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璎轻语两个字,转身走出门去。
她不想再听到他说半个字,她也不想再看他哪怕一眼。
“黎少?”
一旁,几个人都有些为难地看着黎凕渊。
陈超看到一丝希望,立刻就连连向他磕头,“黎少,你就放我一马,只要这次你放过我,我保证,永远消失在乔云璎的世界里!”
“交给你们了!”黎凕渊看也没看他,转身走出房门,走廊里没有人,他急急下楼,出了大门,只见乔云璎已经坐在副驾驶席上,他微松了口气,也坐进汽车。
她主动系好安全带,缩在椅座上,小声问,“能带我去兜兜风吗?!”
黎凕渊启动汽车,黑色跑车风一样地冲出院门,直接驶上环线,驶上城郊高速,一路向北,很快就驶出城区。
车窗外,路灯如水,乔云璎看着那些连成一片的华灯,眼中看到的却是她的五年。
医院里,妈妈去世的时候她一直在打着爸爸的电话,结果是一直关机,一连五天。
他打了五天的电话,五天内手机关机了整整五天,后来妈妈入葬了也没见他的出现。第七天她独自到妈妈的坟前哭,是小樱桃拿着一张面巾纸在她面前。
......
乔云璎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一处陌生的地方,黎凕渊已经替她拉开车门。
“下车!”
她跳下车,环目四顾,只见四周华灯一片,山脊上有古拙的建筑如兽盘锯。
竟然是,长城!
小的时候,母亲总说,等他有时间,带她去北京登高山,爬长城。
类似的话,父亲也说过,却一直没有兑现。
那时候,她总以为他很忙,又哪里知道,他每天忙得事情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征服更多的人。
她更没有想到,第一个带她来长城的男人,会是黎凕渊。
迈开步子,她急急地奔过去,疯子一样冲上长城,直到气喘吁吁地再也走不动一步,才在夜风中停下身形,跌坐在那些粗旷的台阶上。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在历过数千年风霜的石头上,摔得粉碎。
有脚步声渐近,知道是他来了,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
黎凕渊走过来,无声地蹲下身,将两样东西递到她手上。
一包纸巾,一盒牛奶,竟然还是热的。
他似乎总是无所不能,在这种地方,也能弄到热牛奶。
将东西放在她手里,他随手从袋里摸出一罐啤酒,打开,随意地啜了一口。
“我也要喝酒!”乔云璎伸过手。
他不理会,她就自己站起身,将他手中的抢过去,送到嘴边,大口得灌,被呛得咳嗽,擦擦嘴,继续喝,直到再也倒不出一滴酒,她才扬手,将空罐子狠狠地抛下去。
然后,她又从他手中夺过第二罐,依旧是灌水一样喝完。
……
这一次,她再次夺过他手中东西的时候,手掌间,满满的都是温热,她扬手接着灌,却灌了满满一大口的热牛奶,却原来,这一回,他拿得是牛奶。
“哈……”她看着手中的牛奶,大笑出声,“黎凕渊,好奇怪,这酒是热的……”
“笨蛋,那是牛奶!”他轻声提醒。
“我真是笨蛋!”乔云璎靠到城墙上,“不,我不是笨蛋,沈昕说过‘谁不曾年少傻X,爱过个把人渣’,我就是傻X……黎凕渊,你才是笨蛋,你竟然包三百万包一个傻X……”
黎凕渊没接话,只是探手过来,在她的头上胡弄地摸了一把,就将她拉过去,锁到怀里,拖向城墙下,“回去吧!”
“我不回!”她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我还没照相呢,给我照相……”
她晃晃悠悠地靠到城墙上,伸出右手,摆个V字。
“快照啊!”她含糊地催促。
黎凕渊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帮她照了一张相。
“给我看!”她走过来,脚下一晃,就跌到他身上,就着他的手看手机里的相片,然后就大笑出声,“黎凕渊,你看她,真傻……”
“够了!”黎凕渊从她手中夺过手机,伸臂将她横抱而起,抱向山下。
她圈着他的脖子,手就捏住他的耳朵,“黎凕渊,你会唱《霍元甲》吗,我小时候,我爸总说,他要在长城上给我唱霍元甲……万里长城永……不倒……”
“别唱了,难听死了!”
“胡说,你才是跑调大王呢,我妈早告诉我了,你五音不全!”
“我不是你爸!”
“那你是谁?”
“冷子墨!”
“冷子墨是谁?”
“我!”
“我是谁?”
“你是洛小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