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浴巾留下!”
黎凕渊充耳不闻。
“那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乔云璎实在没有勇气,赤着身体在他面前站起来,暗暗咬牙,在心中慰问着黎凕渊的所有女性亲戚,她努力将声音放柔,“请您把浴巾给我,然后,麻烦您到门外等!”
将浴巾放在浴缸边的架子上,他转身走出门去。
听着他脚步声渐远,乔云璎拼力爬起来,慌乱地用浴巾遮住身体,闭上浴室的门上锁,她这才轻吁口气,用浴巾仔细擦净身体,然后又从架上取过一件干净的浴袍来裹到身上。
那是男用浴袍,穿在她身上实在太过宽大了些,为了避免走|光,她只将浴袍裹得紧紧的,又把衣带系了两个死结,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卧床边,黎凕渊却早已经换了一套新衣服,穿戴整齐。
“等我!”
一切,依如上次的事情重演。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留下衣服给她。
丢下两个字,黎凕渊大步走出门去。
乔云璎这次没有逃。
一来,她知道自己逃不掉。
二来,她也跟本没有办法逃。
难道,要她真空地穿着一个男式浴袍到街上裸|奔吗?
挑起薄被,她迅速地钻进被中,如婴儿一样蜷缩起身体。
疲惫加上高烧,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迷糊中,只觉得额上猛地一凉。
她惊讶地张开眼睛,看到的是柔和的昏光中,黎凕渊如雕塑一般的侧脸,乔云璎下意识地摸摸额头,摸到的是一张冰冷的退热贴。
“吃药!”
他递过水和装在瓶盖里的药片。
他去帮她买药了?
乔云璎有些吃惊。
心底深处,自然地泛起几分温暖的情绪。
自妈妈去世之后,已经有五年,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了。
“谢谢!”她小声地道谢,接过杯子,将退烧药吞下肚子。
他收走杯子,向床边的手提袋扬扬下巴。
“穿衣服,吃饭!”
依旧是命令式的语气,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
在他的世界,他就是帝王。
手提袋里,依旧如上次一般,从内到外,全新。
她从纸袋里向外掏着衣服,看着依旧站在床边的男人,再次犹豫,“能不能……麻烦你到外面等!”
“不能!”黎凕渊拒绝地很干脆,“你要习惯在我面前赤|裸!”
乔云璎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说得没错!
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他花钱包养的女人,就如同一只宠物。
主人要你脱你就得脱,要你滚一个你就得滚一个。
乔云璎咬了咬牙,起身下床,她一把扯开了身上的浴袍袍带。
睡都睡了,难道还怕他看?
不就是脱吗!
宽大的浴袍,瞬间松散。
时近黄昏,她本就发烧的身体,一接触外面的冷空气,立刻冒出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因为发烧的原因,雪白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粉红,身上还有他留下来的印迹,映从窗帘透进来的夕光中,格外诱人。
感觉着自己身体的变化,黎凕渊转身走向外厅。
“我给你三分钟!”
看着他转身,乔云璎终于松了口气,迅速穿上衣服,走出厅来。
桌上,早已经摆好数样精致饭菜,盒子里的粥,还在冒着热气。
黎凕渊坐在不远处的钢琴前,一手扶着曲谱,一手在琴键上轻弹着出一串音符,似乎是对这一段不太满意,他微蹙着眉,来回地反复弹奏着那一个小节。
“第四个音,改成F会好一点!”
乔云璎小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