我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安瑶边喝水边说道:“地图上说是走高速五六个小时的,再说我都好久没来过了。”说完好像感觉不合适赶紧改口道:“我都没来过所以不知道情有可原了”。说完偷偷看了看我,发现我在偷笑。顿时明白我在逗她,气的噘噘嘴将水瓶拧紧扔向我,我接住水瓶不知怎么的竟然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喝完我才意识到这瓶水是安瑶刚喝完的,现在轮到我偷偷看她了,我一转头看见安瑶呆呆的看着我,在目光相对那一瞬间安瑶脸一红赶紧转过头启动车子,我傻傻的抿抿嘴,居然尝到嘴边有草莓的清香甜甜的,嘴里喃喃道:“咦,草莓味的”我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毕竟在车里安瑶还是听到了,我看她脸更红了便闭嘴不再说话。
到家里时刚好晚上十点半,我家在寨子的中间,刚进寨子时便看见寨子里许多人家都亮起了灯,但寨子里竟然安静的出奇甚至听不到犬吠声,我和安瑶将车开到我家大门口,门口的灯便亮了起来,父亲从门里出来,我和安瑶停好车,便相继下车。看见父亲我喊了声爸,父亲应道:“哎,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走走走进屋外面怪冷的,还没吃饭吧,我让你妈赶紧给你们张罗”。说着看向我旁边的安瑶,安瑶忙乖巧的说道:“伯父好,我叫安瑶,李启的同事,这么晚还打搅你们怪不好意思的。”“客气啥呀,来我们家就像你家一样,不要那么拘束”说着伸手接过安瑶手里的包,招呼我们进门,刚进门就发现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我径直走向厨房喊道:“妈我回来了,给我做啥好吃的呢?我都饿死了。”母亲笑着道:“都是你爱吃的,声音小点,你祖奶奶和楠楠都睡觉呢,先去洗手,还有一道菜马上就好。”说到祖奶奶我便扔下包直冲入祖奶奶的房门前,悄悄地推开门,看见祖奶奶安详的躺在床上睡着,我走到床边替祖奶奶裹裹裹被子。便悄悄的退出来,关好门。当我返回厨房时却看见安瑶和母亲聊的喜笑颜开地,看见我过来都盯着我看,我好奇的问:“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母亲盯着我欣慰的笑了笑到:“没什么,瑶瑶给我讲笑话呢,饭好了你和瑶瑶快去洗手,我端过来。”还没等我和安瑶说什么便将我们推出房门。
吃过饭,母亲便给安瑶去收拾房间,安瑶跟去帮忙,我和父亲便聊起奶奶的事情来,父亲告诉我前些日子奶奶突然晕倒在祖庙里,拉回来之后一直高烧不退,嘴里喊着胡话,直到和我通电话那天体温才退下去,并且食欲也大增。本来父亲想着既然祖奶奶好了也没必要叫我回来,但祖奶奶执意要让我回来,父亲也不敢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愿,而我又决定回来,父亲也乐的清闲。接着和父亲聊了聊生活工作上的琐事,我本想看看妹妹楠楠,但父亲督促赶紧睡觉我便只好作罢。安瑶可能是开车太累便早早睡去,我回到我的房间,看到我房间还是老样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床铺铺的整整齐齐。心里便一阵感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收拾的。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摸摸戴在脖子上的金属吊坠,金属吊坠呈竖眼状,没有任何打磨的痕迹,但摸起来极为光滑,上面遍布着许多纹路,看似在外面,其实这些纹路却都长在里面,每隔几个纹路交汇处都有一个点,有的点小,有的点大。完全没有任何规则可言,为什么要说它是金属的呢?因为它不仅表面看起来具有金属光泽,而且敲击起来发出的声音是金属特有的。其实这个吊坠最神秘处就是吸光,对就是吸光。当我十几岁的时候无意中玩手电的时候发现的,手电照在吊坠上,没有反射也没有穿透,光只停留在吊坠的中心里,中心仿佛是一个混沌的世界,氤氲蒸腾,一片模糊。当手电光越来越暗时,吊坠又回到原来的样子。我曾将这件事情告诉过祖奶奶,祖奶奶摸着吊坠并没有解释多少,而是叮嘱我此事绝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的父母。这件事也就被我深深地藏在心里。