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法院里面大部分刺激性的项目全部都玩结束了,所以两个人也差不多往家赶回去了,普洱同学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手上还抱着一个大娃娃,这得多亏了曾经摸过枪的苏郁胥。
拿这个娃娃之前,苏郁胥瞥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普洱满眼的期待,他差一点儿就打歪了。
把娃娃拿到手的第一时间,林普洱就开始在心里面计划着带着苏郁胥,“再去其他游乐园了,还有娃娃机,对了还有那种街头套玩物的。”她小算盘不知道打的多好。
苏郁胥却闷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乐意“你还真把我当成专门玩洋娃娃的了?”普洱吐了一下舌头,抱着娃娃别提多开心了。
而苏郁胥头一次觉得,这种丑不垃圾的毛绒玩具,好像,还有点乐子。看着那样的毛绒玩具,眼中也多了些许说不明的柔情,比北方的那边大雪还要柔情。
两个人很晚的时候才到家,蹑手蹑脚进了屋,洗个澡就蹦跶上床了。
懂那种玩刺激项目之后的后遗症吗?
就是躺在床上一直都睡不着,感觉还一直在坐过山车,还有那个翻转摩天轮,尤其是大脑,天旋地转,苏郁胥还以为自己得了高血压。
以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很强,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半夜11点钟依旧睡不着。
普洱同学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甚至恶心的有点想吐,半响终于开口,最害怕在半夜说话了“苏榆胥,你睡了吗?”苏郁胥本来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是确实没睡着,手上绕着圈,听到普洱叫自己的名字,整个人更加精神,“没有,你也是?”
“白天玩的那么疯现在哪里睡得着?”普洱还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天花板。
“要不,我们来聊天吧,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普洱提议道。
苏郁胥眼睛一睁,正儿八经的,“那我们来聊聊最近的台湾局势吧。”
这话惊的普洱一口鲜血出来,“千万别,我当年政治课特别不好,我怕你说着说着我就要吐了。”
苏郁胥侧过脸心想“不成器”,又正过来,“不关心国家大事,家事国事天下事你不知道吗?”
普洱捂着耳朵,皱眉头继续说道,“我是说我们聊点有意思的,譬如,”顿了一下,“我们来聊一聊,在过去的某一年某月某日都做了些啥?”
从苏郁胥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黑暗中,普洱的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那为什么我们不玩成语接龙呢?”普洱震惊等扭过头盯着苏郁胥看了半天,明白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后,缩在被子里有些鼻音道,“我才不要。”
而就在她进被子里像鸵鸟的时候,苏郁胥心底像是一块蛋糕软绵绵的,那是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甜甜的,比一碗奶奶熬的红糖水还甜蜜。
“那你说说看我们来聊什么?你随便说一个时间吧,我先回答然后你再回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苏郁胥这么说。
听见这样的话,普洱从被子里露出来头,眼睛睁的亮亮的,“快回答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干啥?”
苏榆胥假意的回忆一下,“你的意思是48年以前?”
普洱气不打一处来,“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啊,28年以前!”苏榆胥若有所悟的长叹一口气,“是28年啊,看你那个面相跟身材少说是38年。”
这下普洱真是火了,也不顾苏郁胥也是练过的,抬手就是一脚踢过去,正中大腿根,“还能做好基友么,你不损我是不开心吗?”
结果脚在半路就被苏郁胥给截住了,苏郁胥那手劲是盖的么,拦住他了以后就不肯放下了,耍赖一样地狠狠地拽住普洱的脚踝,这下可让普洱的尴尬了,普洱的柔韧性本来就差,这一条腿抬上去,半条命都没了,连忙求饶,“快疼死了,求大侠放过!”
苏郁胥的手劲挺大的,听见他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准备放下,谁知道普洱就暗中偷袭,另一只脚马上又上来了,苏郁胥的腹部给踹了一脚,疼的闷哼一声,直接在床上蹦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拧起了普洱的脚。
伴随着普洱的痛叫声的,还有一声疙瘩声。
那是因为出现的时候,苏榆胥心里就凉了,完了。
大半夜的不得不被人扶着去医院挂急诊这种事情,对于普洱来说已经足够丢人了,而苏爸爸苏妈妈脸上暧昧的笑容,更让她巴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苏郁胥倒是大大方方的,面对急诊医生的问答也是挺收放自如的,越是这样,越是凸显了旁边的普洱脸红的彻底。
最后骨科医生还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巡视一下,“有时候就是夫妻的同床之乐要照顾一下女孩子体型,很多动作很容易伤到骨头了,小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不像年轻人玩的那么多,以后注意点。”
听到这句话普洱急了,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医生合上本子匆匆就走掉了,“注意你个鬼啊!”她愤恨道。
苏榆胥看着普洱吃瘪的样子,是又好笑又内疚,尤其是看着打上药和绷带的脚踝处。
这样说着,他却是心里不好受的,因为多半也是因为自己手劲太大了。
脚踝软组织挫伤,这个打击对于一向自以为身体很好的普洱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那个傲人年轻的体格终于不存在了,尤其是医生还再三嘱咐,“上了年纪千万不要多动。”一本正经的,还提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跟普洱说。
普洱这才意识到就快30了。
因为受伤的原因,苏榆胥一下子就化成了模范夫妻,苏妈妈也以为自己决策性的胜利了,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儿媳妇断腿的沉重代价,但是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至少成功阻断了儿媳妇的减肥大计,还可以每天变着法子的做各种大补汤来。
软组织挫伤,不需要住院,但是上班却不行了,本来普洱不想请假,毕竟才刚上两天班,她唯恐被人说闲话,结果苏榆胥2话不说拿她的手机就请假了,开头直接就报上名来“我是她爱人。”
普洱看着他的熟练的打着官腔,谈笑风生,玉树临风,啊呸,这不是在夸他么!
