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燕笙因为墨黎莫名其妙的跑走有些烦躁,现在听到这五王爷自以为是的话,简直是很不爽。
至于澹台裕,一双星眸黯淡下来,整个人脸色更显苍白。
对啊,自己只是个被追杀的五王爷,而且也不清楚墨黎这些年消失的事情,确实是他自作多情了。
察觉到澹台裕气场的变化,燕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五王爷难道觉得自己对墨黎有意思?
有吗?好像是有一点。不过成人之美的事做一做也挺好,当为自己积阴德。
“澹台裕,你自己好自为之。”燕笙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起身往外走去,她现在该想想明天的事儿了。
而床上的人就不是这样想的了,见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肯定是惹恼了她,而且她临走时的那句话总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
闭上双眼,脑中浮现的都是那天被背叛的痛苦,唇角勾起苦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难道他对她不好么?
……
燕笙在离开束梅阁后就走向另一条路,她现在需要去书房,既然跟清玄做了交易,敷衍了事可不是她的性格,虽然她喜欢耍诈。
书房门前站着两位侍女,不过都很尽责,笔直的站立,目光炯炯有神。
见到是自家六皇女殿下来了,立马行了一个标准礼,燕笙很温和的应下,还很好脾气的让她们好好的做事。
被自家六皇女殿下亲自点名,两人简直兴奋的不行,见六皇女殿下贵气萦绕周围,整个人气度非凡,而且还如此温和有礼。
两人瞬间将燕笙当成了偶像,直到她进书房后才收回了视线,只不过两人站的更直了,目光也更加有神。
燕笙自是不会关心这些小变化的,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样让流云赌坊日进斗金。
其实自己早有些想法,在赌坊最注重的不就是赌术和庄家吗?
有了新奇的赌术还怕赌徒们不来?恐怕打断他们的手都要来试试。
赌术对于她来说可是信手拈来的东西,只是她在想清玄一个男子,身为流云赌坊的掌事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在开始一段行动时,一定会摸清周围处境或者对方的底细,毕竟不清不楚的状况会置她于死地。
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也是为了自己的命。
其实她更想自己去查一查,可惜无奈的是现在是空有想法没有人手。
她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求燕菱的,虽然说那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是那只是以前的燕笙,不是她。
她在前世可是看过了不少因为钱权,下一秒就拔枪相向,想想就觉得讽刺又可笑。
不管在哪里,信任这种东西只是弱者才有,而她不会是弱者。
都是身为皇族继承人,她可不信燕薰就没有一点想法,甘心的让燕芸成为女皇。
或许挑拨一下燕薰那个蠢货可以让燕芸自乱阵脚,她这可是在帮燕芸解决一个潜在危机啊。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真的是令人十分想揍她。
桃花眼里闪过趣味,就是不知道燕菱有没有想过她的这个亲皇妹,不过按原主以前半死不活的身子来看,估计也是没有想过吧。
虽然燕菱对她是真的很好,也是一个合格的姐姐,不过感情从不会影响她的理智。
看来她需要有自己的底牌,在这么被动下去,恐怕就没这么好运让她‘寄生’了。
燕笙看到已经研好的墨挑挑眉,看来身为六皇女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安心享受一切就好了。
不过她可是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她从不让自己处于险境。
拿起毛笔直接龙飞凤舞的下笔,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地上倒是多了些纸团,燕笙的脸色依旧如常。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燕笙才正式手笔,拿起桌上的宣纸吹了两下又平铺好。
她刚刚一直在画麻将和扑克牌的图像,扑克牌还好说只要点数对了就行,麻将就比较困难了,毛笔的笔头那么大,在纸上画一下就糊成一团,实在是麻烦。
等到纸上墨迹干了以后,将这些纸小心的折叠好放入袖口的暗袋里,不得不说一直穿着长袍还是挺方便的。
宽大的袖子里就是一个个口袋,至于裙子完全无口袋可言,那群穿裙子的女人直接将钱袋荷包系在腰间,也不怕别人给顺去。
干完这些事情后,她也回了蘅芜院,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随便在蘅芜院里解决了自己的晚膳,就直接回房洗澡睡觉了,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不过她知道明天就不平静了。
束梅阁内,澹台裕看着眼前一身雪袍的墨黎,许多年不见,他依旧是像小时候那样淡然清贵。
即使这些年受到了那么多苦,他身上的气质依旧是不能折损一分。
好像那冬日绽放的傲梅,即使现在是初夏,梅树的枝桠上光秃秃的,但是它们依旧会在寒冷的冬天绽放那一抹俏红。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看到墨黎这样,澹台裕突然脱口而出,“墨黎你甘心吗?”
被问到的墨黎一个愣怔,甘心吗?从自己六岁被拐卖到西月国时,哪一天不想逃离,即使成为燕菱的暗卫也依旧没有放弃过逃走的念头。
但是现在他甘心吗?眼中闪过迷茫,他好像不知道。
澹台裕看他双眼的迷茫,也是叹了口气,看来墨黎真的是很喜欢燕笙,可是他不想让自己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受到伤害。
耳边突然响起燕笙那两句话,顿时觉得有些烦躁和恼怒,虽然燕笙是西月国的六皇女,但是在他眼里依旧是个女人。
女人,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女人!
墨黎脑中都是争斗,没有察觉到澹台裕气息的变化,他在想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以前是因为仇恨才支撑着他活下来已经一刻也不停歇的逃离之心,现在被澹台裕提起来,似乎有种伤口被人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甘心吗?好像自从到燕笙旁边后没有在想过要逃离,即使午夜惊醒,也不会再有那些念头,好像甘不甘心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眼中迷茫慢慢褪去,他好像想清楚了什么。
“难道你喜欢燕笙那女人?”澹台裕微眯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墨黎被这个问题惊了一跳,顿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摇了摇头,问这个问题也是自己不死心而已。
“墨黎,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倘若等我伤好以后和我回寒阕国,一切都会像原来那样,你会是寒阕国的大将军,而不是一个西月国皇女小小的侍卫。”
墨黎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