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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忍一忍就得了(3)

小徒弟看到寺院的狗崽被别人领养走,难过地在一边掉眼泪。我努力地积攒微笑,然后去劝说,是狗总是要长大的,它也需要自己的生活,眼泪也救不了哪个的啊,再说了,过几个月,我又生十多只,都送你就是了,快去看书吧,狗又不懂你的心有多痛。

小徒弟好奇地问我,师父啊,你怎么能做到那么坚强呢?我告诉他,我和别人一样艰难,春天各寺院都在动工建设,经济都很紧张,医院里还躺着重病的病人,寺院里还有等我上课的几十个小师父,我既没有病倒的权力,我也没有可以诉苦的地方,所以我选择了坚强的坚强。

小徒弟忽然问我,师父啊,你实话实说,年轻的时候想过跳河自杀没有啊?我告诉他,实在是没有,记得以前生活条件很不好,平常更多的是白菜炖粉条,那时候粉条里掺不起明胶,总想努力活,也没那心思想跳河,跳了河,让人从河里捞上来,多难堪啊。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减肥好难啊?我告诉他,什么事情都需要决心,你看你标准的4O镑的大脸,一顿饭吃5个馒头,减肥路何其遥远,努力吧!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有烦恼吗?我告诉他说,我有啊。小徒弟又问,为什么不说给我听听呢?我告诉他,我的烦恼都和菩萨说过了,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如果烦恼多了,就恼羞成怒了,多没面子啊。

小徒弟一脸无奈地对我说,师父啊,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每一次请你帮我评理,我都是以无理告终。我告诉他,真的不好意思,我眼花。

昨天下午,寺院里来了一位7O多岁的老太太,诉说自己几个儿子对老人的不孝顺。我告诉小徒弟,把寺院里那六个学法律专业的法师全部请过来,为老人维权。老人问我,不孝顺的罪很重吗?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们,我只想教育他们一下,如果用法律那就算了,孙子们快放学了,我要回家做晚饭了。

小徒弟忽然问我,师父啊,你和法海有什么区别呢?我告诉他,法海死了,我活着,法海爱管妖事,我管不了,法海的徒弟们都很努力学习,我的徒弟们一个一个都不爱看书。

今天上午,寺院的一位老师父告诉我他的遗嘱,希望圆寂后能把他的骨灰拌一些炒面和蜂蜜,撒在菏花池里喂鱼。我问他,假如鱼把炒面与蜂蜜吃了,然后把骨头渣吐出来怎么办?老师父回答我,这不能埋怨鱼挑剔,只能怨你没有把我的骨头渣磨成细粮。

微博,是生活的大观园,你晒照片,我晒心情,他晒幸福,大家各自晒各自的生活。有真实,有诙谐,有调侃,有披露,你说我转,他写我评,热热闹闹,纷纷纭纭。微博,是人生的大荧幕,有的哭,有的笑,有的……

小徒弟问我一个问题,师父啊,有时候在禅堂里打坐,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想睡觉啊。我告诉他,你这是一种懒汉综合症,很普遍,此病广泛传播在爱偷懒人群。

寺院里有一个小型的医务室,前几天刚购买了各类胶囊药物,看到央视新闻里的新闻节目,让人纠结。僧人的戒律里是不使用皮革制品的,谁能想到吃的胶囊,原来是破皮鞋呢。哇呀呀呀,权作发一回怒,菩萨宽恕。

自己寺院自己培育,自己采摘自己炒制,炒制过火乌漆麻黑,舍不得扔掉的高山野生茶,满口不留香,一口糊味。小徒弟问我,味道怎么样啊。我哭在心里,笑在脸上。告诉他,好,好,好。

几个小徒弟小的时候,北京的居士们给买来的玩具,现在他们也陆续大学毕业了,一直放在我的房间角落里,也舍不得丢掉,有时间看两眼,人生啊,真是如梦般匆匆忙忙,恍如云烟。

一个小徒弟打来电话央求我,师父啊,我们语文老师听说你前一段生了一窝狗崽,希望能抱养一只,一定要留的哦,不然好没有面子的。我告诉他,你回头告诉你的语文老师,我前一段没生什么狗崽,却生了一窝恐龙蛋,问你老师领养恐龙不。什么老师啊,教的什么学生啊,这不要命啊。

小徒弟问我,如果在竹林里遇上老野猪,那就趴地上不动,是不是很安全?我回答他,你可以站立别动,屏住呼吸,如果你趴地下,野猪又不明白你这是投降的意思,它还以为你这是表明了要和它决斗呢,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回合下来,那么竹林里将挂满你的心啊,肺啊,肠子啊,要想安全,少出去瞎转,看书去。

这几天气温回升快,寺院了一通忙活,又要栽树,还要抓紧采茶。那几个喜欢干活、不喜欢读书的小徒弟,一天好几趟跑竹林里等竹笋长大。我一直交待他们,竹笋是野猪最喜欢的食物,你们看见像猪崽又不像猪崽的东西,一定不要去用手碰,那老野猪就在附近看着呢,你们跑的时候要跑弯路,因为野猪脑子不会转弯。

佛教主张婚姻的美满及婚姻的责任,提倡相亲相爱,互相尊敬,各守各的本分。男女的离婚,对于彼此的心理都有不良影响,尤其对于儿女的抚育,更要负起道德上的责任。男女双方协议离婚、保证儿女以及双方权益平等;男子丧妻再娶;失去丈夫的女子改嫁,在佛教是允许的,也是道德的。人生路上,各自珍重。

今天下午小徒弟告诉我,咱家的小狗前几天被人抱走一只,刚才又送了回来,说是长得太难看了。我告诉小徒弟,有些人把做人的经验也用在狗身上了,有什么难看呢?不就是一双斜斜的三角眼嘛,我看着不难看,多有个性啊。

小徒弟问我,清明节里你最想祭奠的是谁呢?我告诉他,我祭奠我前世死去的亲爹,分别时间久了,有些挂念,为什么前世生下我,却没让我多读书,害得我今生还要辛苦读,和你一样,不爱读书,给谁偷懒呢?

