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香油的味道。
黎凕渊怔了怔,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家常饭了。
“很香吧!”她笑着问。
他只是回她三个字,“去洗澡!”
撇撇嘴,她转身走上楼去。
因为要顾及伤口,再加上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洗得很慢,尽管如此,仍是无法避免地有水落在伤口处,擦破皮的地方,刺刺地疼。
等到她终于擦净身体,披上浴袍,走到门边,却再次犹豫。
“还没吹头发!”
终于找到一个拖延时间的理由,她抓起吹风机吹头发。
吹到半干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她转脸,看到走进来的黎凕渊,忙着解释,“我马上就好,我不是故意耽误时间的……”
黎凕渊不出声,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身边。
她后退,直到退到墙边,无路可退。
他却在洗手台前停下,从架上取下牙刷。
乔云璎你也真是的,人家只是刷牙而已。
在心中嘲笑自己一句,她到底还是不敢与他共处,迅速放下吹风机溜出门去。
从床头踱到床尾,从床边踱到阳台……她紧张地两手都开始出汗。
浴室门开的声音显得那样明显,她心中一颤,忙着转脸看向窗外,假装看风景。
“过来!”
黎凕渊在床边说。
不就是那点事吗,又不是第一次,一咬牙,一闭眼,就过去了!
在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咬了咬牙,乔云璎转身,向他走过去。
“坐下!”
他发令,她依言而行。
他就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身去,伸手握住她的右脚腕,乔云璎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这是干什么?!
每次不是都是从吻开始吗,这一次,怎么是脚?!
不管了,爱咋咋滴。
乔云璎,咬牙,闭眼。
将她的脚从拖鞋里拉出来,放在他的腿上,黎凕渊皱眉看向她的膝盖处,看着她膝盖上大片的淤青和擦伤,他浓眉紧皱。
转身,他嗒得一声打开药箱。
听到那声音,乔云璎一激灵,慌乱地张开眼睛,看向他。
“你干什么?!”
听说有男人有特殊嗜好,还有的喜欢玩什么S什么M的,要用手铐把手脚都铐起来,他不会也是想那样玩吧……
看到他手中捏着的药棉和一旁的药箱,乔云璎不由语塞。
原来,是她想多了!
用药棉帮她仔细清洁了伤口,黎凕渊探取出云南白药的喷剂。
“忍着!”
噗!
药剂喷在伤口处,刺刺的沙疼,乔云璎咬着唇,忍着没吭声。
用纱布裹住她的伤口,他利落地打结,看似迅速,手法却很轻柔。
“谢谢!”
感觉着他小心的动作,乔云璎客气地道谢。
黎凕渊收拾起药箱,缓缓站起身。
“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让他死!”
他说得很平静,却正是因为这份平静,才显得格外地可怕,仿佛在他眼中,陈超不过就是一只蝼蚁。
“不要伤害无辜。”抱住他的腰身,乔云璎轻声答道,“可以吗?”
她是恨陈超,可是他还有家人,他的父亲年前已经去世,只留下孤单的母亲,现在还生着病,若是他死了,他妈怎么办?
他妈妈林敏,她是认识的。在她七岁那年,曾经和哥哥去青岛游玩,她不小心伤到了脚还和哥哥走散了,就是林敏好心带她回家,最后还帮他找到了哥哥。
她对林敏是真心的喜欢。
“你舍不得?”黎凕渊冷着声音。
“没有!”
“你有!”
“如果陈超死了,他妈妈怎么办?更何况,他妈妈曾经救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她站起身来,耍脾气的往外走。
“你要去哪?”黎凕渊抓住她的手腕。
“我去洗碗!”她低吼的想要甩掉他的手。
像他这种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她可不想将脏碗留到明天收拾。
黎凕渊突然有些想笑,这个小丫头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跳跃得这么厉害?
“明天再洗!”
他收臂将她拉到怀里,吻就很自然地落了下来。
从离开到现在,他想了她整整五天,现在可不会让她去洗什么劳什子的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