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白惠晴凑近赵宏宇的耳朵,低低的说,“不用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公主素来这样。”
赵宏宇微微一挑眉:“没事,一个无知稚子罢了。”
白惠晴眼睛睁大了些,说到:“你是公子卿出身吧?但....来了宫,就要遵守宫法啊。这种顶撞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赵宏宇的嘴唇颤了颤,刚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也是。
这宫已经不是以前的了。
不是父王的了。
不是......他的了。
“哎,”白惠晴踢踢他的脚,“这宫里打杂的下人都归我管,我叫白惠晴。”
赵宏宇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我叫什么,你也知道了吧....?”
白惠晴起了头:“那就赶快干活去。”
“是。”赵宏宇顺势低下了头,掩盖这了眼底的烈火。
如赵宏宇所料,李如玉果然在屋里无所是事。
李帝托谢蔚给给她授的课,李如玉也一直躲着,找理由不见谢蔚。
确实,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难度确实不一般的大。
不过.....赵宏宇冷哼一声,谢蔚本身就不是好角色。
谢蔚的容颜历历在目,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
就凭他那无可挑剔的脸,就足够让他在那些姑娘们命丧黄泉了。
赵宏宇叹了一口气。
可悲啊可悲.....
雄鹰被困在了这种地方,还要如何比翼飞翔?
赵宏宇垂着眸子,低头走进了殿中。
“公主。”赵宏宇看着面前长相还较精致的人正百般无聊地玩弄着一只小虫。
李如玉并未抬头,只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东西,眼中的神情仿佛似利刃般深沉,一眼望不到底。
赵宏宇眯眯眼,抬头偷瞄了几眼,最终判断出了那种虫是蜉蝣。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李如玉背诵道。
“蜉蝣寿命短,真令人可怜。”赵宏宇不以为然,觉得她太多情。
“蜉蝣寿命虽短,”李如玉抬头望着他,“但却能朝生暮死地自由过完一生。”
赵宏宇似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第一次认为原来李国公主还是有点脑子的,答道:“公主觉得不公?”
“有些人的命运便是如此,”李如玉瞟了几眼赵宏宇,“若是稚子觉得权益不公,也就只能委屈了。”
赵宏宇皱皱眉,这话...可是在说他朝三暮四?
稚子这词,单纯的侮辱。
他思量了片刻,将握紧的拳头松了开。
原来这李如玉....深藏不露?没有他人想的那么没有脑子?
“看来公主...”赵宏宇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还真是懂人情啊。”
李如玉勾起唇角:“本公主的意思是,蜉蝣寿命虽短,却能自由的活着,叫人羡慕罢了。”
“看来赵兄....还真是多情。”李如玉挑起眉梢,笑道。
赵宏宇皱紧了眉头。
轻敌了吗?
他找了个借口,说了声告退,连忙离开了听月轩。
寂静的宫中,位上长得十分精致的李如玉忽然趴在了桌子上,缓缓勾起嘴角。
今日的表现比平时好呢....
不枉她排练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