我攥着吊坠不知不觉中便陷入深深的梦境之中,在梦里依然是那座斑驳而孤零零的建筑,厚重的大门仿佛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静静地挡在我的面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座大门就是一把厚重的大剑深深地插入我的心脏里,让我时时刻刻都警惕,时时刻刻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等待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这次还如往常一样,我伸手去推大门,咦,很轻松,我便推开大门迫不及待的伸腿迈进去,等待我的不是鸟语花香的世界,也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而是不停地坠落,坠落,当我已经陷入绝望之中时,突然黑暗中胸口一阵燥热,一股奇异的力量将我托起。我身上顿时冷汗直流猛地惊起,睁眼看见我床边坐竟着一个人,我又是耳后汗毛倒立惊呼道:“啊,你是谁!”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才看清那是一个老人,仙风道骨般,白发白眉,一袭白衣面目慈祥笑咪咪的看着我并没有回答。而是在我面前伸出手指画了一个金色的圆,浑然天成,没有一丝违和感。我盯着那个圆出神,一晃神的功夫,那位白衣老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停留在空中的那个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伸出左手去触碰那个圆,刚碰到,“啵”一声那个圆仿佛被惊动了一样,化成一屡流光直冲我的手心,我手心顿时像撕裂一样,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忍不住一声嘶吼。“啊~~~”。这时我房间的门被推开,祖奶奶先进来,接着是父亲母亲后面跟着楠楠,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安瑶。大家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呼叫。我盯着祖奶奶,祖奶奶摇摇头,我立刻会意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太吓人了。”说着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家没有怀疑什么,都劝我好好睡觉别瞎想,祖奶奶督促大家都去睡觉,自己便径直走出房门,妹妹出门的时候朝我努努嘴,伸出小拳头指指我,我嘿嘿一笑无奈地摇摇头。等大家都出去我便坐在床上等待祖奶奶,我知道祖奶奶肯定会来的。果不其然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房门又一次被推开,祖奶奶微笑着坐在我的跟前拉起我的左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手心,说道:“还疼吗?”我看着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祖奶奶摇摇头。低头看了看被奶奶揉过的手心,赫然发现手心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环,直径有两厘米左右,望着圆环中心仿佛一个黑洞一样,充满着神秘与诡异。我刚准备问祖奶奶怎么回事,祖奶奶喃喃道:“是真的,族谱上记载的是真的,”说着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抓起我的手指着旁边的藤椅说道:“浩然,来试试,摒除杂念,想你能将它收进去。”我抬手对着藤椅遵照着祖奶奶的说法试了一下,“嗖”一声,藤椅从原地消失,我瞬间感觉到藤椅在手心里圆环里,而且联系是那么的紧密,只要我想,好像能随意将它拿出来或放进去。我手一抖,藤椅又原原本本的放回哪里,我惊讶的摸摸自己的左手,感觉到不可思议,这只有电影里才有的情节怎么能发生在我身上呢,在我还沉浸在惊讶与兴奋中时,祖奶奶开口说到:“你手里的这个金色的圈,就是传说中的‘天眼’,上古先民认为天圆地方,并不是说天是圆的而地是方的,而是以圆的图腾代表天,以方的图腾代表地。族谱上记载果然没有错,‘天眼’掌握在一位神秘人手里,据说神秘人受过李家祖先的恩惠,作为‘天眼’的守护者,李家每隔八十一代子嗣中便会出现一次返祖现象,守护者便将‘天眼’传于此人。也是为了守护某地,担负某种使命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