这话说的普洱哑口无言,想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不,到了半路才忍不住憋出一句话来,“这样随随便便替我做决定也太不尊重我吧。”唯唯诺诺的向前看,苏郁胥一记眼刀过去,再不敢说别的。
这上班失算了,在家不动这都可以忍,但是让林普洱觉得不能忍的是苏妈妈各种大补汤啊。
如果说汤也就算了,还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肉和甜点,那种10寸的蛋糕也会丧心病狂的带回来。
真的是招架不住了,而苏郁胥自从林普洱因为自己受伤了以后,每天都乖乖的往家里头奔,从前下班事能拖到多晚就多晚回家,现在是巴不得还没下班的点就直接往家奔,军队管的比较严,不过对于这种高层干部来说,倘若家里真有急事也是可以早点赶回家的。
而苏郁胥一放下包,抬眼就看到某个人皱着眉头盯着桌前的吃的。
如果全部吃掉的话,大概至少要胖三公斤吧?林普洱感觉人生瞬时间就黯淡了,苏郁胥则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大义凛然道:“你要真不乐意吃的话,我就帮你全部吃掉好了。”
你看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亲丈夫,至少结婚证上和户口本上都是这样的。
当干掉最后一口蛋糕的时候,苏郁胥是真的吃不下去了,真是不由得有点埋怨自己家老妈,真的补也用不着补这么多吧,这甜点跟肉食全部都上,自己那会儿受伤成啥样也没见妈这么给自己大补的。
怀着一种愤懑的心情,苏郁胥坐在餐桌上,不过再也吃不下去任何一个菜,林普洱更吃不下去了她怀疑要是吃了这顿晚餐的话,明天苏妈妈就要做更多吃的。
还有一个更艰难的事情就是上药的时刻,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钱没了,屁,是“疼啊姐姐!”
普洱小的时候就怕疼,丁点大的伤口也能喊上好几天,现在韧带拉伤了,更是疼得自己不要不要的。
而这个帮他换药的人却不是医生,是谁?
名义上的亲丈夫。
亲丈夫那个手劲,普洱光是想想都觉得疼,于是第一次换药的时候,她是拒绝的,甚至用她仅有的那个好一点的脚蹬了过去,苏郁胥单手就拦住了,然后一个凌厉的眼神射了过去“你还想让我再帮你把这只脚给弄瘸了?”
普洱内心流泪,简直就是禽兽啊,畜生,怀着一种埋怨,“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用不着换,哎呀疼,你不能轻点嘛”。
苏榆胥瞥了一眼她,极其不屑,“是你自己身体素质太差了,让你平时多加强锻炼你还不乐意。”
明摆着是他的错,现在反倒怪起自己这颠倒是非的能力太强了吧,普洱算是见识到了某人的无赖,但是现在自己的脚就在他的手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任他摆布。
第一次换药是悲痛的是沉痛的,苏榆胥性子急,但是平时做事也颇为稳重,但是此刻手上这个跟脆骨一样的萝卜腿,他是轻的不行重点也不行,满头大汗。
结果,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索性关了暖气片,然后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露出那壮硕的胸大肌。
现在换了普洱是浑身燥热了,不是好色,只不过,你试试看放着一个只穿下半身衣服的男人,还是个帅气的男人放在你面前,你也扛不住啊。
脱了衣服的苏榆胥感觉自己好多了,犹如灵魂附体一样,三下两下,甚至手下的人也不叫唤了。
普洱果真是燥热难耐,完全忘记了脚上的疼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榆胥已经撤了下去,然后打趣道,“简直比当年万里长征还要艰难。”
普洱不乐意了,怎么显得自己像是胡搅蛮缠一样?于是一个巴掌拍过去,直接打在苏榆胥健硕的肱二头肌上,那巴掌拍上去太响了。
苏郁胥倒是不疼,但是这可是顾忌到面子的问题,于是板起脸,直接抬起了那条伤腿,普洱“嗷嗷”叫,“你再打一下试试看,信不信我给你整条腿给弄瘸了。”
这个姿势看着多少有点暧昧,普洱的脸有点红,头也有点疼,但是就是不肯求饶,苏郁胥放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很满足于这样的红晕。
在他看来,这是自己胜利的象征,完全意识不到普洱是因为自己没有穿衣服。他甚至有点沾沾自喜,在这个家自己当家做主的姿态。
“普洱从,你看我给你下了汤圆。”苏妈妈开门进来就看到这样有些香艳的一幕,一大把年纪了脸甚至都红了,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自己家孩子怎么这样,人家姑娘都瘸了还不放过人家。
不过这样也好,看来自己抱孙子计划就快了。这样想着便一边放下汤圆一边有些暧昧的对着两人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不过等会儿你们可以先吃了汤圆有了体力之后。”
苏妈妈话说到一半出去了,普洱真巴不得从床上跳起来把苏妈妈叫回来告诉她,只不过脱了衣服而已,“你看我身上我这衣服都还在吗?”她的内心奔溃了。
不过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有些垂头丧气的耸啦着脑袋,苏郁胥这样看过去觉得有些好玩便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有些柔意不像刚才那么的严肃。
可惜普洱低着头没有看见。
不过就算普洱看见了又怎么样呢,顶多以为苏榆胥大概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