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街角客栈缓缓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客栈,找了一张偏近的桌子坐下,点了几样小菜,拿了一瓶酒,周庭脸上笑意渐起,她也觉得奇妙,不经意间两人的相识,她说道:“刚才若不是我再救一个人,我们不一定会认识,看来我们确实有缘。”
“是啊,我原看到那针时,便想去认识你,却想不到是一个女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你在雪州有什么事吗?”周庭这时被他一问,立时间心中五谷杂粮,想起来来皇城已有三月有余,每日都说要找人,可是却不知如何寻起,只能憋在心间,苦涩笑道:“我到皇城之中,只是为了寻找旧人,可是旧人已经长大成人,面貌或已大改,我或许不该如此执着。”
欧阳柯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不忍,随即说道:“他身上有个形象特征是容易记得的。”周庭想了一下道:“我只记得他小时身体瘦弱,身上又有一种奇怪的病,我爹无法救他,便将他送到皇城之中,希望有人能救他。”欧阳柯疑惑道:“难道你从来不曾怀疑他已经死了吗?”周庭痴痴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千里迢迢从宛州跋涉到皇城雪州,那是因为小时,我们便有了约定,一定要来找他。”欧阳柯看着眼前淡然如莲的女子,也有了深深的敬意,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可是走不走运,就是你的事了。”周庭却不敢相信,只当他在安慰自己,其实只要欧阳柯命人帮忙寻找,也不是全无可能。周庭看着眼前挺拔的欧阳柯,她总觉得他不会是一般的人,轻易的在人群中找出她来,周庭笑道:“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来我们干了这一杯酒,便各奔东西了。”欧阳柯竟有了一丝恍惚,竟是个女子豪气干云的和自己说话,将军的洒脱便在此刻全然释放出来,他将酒碗倒满酒,而周庭拿着酒杯,两人一饮而尽,他脸上有十足的笑意,他想着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本来就是在路中遇见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好奇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想不到最后看到本尊却是一位秀气的姑娘,人世或许真不可追,欧阳柯望着客栈之外来去匆匆的行人,心中感慨万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愿有缘再见。
周庭手枕在桌上,美酒已入愁肠,估计已经醉了,第二日,周庭醒来之时躺在房中,安静的室内,简朴的物品摆设在室内,好久没有如此安然的睡上一觉了,也没有害怕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对她做出什么事。欧阳柯已经骑马奔出好远了,他绕过两座大山直奔恒河而去,看来几日之内必然要舟车劳顿了。
周庭醒来不久,小二便来到了她的房间,拿了一封信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中,周庭脸上显出疑惑,又想起昨日那开怀畅饮的欧阳柯,心想也许是他,随即接过信件,那小二才说道:“那人叫我将这信交到你手中,他说必须要送达,便是很重要,你刚醒,我便送来了。”那小二说完,便走出房门径直而去。
周庭犹豫了一下,不知这人这信与她是什么意思,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拆开信件,只见其中写道:“昨日见你见义勇为,我心中钦佩,便请你喝酒,因为你这样的女子当真少见,又听说你在寻旧人,我信封中有一玉佩,你把他带到雪州欧阳将军府中,有人便会帮你。”
周庭看完信之后,便将玉佩从信封中流出,只见一块白玉雕琢成虎状的玉佩掉落在她的手中,上用红线系着,周庭看着玉佩之时,脸露震惊,她竟见过此玉。这玉佩分明是当年万峰当年佩戴之物,那万峰与爷爷逃难之时分别,可身上却带着这块玉佩,周庭心想难道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欧阳柯看去年纪甚轻,而且挺拔坚毅,而万峰当年体弱多病,若他是万峰,未免说不过去,周庭思来想去,不敢妄加判断,只是如果欧阳柯真是万峰,那么岂不是天意弄人么?见了一面又匆匆离别,不知去向。周庭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想起昨日喝酒之时隐约听见欧阳柯将要去宛州,而她也告诉过欧阳柯她便是从宛州而来,世间之事当真千变万化,兜兜转转,辗转几月,明明以为全无着落的时候,老天又给了一线希望,周庭放下手中的信,收好玉佩,叫人备了一匹马,便迅捷踏鞍上马一路飞奔而去,她真希望快些赶上欧阳柯,这样便可解答她心中的疑问。如果他真是万峰,这些年他是如何治好病的,这些年又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万峰,欧阳柯又是如何得到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