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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客栈说书

宛州淮安城今日天光特别清明,云开雾散,是是极好的日子,又看见街上行人络绎,辇车辘辘而过,看来今日大街上生意应当是好的,阳光照在贩夫走卒喜笑颜开的脸上,犹如一曲绝美琴曲荡漾在空气中。

却在这时,一客栈之中有一男子坐在堂前眉开色舞的说着自己的见闻,却是此处最有口才的卓书生卓云,却说他那年上京考试落了第,当时又无多余钱财,也是他当时想得开,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及第,如此想后心中乍然轻松,于是寻思着做一门生意但是身上又无本钱,思来想去,想起读书时听过许多书中见闻,再听些邻里间的趣事,化为己用,便成为了说书先生,倒也能维持生计。昨日,他又听说了一件趣事,约摸又能赚着银两,便来到客栈给了小二几文铜板允他让自己说书,掌柜知道他一说书就有人往他客栈跑,也不赶他走。

“昨日我去我姑父家做客,我姑父是在城中做些茶叶生意,日子过得也是不错的,正和姑父谈话之间,姑父却说起一件趣事,当时听来,却也觉着有趣,今日便也说说,赚些银两。”卓云便把他的开场白说来,那客栈中的客人知他买关子,这些客栈之中的人多半是老百姓出身,最喜听那官家富申的趣事,都纷纷掏出几文钱卓云桌前一个小盒之中。

“好咧,谢谢啊!你看看有了你们赏脸,我才有力气说得更有趣生动一点。”

他拿起小二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便唾沫横飞的说道:“这淮安城中十里街上有一户大户人家,你们肯定听说过他的大名,他就是淮安米行的老板薛山薛老板,这富甲一方的薛老爷子当年带着自己老爹逃难来到宛州,或许是知道人以食为天,便做起了米行生意,想不到越做越大,成就了今天的风光,却说薛老爷有一个儿子名叫薛真,长的虽然俊朗,可是净干一些糊涂事,这人好赌又不喜做事,听说竟还修习了一些武功,懂得飞檐走壁,本来去闯荡江湖,也不知是真是假,后来呢?我姑父晒茶叶时,偏偏碰上了薛真,想不到却是落魄成了乞丐的模样,那时他说出自己的家事,我姑父以为他在消遣他,可是我姑父看他可怜,竟收留他于家中,过了些时日,那薛真却也说起了其中缘由,姑父却听得似真若幻,终不敢全信,想让他回家去,那薛真却无论如何也不回去,原来是他偷了家中一件宝贝物什,家中老祖宗容他不得,将他赶出家门,以后不得归家,说后,第二天,那薛真便也不见踪影。”说到这里,众人觉着想知道是何宝物,竟让他将所以都不要了,便命卓云道:“快些说说那宝物长得怎个模样,别买关子了。”

“得得得,我再看看还有人觉着有趣,再给些银两。”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人朝他盒中扔下一锭银子,定睛一看,此人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束冠,却是丰神俊朗。

卓云看着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当下欢喜,竟想不到今日来了一个贵客,这几月吃喝不愁了,继而喜笑颜开说道:“原来这薛家宝贝一直被薛老爷子收着,宝贝得紧,薛真自从入得江湖,胡作非为,又赌输许多钱财,不敢回家伸手要钱,便去偷他爷爷的宝贝,只是那东西初拿之时,便在盒中闪着光,却是面镜子,绘成金鸟托物之态,又是白玉所制,不免有些奇特,那薛真偷得此镜之后便拿去抵债,以为此后有钱便要赎回,哪知回去被薛老爷子得知,待欲赎回,那镜子便已消失无踪,那薛老爷子听得镜子不见踪影,一时气愤,将他孙子赶出家门,于此想必那镜子必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或许啊,这薛家发了财便是靠了这宝贝呢?不过也奇怪得紧,为了一面镜子,连孙子都能不要,也没见过如此狠心的爷爷了。”

待得卓云说完,转身想看刚才给钱的客官,却是眼前空空,不知去向,卓云也只能收起东西,挥手离开客栈,众人听得却是如痴如醉,不忍离去。那日下午,有一少年,羽扇纶巾,手中羽剑收于身后,信步走在淮安城有名的商道上,这便是上午无意听到说书的凌无心,他前些日子写信给柏扬,告知此地情况,如今叫秦风等人回去复命,而自己则装扮着少爷模样,混迹于市井街道,他此时正要赶去薛府,想必那故事以讹传讹,不久便能传到烈王爷耳中,若此时不通知薛老爷子,只怕他会有性命之忧。

薛府就在淮安城中心街,有一处占地数倾的房宇,往府前一看颇觉恢宏,石雕立于府门之前,凌无心一个纵身,踏着石雕倏得窜入府中,竟是不动声色,又问了一两个仆人那薛老爷子所在,知晓之后,又将人打晕,换了一身下人装扮,闲亭漫步向薛清住处赶去,待来到门口,凌无心轻声唤道:“老爷子可在。”

听得没有声响,便推门而入,过得半晌,仍不见薛清人影,打算留下一封信件,阐明事件缘由,正在此时,突感一内力震来,浑厚至极,凌无心急忙闪身,险些还是躲不过,定睛一看,那出手之人便是那白发老者,不由一笑道:“果真是你。”那老者不明所以问道:“你认得我!”凌无心答道:“我与你有一面之缘。”白衣老者笑道:“那不算认识,你是谁,来我这里做甚。”凌无心当下说道:“烈王爷连日来探寻你的下落,想必他快要知道你的消息了”白衣老者打量着凌无心,一阵狐疑,凌无心也知老者心中疑问,便把客栈之中所听尽数说来,他才知是那不争气的孙儿说了出去,心下也是又恼又无可奈何。凌无心看他模样已对自己毫无敌意,他心中本有疑问,随即问道:“前辈,你是不是左边城薛如海啊。”

老者顿时惊奇道:“你怎知我当年名号。”凌无心欣喜道:“想不到我竟也猜对了,我上次见你脚下轻功乃是上乘,行走如风,无人能及,连任心仇都在一招之内败北,我便想放眼武林之中唯有当年轻功,内力双休的薛如海有这等功夫,可是当时我还不太确定,直到今日听得那说书先生一说,薛老爷又姓薛。只是想不到江湖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藏在宛州境内当富人。”说罢,那薛如海看他一眼眼露赞许。正想开口说话,忽见几人破门而入,却是一群杀手,凌无心叹道:“想不到还是被人赶上了。”薛如海倒也通达说道:“赶上就赶上吧!不过还是谢你来告诉我。”

那几个黑衣人冲上来二话不说扬起手中兵刃向薛如海心腹直劈去,其时,薛如海已身形晃动移至几人身后,几掌袭去,几人闷哼一声已然倒下。“前辈,好功夫,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凌无心急切说道。

“确实有些道理,多谢你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薛老前辈说完,开门送他出去。

凌无心走出了薛府,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当年闻名江湖的左边城竟然隐藏在这府中,当真不曾想过,要不是他孙儿将他行迹败露,估计他如今也是逍遥快活的,却不知他要如何应对这事,凌无心走在人影绰绰的街道,左思右想,心中迷茫不已,那崆峒镜若是传说一般的神通,那么又会有多少人想要占为己有呢?想着想着,不免走出了这条长街,天上的云层翻涌变幻出各种形态,就如凌无心的心境一般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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