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家上空,长夜里繁星密布点缀,几朵浮云飘游,期间亮堂的明月静静高悬,远远望去,肉眼隐隐约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在月亮下,再凑近些去看,矮小如七八岁萝莉的身形,还有随风打起的双马尾,和被囚禁的姆鲁姆鲁似是双胞胎一样,原来是将姆鲁姆鲁用以向时空神示警的神力吞去的身影。
“好撑啊!这样的事情看来得少做。”
她刚将神力吞下,肚子被撑得涨起,鼓成一个大圆,直至神力化去,打了一个饱嗝才猛地消下去,恢复身形。
四周的空间突然起了涟漪,如同石子投入水中般波纹扩散,波纹中心处两只芊白的玉手先伸出来,随后往左右一掀,像是打开一扇门似的,黑漆漆的洞口一点一点地出现在半空之中。
黑洞在空中幽幽旋转,似存有无边黑气盈盈溢出翻腾不休,那双芊白玉手在黑洞旋转中心伴随着那些黑色气体,雪白得显眼。
只见芊白玉手缓缓没入黑洞,随后一袭黑袍从黑洞之中跨了出来,定在半空中与神似姆鲁姆鲁的人影那对立,而神似姆鲁姆鲁的人影见着黑袍人,微微一鞠躬,恭敬道:“主人。”
黑袍人呵呵一笑,张开双臂,痴狂地大声发泄道:“我又回来了——!!”
这声看似大吼,但其声如同被限制在特定的范围之中,哪怕她立在无数楼房上空,那些居民竟也没有一人听到,这一发泄后她复又看向那矮小的人影,叫了个名字:“姆鲁姆鲁。”
不但外表相似,就连名字也和那被囚禁的神仆一模一样。
“在!”
那矮小的人影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回答。
“计划似乎有些变数了,家里来了客人。”黑袍人的声音平淡无情绪,但是其中透出了凌厉的杀意,她不知道会是谁去了我妻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姆鲁姆鲁一听计划有了变数,顿时皱起眉头,问道:“会不会影响到主人的计划,如果会……”她将目光看向我妻家,同样杀气十足,她是主人的神仆,主人的心情就是她的心情,主人的计划绝不容有失。
“不管是谁,敢妨碍到我的,统统……杀掉!!”黑袍人的最后两字说得杀气十足,能听得出其中的杀伐决心,我妻由乃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所计划的最重要一环,谁敢破坏阻止,那她便杀了。
转念一想,黑袍人又说道:“不过现在离未来日记游戏开始的日子还早,再做些观望,更好的计划一番。”
尽管黑袍人如此说,但是姆鲁姆鲁还是略带担心地说道:“只是怕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无妨,也让我看看,这变数究竟能带来了什么变化!”黑袍人的语气里带着十分的自信。
时间越久,变数越大,黑袍人不是不知道,但是如今这个世界对她最大的阻碍并不是未曾预料的变数,而是拥有着比她强大和富有经验的时空神,这才是黑袍人最为忌惮的。
“先按计划稳住时空神,再谋其它。”黑袍人吩咐道:“姆鲁姆鲁,现在这个世界的你已经被我囚禁,接下来你就去这个世界的时空神身旁,取得信任,扮演这个世界的你。”
“知道,这就去。”早先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姆鲁姆鲁就和主人商讨过如何实现主人的想法,并且制定了一个计划,姆鲁姆鲁一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我会掩饰好,主人不必担心时空神会有所察觉。”
“那就好!”黑袍人微微点头。
说完,姆鲁姆鲁运动神力化成一道流光飞往天际,只留下黑袍人在原地目送其飞远消失。
流光已然消去,黑袍人看着下方的我妻家,静静悄悄的,忽地她冷笑一声,复又仰头观看朦胧明月。月光异常明堂,泄进了黑袍人的头罩之中,隐约之中,一缕粉色的发丝闪烁着月白从头罩的黑暗里飘荡而出。
粉色的发丝一丝一缕,一丝一缕,不知是因为有风,还是因为有月,亦或是因着了黑袍人那低语的沉吟。
“阿雪……我来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抬雪白纤细的手,上面握着一台陈旧的充满划痕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从背后拍摄的男女相偎的照片,她看着这张照片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们一定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月光下,黑袍人的身影有些朦胧不清,也许是周围太过清冷无人,她这两句话听来也带了无限的萧条。
她缅怀一番,收起了手机,看着下方的我妻家,心里忽然想要看看,默默在心中推算一番时间,她知道我妻潮夫妇还健在。
“看看吧!”
黑袍人从半空中落下,直直落到二楼一处檐角上,那里有个窗口,里面就是我妻潮夫妇的房间,她在窗前矗立许久,手已经放在窗上,但就是犹豫不决没有打开。
叹息一声,黑袍人放下了搭在窗上的手,说:“算了,为了阿雪,都是要死的,见或者不见都没有意义。”语气平淡,无喜无悲。
黑袍人转过身来,刚想要腾空而去,眼里余光却忽然看到我妻由乃房间窗户外的草地上有许许多多的碎纸屑,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好奇心的驱使下,黑袍人从二楼的房屋檐角处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那碎纸屑旁边,站定后,她捡起其中一张看了起来,之后如同雷击一般,立在当地。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黑袍人竟然带上了哭音,她把手平摊在身前,神力涌动,地上的碎纸屑仿佛互相吸引般往她的手掌飞去,一路飞行一路拼接在一起,待到了黑袍人手掌上的时候,已然是几张完整的写满字迹的纸张。
这些纸张正是徐一正撕去的我妻由乃的日记,里面虽然记载着养父母对我妻由乃的种种虐待和悲伤,但是上面更多的是我妻由乃对养父母性格大变的不解还有关心。
她细细端看起来,越看下去,肩膀越是颤抖不已,待她看到最后那张满是泪痕却并无字迹的页码时,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头罩中滴落在纸张之上。
她呵呵一笑,道。
“想起了好多不好的回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