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坂黄泉忘了自己跑了多久,气息已经混乱。眼盲的他看不到路,只凭着来时的感觉一路往回,直到听到车水马龙的吵杂,直到感到微暖的霓虹灯照射在脸上,他才停下捂着因剧烈运动而跳动不止的心口,跑了这么久安全了吧。
他靠在巷口与街道相衔的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还回想着巷子里的遭遇,自嘲一笑,看来要成为正义的使者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但是他不会放弃的。
尽管已是凌晨夜未央之时,街道上的人与车来往不息,如水流般络绎不绝,男女都着穿精致,车辆都洗得发亮。璀璨的各色霓虹遍布着街道,从这头一路延伸到目光尽处也不见稀少依旧密集而耀眼,一栋栋高楼大厦上顶着数十寸的大屏幕播放着各式各样的俊男美女代言的广告,街边的商店传出缠绵悱恻的音乐,樱见市有着大城市的繁华,被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所追逐着,但是亦然有着格格不入。
或者有些西装革履的男士,或有些妆容精致的女士,还有老人、小孩,他们经过平坂黄泉身旁是都会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个奇装异服并且带着头套的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可以,就算在一旁盯着的警察大喊一声冲上来将他扣押也是正常。
只是看热闹的心虽有,但是时间不允许,赶着上班也好,应酬也好,约会也好,怎么都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经过这里看到奇怪的人,不免会注意一番,但是自己的事情不是更重要的吗?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
这些人看不惯看不起平坂黄泉的奇异装扮,但一眼之后也不会为之停下,毕竟谁都没空不是吗?只是在心里在嘴上各自嘀咕一下奇怪的人,带着各自的心情也就离去了。
平坂黄泉虽说眼盲看不见周围,但是出众的听力让他听到街道吵杂中的各种嘀咕,有些话难听得可以,只是自小就因身体缺陷而饱受白眼的他早已经习惯,这又算得了什么?
一想起一生中最灰暗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落满了回忆,不管是被人按压在厕所的水池中,还是上学时丢失在教室中的座椅,无一不彰显着罪恶侵袭着他的周围,所以他要打败罪恶,驱散邪恶。
也许正是那悲惨的童年遭遇,才将他推向正义的一方,也许这是神对他的考验,让他经受一切,也许这是他存在的意义,为驱逐邪恶。
他是正义的使者,是为了世间公正努力的执行人,是勤勉而受宠爱的,就算衣着区别于这群普通的市民,也属于正常。
和街上那些发色混乱装扮古怪的妖艳贱货不同,平坂黄泉是真真地为着自己的理想,为着自己驱逐邪恶的目标穿上正义使者的变身套装。
在巷子之中遭受了挫折,他反而更有动力,深感这世界邪恶力量的强大,这样才有去努力的价值,紧握成拳在面前给自己打气:“为了正义。”
他昂扬着脑袋,脸上带有对未来的坚定,心中默默许愿世界美好邪恶不再。一颗青色流星空中划过,映衬在他头罩下的眼中,尽管他看不到,但流星依旧在。
那流星划过城街,落到我妻家院子中,是他初次来到此地狠狠摔下的地方,徐一正用风原力托举着高山火夫与美知子闲庭信,刚走两步,一道乌光便从高空中落下,化成一只黑色猫咪。
喵喵看到一行三人也在这里,说道:“妥了?”
徐一正见它脸有喜色,估计应该是拿回了自己的捆仙绳,点点头。
喵喵道:“那就好,先进去,我们先前弄了挺大的动静,怕是要惊动这世界的原住神。”
应了一声,徐一正回想起先前空间塌陷的危机,又想起自个这个战斗经验半点也无,战力等同于炮灰的龟壳型的存在被神级我妻由乃惨虐的情形,那等惊心动魄对他这个懒散的高中生而言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如果遇到这世界的原住神,那说不定更加的危险。虽说动画中的时空神看起来并不凶狠,但是制定并实行了未来日记这样的杀戮游戏的神,指不定不会将人类看在眼里,生杀予夺不过眨眼之间。
徐一正问:“喵喵你打得过我妻由乃吗?就刚才那黑袍人。”
喵喵答:“自然是不在话下。”
徐一正若有所思,再问:“势均力敌?勉强可取胜?”
喵喵笑:“不,一只爪子可以打趴下。”
徐一正又问:“那为什么要拖那么久?”
喵喵道:“想要看看你怎么和她对打,但是你只是挨打,有些失望。”
听到这回答,徐一正想到那一柄砍到面前的巨大斧子,心里暗骂一声,这该死的死猫,这黑心的死猫。
心里想着没边际的时空神,跟在喵喵身后进了房子,两人先是来到客厅将高山和美知子安置在角落的沙发上,并且同样为他们插上仪器,一切事毕,一人一猫又再度回到两个散发黑色光泽的黑球机器中央的电脑前。
徐一正像程序员一般勤勉的工作起来,喵喵则蹲坐在他头上犹如万恶的监工,客厅之中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和喵喵的呵斥声不断。
…………
长空万里,星辰稀疏,喵喵大战我妻由乃的空中凭地一个洞口塌陷,姆鲁姆鲁一下子从其中溜了出来,紧跟着一个十余丈高大的脸犹如雕刻面具一袭披风洒洒随风的神灵跨出。
神灵目光如炬盯着这片空间,说道:“我感觉到与我同源的神性,也感觉到两股特异的力量。”
这姆鲁姆鲁是我妻由乃的神仆,如今来到时空神身旁潜伏,是它花费了大力气托住时空神现在才赶到,若不然此处有空间巨大波动的时候,时空神便会第一时间来到。
听到说话,姆鲁姆鲁装模作样地说道:“是的,我也感觉到了。”
时空神扬起身后披风,望着头顶的圆月,“这世界……”幽幽地声音欲言不言,如鲠在喉。
姆鲁姆鲁站立其后,也是一脸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