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那个叫乔森的好像打不过了耶。”埃布纳对着李易道。
擂台上,巴格尔的阔剑像疾风暴雨一般的落向乔森,乔森屡屡陷入危机,很多次都是差点被逼入绝境,在台下的许多人看来,乔森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很多的小女生都是为他捏着一把汗。
李易撇了撇嘴道:“巴格尔快要败了。”
“怎么可能?”埃布纳看着险象环生的乔森,他感觉明明巴格尔是在压着乔森打。
“你知道春天的雨和夏天的雨的区别吗?夏雨总是来得突然,伴随着狂风,一场雨后,往往会留下满地的残枝败叶。而春雨呢,绵延不绝,细密如织,一场雨下来,万物生根发芽,生生不息,你看巴格尔的剑术就像那狂风暴雨一般的夏雨,强则强矣,却是不能持久,若是能过在前面的二三十招中取胜,这场比赛就是乔森输了,不过到了现在,若是在十招之内巴格尔还是没有取胜的机会,那么这次比斗他必败无疑。”
李易看着台上,漫不经心的道。
待他说完,他忽然发现四周的空气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呆呆看着他,李易才明白过来,好像说漏嘴,说得有点多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忽然有人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哪个人在高谈阔论呢,原来是个小乞儿,什么时候一个乞丐也能谈论剑术了。”
四周的人哄然大笑,埃布纳涨红了脸,想要帮李易争执几句,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呢?一个小乞丐,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别人都可以说他是一个小乞丐,他的话没有说服力,没人会相信,也没人会在乎。从来没有哪一次,他如此的厌恶自己的出身。看着周围人嬉笑的表情,他不知道易说的是不是正确,但是他知道就算易说对了,也没有会相信,因为他们是一个乞丐啊,没有人承认一个乞丐会比自己强,会心肝情愿让一个乞丐来打自己的脸。
他感觉到了一种格格不入,边上的人一个个穿的锦衣绸缎,自己原本就不是和他们是一个世界的,嘲讽怎么了,乞丐不就是被用来嘲讽的吗;被厌恶怎么了,有谁会喜欢一个乞丐。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他的眼睛开始暗淡了下来,是的就是这样。
可明白又能怎样,他就是不甘心,他心中突然有一颗种子在深深扎根,无论怎样,自己都要变得强大,无论付出什么,自己也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周围这些人都不能再以嘲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嘴角紧闭,心中的不甘却犹如火山般喷薄而出。没人会知道这座火山能否有一天能够真正爆发,也许生活,会让这座火山沉默,会让他变成一座死火山,也许有一天,他能得到一个机会,扶摇直上九万里,一遇风云变化龙,谁又能知道呢。
没人知道一个小乞丐此刻心中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也没人在乎,李易也不知道。
有些变化,发生在一朝一夕,却要用一生去酝酿。
乔森依旧在密不透风的防守,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剑越来越稳了,而巴格尔的剑却是犹如洪水般冲击而下,他自己却明白他的体力支撑不住了。
“我估计,巴格尔很快就赢了。”刚刚那人自鸣得意的道:“我说吧,小乞丐的话不能信。”
只是很快形式直转急下。
擂台之上,乔森露出一个破绽,身体向右微微倾斜,巴格尔心思急转,他当然知道这可能是故意的诱饵,但是却不能不吞,就像李易所说,他现在的体力已经不再能够让他发挥出刚开始的战力了。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乔森磨死的,这是他原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他以为凭借自己三年的剑术,能够很快将乔森打败,可是没想乔森剑术如此精湛,防守滴水不漏。反而将自己磨的没有脾气。
阔剑猛然刺出,乔森的嘴角挂起一缕嘲讽的笑容,鱼儿上钩了,乔森向右偏斜的身体诡异的调整过来,避过看起来必中的一剑,右手手肘狠狠地击打巴格尔的握剑的双手,同时右手将剑抛出,左手接剑,剑尖向上一挑,停留在巴格尔的咽喉之上。
巴格尔满脸的不可置信,阔剑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叮当”的声音。也将众人的视线拉了过来。顿时整个内堂大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快看,乔森赢了。”忽然有人惊讶地大叫。
变化发生在一个瞬间,刚刚那人嘲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形势就变了。
刚刚开口嘲讽的那人嘴角张开得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但是没人取笑他,因为此刻所有的的人都是同样的难以置信。
埃布纳此时的心情却是五味俱呈,一方面高兴,却又没了向四周的人炫耀的心思,只是他不明白,眼前的易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好像有着明确的目标想要去做什么,而他自己,在此之前,竟是根本不了解他,即使他知道他可能是某个落难的贵族少爷,却是从没像是今天这样看不清他。
他还记得那天他因为偷窃被人暴打的时候,易开始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小小的身子拨开那些殴打他的人,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换下他安全离开的机会。他们无亲无故,虽然在他看来那玉佩花的很不值,被打伤了,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而那块玉佩,能换多少东西啊。他有些心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感谢李易。
