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薄露涵和周文露都不是那种外向,善于交往的人,但她们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后,彼此都发生了变化。薄露涵下课后开始和同学聊天了,朋友也多了起来。周文露呢,在薄露涵的辅导下已经成为班级里的小学霸了,成绩和薄露涵不相上下。
有时薄露涵正在给周文露讲题,有同学或老师找她,她就会对周文露说:“让希希给你讲吧,她学习也挺不错。”
起初,希希怀疑薄露涵找错人了。自己成绩平平,也不大善于主动和人交往,为什么要让自己给薄露涵讲题呢?当希希满头大汗地为周文露讲完一道勾股定理题,周文露边写边说:“啊,希希,你真是一个学霸,讲题跟薄露涵一样清楚易懂呢。”
“啊?真得吗?谢谢。不过我觉得自己离薄露涵太远了。”
“那可不一定,薄露涵说你对人真诚,宽容,善解人意,对待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只是没有掌握适当的学习方法罢了。”周文露拿起试卷:“谢谢,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希希没想到周文露主动邀请自己成为朋友。她记得和薄露涵,纳苒蓝殃,乔可儿,诗蓉作朋友时,是一次体育课时希希站在她们旁边看她们聊天,听见诗蓉说:“那个王天宇可真犯贱,竟然拿着脏得要命的湿抹布往我桌子上扔,我当时就抓起抹布往他脸上扔。他也不害臊,拿起湿抹布又往我桌子上扔。幸好老师早来了一会儿,要不然我的桌子可脏透顶了,站到外面去,活该!”
希希当时虽然坐的离王天宇很远,但也被王天宇惹过,禁不住接了一句:“是啊,他已经闻名全校了,但还这么厚脸皮,这样的人真少见!”
希希入了她们的谈话,并和她们成了朋友。但这不是她们主动邀请的是。确切的说,希希从来没受到过来自他人的邀请。
“好啊。”希希难以掩饰自己的惊喜和兴奋。
“唉,你知道吗?文露,我可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邀请呢。”
大课间,周文露拉着希希来到校园的一棵大树下,在石凳上坐下。“你知道吗?希希?我爸妈都在电力公司工作,这是个流动单位。他们流动到哪儿,我也要跟着他们到哪儿去上学。我有可能可以在这里一直上到初中毕业,也有可能连初二都上不完,所以,我也会珍惜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嗯,我们也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的。”
“希希,我转到这个班级后,觉得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融入集体。因为这边和内蒙古那边的差异太大了。不过,许多同学帮助我,我也开始慢慢适应了。你可能体会不到,像我这样的父母在流动单位工作的孩子很痛苦。不光要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不要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因为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如果你交了一个朋友,可以说她有可能可以陪你很长时间,也可能只陪你一个月。有可能昨天还在和她欢声笑语,今天却只能挤出那么一点时间在QQ上聊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把你忘掉。而且,不是所有的班级都像你们班一样有良好的班风。我在甘肃上的小学二年级。我所在的那个班,班风很不好,大家很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好多同学在我的作业本上乱画,数学课代表故意把我的作业放到一摞作业的最顶上,老师一眼便能看到,老师把我的作业撕的粉碎,罚我蹲在地上反思。有地时候还连推加踢训斥我,让我重新换个本子。还说要是下次再这样就叫家长。我害怕极了。爸妈工作都很忙,早上六点多去上班,晚上十点多才回来。但我每天都等不到他们回来便睡着了。我只好自己拿钱去买本子。但是,那些品德败坏的同学并不同情人,每天都画我的本子。后果可想而知了。我被爸爸狠狠打了一顿。实际上,我爸爸并不是那种很不理解人,一点不顺眼就打人的人。他当时太冲动了,在妈妈劝说下终于冷静下来。让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
我怕的要命,支支吾吾地终于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们也很无奈,便干脆不让老师收我的作业了。但这件事却成了我心里的阴影。当然,之后还发生过许多类似的事。“哎,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事呢?”周文露的眼睛迅速眨了眨,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希希过去只在报刊,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故事。但现在,这样的故事却是从坐在她旁边的同学周文露口中说出来的。真没想到,学校里不有这么不幸的同学。“既然你已经来到我们这儿来了,就不要再回忆那些令你痛苦的往事了,也不要再担心那不能知晓的未来了。只要做好现在的自己就行了,现在大家是不会欺负你的。还有,你也应该满足于你现在的生活。你虽然没有一个固定的家,父母工作也很忙,但你的父母很善解人意,最关键的是你的家庭是完整的,和睦的。比起那些父母离异,父母生病,父母在外地打工不能回家,父母不负责任,随意打骂孩子的人,你不是幸福的多吗?”希希把自己从书上看到过的,爸妈讲过的安慰的话,串联成一个完整的句子,说了出来。
“谢谢你,希希。你看我说的太动情了……真不好意思。这次我说的这些话你谁都别告诉,即使亲人也不能说,好吗?”
“当然了,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希希爽快地答道。
“好,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