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只有用力的抓住当下。
零涔十一岁那年正读五年级,同年,零涔和洛空在一起了。我不知道那时的我们懂没懂爱情,但我们却因一封信在一起,那时,那粉色的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情书”。在所有老师和家长都没有预防早恋的时候,我们在最早的时间恋爱了。我一直觉得那是一个恋未满,爱未达的年纪,而我们在那个年纪就开始不顾一切的疯狂。后来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好友说:零涔是我们当中唯一没有叛逆家人的乖乖女。我笑了笑说:只是叛逆过了;便不再有那份冲动了。我已经提前叛逆了数年。
五年级第一学期的暑假,就在我们互不联系的情况下溜走了,我和洛空在一起半年了,没有联系,没有玩耍,更没人知道。就那么安静地在一起,我还是坐他的斜前方,他依然坐在我的斜后面。有人说这是学生时代同班恋爱最好的方式,你的整个一举一动都在后面那个人的眼里,若是他放在心里,那自是最好了。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还能通过互传纸条交流,我不爱说话,他除了和玩的较好的几个男生在一起打篮球玩耍以外,其他时间就是与我写纸条了。我们没有写很暧昧的文字,就是简单的你问我答。月落日升,时间就在岁月静好间流失。
”喂,零涔,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班有男生喜欢你呀?“水可突然将头凑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看着我,好似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和洛空在一起并没有告诉小可,我不喜欢别人参与我的事情,哪怕那个人是水可,我还没准备好和她分享我的一切。“没有吧?我没注意呢。”我眼神闪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可又怎会不知道我飘忽的眼神儿看向正在前面和几个男生开玩笑的洛空呢!“你喜欢的······是洛空?”“不是,我只是和他交往了。”那刻我听见我的声音没有被发现秘密的尴尬,只有平静。——在水可顺着我的眼神望向洛空时,我就知道瞒不住了,而洛空看着我傻傻的笑了,露出那洁白的大门牙,我低着头嗤嗤的笑着。水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们两个真的,真的在一起了?”我牵起小可的手,悄悄地对她说:”嗯,你别说出去,我们没往外说,有时间我再告诉你。“”这个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有人没机会咯!“小可突然之间变得幸灾乐祸。“怎么了?”“哈?没什么,我就是个说客,涔涔你别为难我了。”额,小可经常做些我不能理解的事,于是我便将这个问题当做一个小插曲放了过去。
小可知道我与洛空在交往后,出奇的勤快,我们之间的小纸条几乎都是通过小可传达的,她与我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女生在拥有共同话题后的一段时间里总是如亲姐妹一般不可分割,直到有一天一方的做法让另一方无法接受,或者对方达不到己方的心理期待时,物质的满足就成了强加。于是分道扬镳相互撕逼以此循环往复直到精疲力竭和最终形式意义上的责怪自己眼瞎,不打扰、不想见、不相见。
放学后,我和小可在教室收拾书包,要一起回家,小可总是能把我顺路送回家,我们各自的家在一个方向,只是我家离学校比较近。“洛空,怎么我们还不走,教室里都快没人了,等谁呢?”蓝林问。洛空看着我漫不经心的对他的好友说道。“没什么,人太多,等下在下楼。”“切,那你等着,我先下楼了。”蓝林无所谓的说着。转身便下了楼。小可拉着我从他身边走过,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示意可以走了,他便跟着我们一起下楼。彼时我与他一般高,眼睛刚好能注视对方的眼睛;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在蓝天的映射下泛着点点星光。
不大的操场上,他小声的在我身后说:“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慢点。””嗯。“我低低的应着。他听见后快步走到我身旁笑笑,小跑着撵上不远处的蓝林。“喂,喂,走远了啦!”小可将手放在我眼前快速晃动,“在想什么呢?”“我在想······咦,后面怎么这么吵?”
——“零涔;请等一下。”
”不知道,好像再叫你哎。要不要等一下?“小可询问着我的意见。“应该不会,我不认识他们,走吧。”“哦,噢,好的,涔涔等我一下啦!”
——“零涔,我喜欢你!”后面的人看着我们走远,不甘示弱的喊道。
——“零涔,江染真的喜欢你,哈哈。”同学甲的声音。
——“是啊,江染喜欢零涔,你给个机会呗!”同学乙。
小可用手肘推推我,示意我江染还在等我回答。我看着远处他们口中嚷嚷着的江染——他比我高了一个头,瘦瘦高高的个子站在夕阳照耀的操场上,就像落日江边随风舞动的芦苇。他红着脸用手掻着黑色碎发,流着标志性的鼻涕不好意思地远远看着我。
——洛空停在我身后不远处和蓝林并肩站着,看向江染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声不吭的走远。
我无心管其他事,仅仅看着江染此时憨憨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哦,江染,有戏哦!”同学乙和甲开始起哄。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小可每每看见我安静的样子都直呼不敢思议、不可置信——我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追着他们打,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进而笑着一哄而散。“零涔,不就开个玩笑,有必要那么认真吗?”他们惊慌失措的喊着,四散而逃。
我跑得累了,停下脚步弯下腰肆无忌惮的笑着。却没注意到江染失落的离开,我没给他回复,但我的行动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每个人都有一个闺蜜和你分享各自的秘密,借此让两人走得更近。初中时与我闺蜜畅谈聊到此,我总会先停一停,然后放慢语速说:那是我转校后,第一次释放自己外向的性格,也是第一次因江染这个记忆中瘦瘦高高的小男孩儿记住了那天操场上追逐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