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是在嘲笑我没人惯着,脾气还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看到他从路的那头向我飞奔过来的时候。
我才明白,我不是爱发脾气、不是爱任性。
我或许……
只是爱上了他为我担心的模样。
我第一次发觉他西装革履的样子是这样帅气,难道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忽略了吗?为什么感觉他怎么这么帅?印象里的他是没有现在这么好看的,什么时候张开了呢?变得这么成熟英俊?这还是我认识的李新成吗?
他的面庞精致而英气,剑眉紧锁,脸庞棱角分明,身形高挑伟岸,成熟稳重。可是……撇着的嘴出卖了他,感觉熟男的身体里住了个少年。他一副既委屈又责备的神情,总感觉他跑着跑着能哭出来,他一口气奔过来,越跑越慢,走到我跟前,死死地搂住我,抱住,呜咽着,忍着,吞吞吐吐地,想责备我却又忍着,还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我今天好像发现了一座秘密花园,这座花园原本荒草丛生、断壁残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重修,一直半掩着门,有一天,我偶然间路过,好奇,上前推开那虚掩着的门,才惊讶地发现:原本的荒凉冷寂变成了锦绣繁华。
新成一直就是那座在我身边的秘密花园,只是我今天才发现。
我假装要推开他,把手撑在他胸口上,隔出我们之间的距离来。
这么一来他可不愿意了,不由分说地粘上来,可我就是不让,他好像被抽去了力量似的,无力地撤去束缚着我的力量,慢慢地蹲下来,轻轻地环着我的腿,头埋在我的大腿窝,叹气。
我的心里竟因为他的叹息而激起了涟漪……
一种酸酸痒痒又很喜悦的感觉,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想去抱他……
我这是怎么了?
脑子出问题了吗?
在林远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没再能翻出涟漪,再见到许金天的时候,除了生气没有别的感觉,那我为什么会因为他变得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了自己情绪?
难道是我对他动感情了吗?
怎么可能?
我要是能对他动感情,早就动了,何必要这么多年?
我打算把我现在的感觉告诉他,也找不好开场白,我就直接说了:“新成……”
他不回我,应该是在赌气。
我继续说我的:“我突然感觉……”他还是不说话,“我突然感觉:我对你的感觉有些奇怪……”
“感觉……”我着实描述不好这种微妙的感觉,词穷了。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的不明所以,不跟我说话,还是在赌气,不跟我说话。
我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他抱着我时给我的温暖和依靠,感觉有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但我也弄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新成……我突然感觉我好像变了……”变得对他居然产生了占有的念头,我话还没说完,他愣了一下,站起来,扛着我就往回走,“由不得你了,跟我回家。”
我跟他之间,这么多年,就只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地付出,付出的太多,我忽然一下觉得我好混账,这么好的人,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却遥望着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一直忽略他,突然一下好心疼他,这么多年对着一个对自己时冷时热的人,他一定委屈求全得很幸苦吧……
爱情就像是错综复杂的神经,一不小心,哪天经搭错了,你就恋爱了。
我撑着他的肩膀起来,两腿夹住他的腰,从上有些羞耻地俯视着他,念着他的名字:“新成……”
我捧着他的脸,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他的脸,我细细地看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对他来说,我的举动让他感觉我有点反常,他托着我,问道:“你喝酒了吗?”他弱弱地开口:“我感觉你有点不正常……”
“没有……”我说。
我想,此刻应该是我这一生最清醒的时刻:“新成,以后,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保护你、爱护你,永远不分手。”
“你在说什么啊?”
他居然流露出一种略微不屑的表情!
“你什么表情?”我有些急了,“我是认真的!”“你笑什么啊?!”
他居然表露出有些些不相信我的表情,敷衍道:“嗯嗯,是认真的,是的是的。”
难道我的表白太没有诚意了吗?
“走,我们回家吧。”他分明是根本就没有重视我的表白。
我捧着他的脸,抬起他的轮廓分明的下巴,俯身含住他微凉的嘴唇,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了,这次我才感受到心如擂鼓的感觉,心脏“咚咚”的胸腔里收缩舒张着,发出巨大的声响,我都害怕被他发现。
他怔怔地不敢呼吸,因该是思索了一下,他做出了退缩的举措,我怎肯让他退缩,捧着他的颈项,不让他动,撬开他的嘴唇,占有,我只想独占他一人,他不反抗我的吻,但也不见得多配合,见状,我把他向我这边拢过来,加深这一吻,也不见得他有反应,我停下来,有些气:“你什么意思?”
他的双唇已经被我吮得水润,他看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有些恼火又有些害羞,“还能怎么了?”“我就问你,你爱不爱我?”其实我还要咄咄逼人地追问他为什么最近对我那么冷淡,还有那些购物的发票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说完……
“当然爱你,不爱你爱谁。”他理所当然地说。
倏忽地,我的心头一紧。
他的回答让我感到好气又好笑,“亲一口,亲一口。”我说。
他不明白我在干嘛,还是把我放下来,搂在怀里,低头,双唇印在我的嘴唇上,扶着我的腰,轻柔地亲吻着我,特别温柔,缠绵地一吻,欲拒还迎,感觉跟他接吻就像是在吃棉花糖,放在你嘴边,你去咬它的时候,它就被拿走了,你不咬她的时候就又放在你嘴边。
感觉都不能好好地接个吻了,这吻接得都不实在。就在我感觉他打算结束的时候,我撬开他的唇齿,舔了一下他的上颚,他微微一震。
我靠在他的肩上偷偷地咬他的脖颈,搂着他脖子的手,不安分地顺着他领口,解开两粒扣子,顺着胸,摸了下去,他捉住我不安分的手,掏出来,牵着,然后开口:“总感觉你今天不对劲,你刚刚见谁了?”
他牵着我往前走,我拽住他的胳膊抱在怀里,我明显感觉到从我贴上去的那一瞬开始,他整个胳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直到现在我能感受到他微小变化的时候,我才明白:当我刚发觉我可能已经涉入爱河的时候,其实我却早已深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