寺院里的几个小师父在香炉里焚香,清明节里,自己都在念叨。寺院里的狗娃也好奇,菩萨真是好忙啊,顺便求一下,来生也做个人吧。

今天早上,小徒弟给我提了一个请求,他很敬仰本焕长老,问我能不能带他去一次深圳弘法寺,去拜望一下本焕长老,见最后一面。我告诉他,清明期间出行人多,大家在自己寺院多多念佛,功德也是一样,见就是不见,不见就是见,缘本在心头,相知即是相念。

前几天,一位病危的法师问我一个问题,假如来生遇不到你怎么办?我告诉他,假如今生做不到洒脱地归去,那么你就去死吧。那位法师回答我,延参法师口下无情,希望法师能送我最后一程。我告诉他,想什么呢,继续念佛。

小徒弟在问,师父啊,你对我的印象除了学习成绩不够理想以外,还有其他的吗?我回复他,做人需勤奋,小短腿,菠萝腰,还有一张风阻比较大的锅盔脸,不认真读书,吃那么多饭做什么啊,啊,啊。

小徒弟问我你又不是真面瘫,师父啊,你平常脸色不冷不热,面无表情,是吓我吗。我告诉他,人间多少事,不过耳旁风,冷什么,热什么,你啊,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看我脸色做什么,我是习惯性面瘫,我也有面瘫的权利,我面瘫,我喜欢,爱咋地咋地。

这几天一直在山上寺院里,网络信号很不好,电视机也让雷劈坏了,可以说过了几天舒坦、心静的日子。一位热心的网友给汇来4000多元钱,要求一定要给寺院的老师父们换台新电视机,几个小徒弟一起下山去商店了,我叮嘱他们,记得买些盐回来,寺院又到腌野菜的时候了。

小徒弟郁闷地告诉我,想减肥一直没什么效果。我告诉他,做什么事情都要坚持,要用心。减肥就是减嘴,不是说减就能减,你以为是放卫星呢?要想减掉你那婴儿肥,要改掉爱吃的毛病,见什么都想吃,标准的五香嘴,减肥谈何容易啊。

这些天都很忙,清明节日快到了,去了几个地方祭扫了几位前几年圆寂的老法师。小徒弟见我心情一般,就对我说,你怎么不哭出来呢,看你一脸憔悴。我告诉他,谁家100年还不去世几位老人啊,怀念不一定要哭啊,有一天我要圆寂了,你也别瞎哭,每个人都会累,没有人能为你承担,你就当我累了,将心靠岸了。

寺院的茶叶这几天就要开采了,今年雨水好,茶叶质量也好,寺院的茶是野生茶。小徒弟一天到晚带着几只刚出满月的狗仔到茶园里转。我告诉他:多读书,别把小狗带坏了,游手好闲可不是好习惯。

下午在武当山一个庙观里,恰巧遇上一个外宾旅行团,他们在和小徒弟用英语交流,很多单词我已经记不起。心里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几个人,那就是曾经的几位英语老师们,岁月逝去,把老师们的辛苦成果全忘了,对不起。

生活里多少自我的固执,无端来的无明,成了自己内心的隔阂,也成了和别人的冰炭不相容。争什么强,斗什么气,人生何处不相逢,何苦要等到大梦来醒。平时忍一忍、让一让,不争便不恼。

小徒弟偷偷告诉我,师父啊,很多道理都明白,可是一遇到烦恼就想哭,为什么呢。我告诉他,你前世可能是赤道雨林的动物,不缺水啊,烦恼来时,闭上嘴,要想没烦恼啊,回你前世。

一场春雨过后,寺院周围的树林里,野菜丛生,整个寺院在春天里就是以野菜为主。小徒弟很烦恼,满山野菜哪些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吃呢?我告诉他,你只要留意哪些野菜被野兔啃过,哪些就能吃啊。

小徒弟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师父啊,你看我将来的成就如何,努力学习会与众不同吗?我告诉他,纵然你能上天入地,到头来,不过还是个素馅包子,能有什么与众不同呢?

和大家说件事情,大家要忍住不要笑哦,昨天下午寺院这边下了一些雨,小徒弟正在看电视,过一会儿,天上打了一个雷,呼隆一声,结果把电视给劈坏了,我告诉小徒弟,快趴地下,注意安全。小徒弟一脸不高兴说,我不趴,多难看啊,我宁愿要脸,可以不要命啊。我告诉他,缺心眼子,命比脸重要多了。

窗外,雨声稠密。未到江南,却是山水无差。新县玉佛寺地处深山,竹林密布,过来住几天。小徒弟从竹林回来,告诉我,师父啊,寺院的竹笋都被野猪给吃了,怎么办呢?我告诉他,小孩子别瞎嚷嚷,咱们中午吃的清炒竹笋呢,怎么吃完就忘呢,难怪读书不长记性呢,喂完狗,看书去。

寺院里这几天,石家庄的居士们送到寺院几十只狗,小徒弟很开心,给狗煮些玉米面,寺院附近饭馆的好心人给送来一些菜汤。小徒弟问我,我说话狗能听懂吗。我告诉他,你尽量用简单的微笑,简单的语言,别把狗脑袋累坏了,还不了解你的复杂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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