他和自己说他叫易。
他发现易在躲避些什么,他不明白,他只是觉得,带着他和了那些小乞丐们混在一起的话,能够帮他避开那些躲避的人,然后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终于有人向李易看过来了,他们的眼神变得复杂,有人低声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四周的人赞同的点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然他们的羞愧感变弱一点。
“对啊,不管他们,像这样胡吹谁不会啊。”
“门口的守卫是瞎的吗,怎么把两个小乞丐也放进来了。”
……
埃布纳捏紧了拳头,像一头野兽一般愤怒的看着每个人。李易浑然未觉,比这样跟难堪的时候他也经历的多了,有时候,人性的恶远不止如此,就像中国上世纪七零年代的革命,就将人性中某一些丑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似乎觉得这样没意思,四周的人也没有再多说。
巴格尔输了,裁判面无表情的宣布:“一三届乔森获胜,休息十五分钟进行下一场比斗。”
所有人议论纷纷,他们几乎都认为今年的新生大比乔森将会完美的获胜,因为新生中已经没有人能够给乔森造成威胁,至于老生,没有谁还会没皮没脸的用车轮战消耗一个新生,这样的话,他们即使赢了也会为别人所鄙弃。
时间过得飞快,十五分钟转瞬即逝,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乔森以完美的姿态取得胜利。就连裁判连询问:“还有谁要挑战!”的时候都显得漫不经心。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观众安静而又耐心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束。
“等等,请问我可以试试吗。”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被吸引开来。
“他是谁?怎么没见过啊!”
“我也没见过,不过看起来像是来捣乱的。”
……
气氛开始有了变化,人们窃窃私语,主席台上,狮子男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在底下巡视,视线落在了李易的身上,居然是一个小乞丐,他有些意外。
裁判不知所措,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狮子男,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有人开始起哄,要求守卫将他赶出去,在他们看来,李易就是来捣乱的,一个小乞丐,来挑战乔森,说不定就是别的道场玩的花样,就算乔森赢了,这说明什么,他们道格道场的人也就比乞丐强一点,至于输,没有人会天真到认为乔森会输,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场恶作剧罢了,趁早将结束为好。
李易看见狮子男的目光投射下来,他也抬起头,目光与之对撞。狮子男才发现,这个小小的乞丐居然没有半点的畏惧,一个毫不心虚的乞丐,似乎更加有意思了。
他不是乞丐,至少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
李易不知道狮子男是怎么想的,也不会去管。
埃布纳已经惊呆了,刚刚李易口出狂言的时候他还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李易凑巧看出点什么,现在他觉得,李易是不是已经疯了,他心里盘算,是不是等下会被人打出去了,还有被打出去以后,是不是要请个医生给李易看看,毕竟这样疯下去,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像今天一样得罪人。就知道今天跟李易过来是个错误,埃布纳心中把自己骂了一千遍。
乔森也在寻找,当他看到李易的时候,只当是有什么人找人来羞辱他的。不过他不觉得裁判会让这个小乞丐上台。所以也没怎么在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他这样对自己说。
“让他们比一场吧。”狮子男开口。
裁判石化了,观众石化了,埃布纳石化了,至于乔森,他的下巴就差点掉地上。
“可是我我没有剑。”同样的声音再次传来,李易小声的说,他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真的不好意思。
至于乔森,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黑,见过打脸的,没见过这么打脸的,要和自己比试,居然连剑都不带。等下他要是敢上来,要怎么样虐待他才能解恨呢,乔森想着。
狮子男愕然,他也没想都会这样,扫视人群,发现那边有一个窃喜的人,仔细一看,分明就是巴格尔,脸色一黑,便道:“巴格尔,把你的剑给他用一下。”
“啊!”巴格尔也呆了,怎么是自己,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边上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他就看到了狮子男那张黑着的脸。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走上前去,将阔剑踢给李易。口里喃喃:“这小子,要是敢将我的剑弄坏,一定要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阔剑到手,很多关于剑技的经验纷纷浮现,那是一种骨肉相连的感觉,一种前世的李易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他就是为剑而生,似乎这个世上没有另外一种武器比剑更加的适合他。
“剑圣养成系统开始启动!选取人物:‘无极剑圣’!”一个电子合成音开始出现在李易的脑海中。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