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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手术

“快闪开,快闪开!”何照旭抱着卫明边跑边喊。战地医院内住满了伤兵,何照旭一脚将急诊室踹开。

“你是什么人?”值班张医生问道。

何照旭哀求:“大夫你快救救他吧!”

张医生看了一眼卫明立即说道:“跟我来,他必须马上动手术!”何照旭跟随张医生来到手术室,将卫明放在手术台上。

张医生:“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候!”照旭落寞的走出手术室。

“准备好器具,把李姗叫来我需要她的辅助!”张医生对身旁护士说道。

李姗快步走入手术室,看见满身血污的卫明,顿时惊愕,目光失神,止血钳从手中滑落,泪水侵湿脸颊。

“如果你还想救他,就不要发呆,赶紧过来帮忙!”张医生看穿了李姗心思。李姗回过神来,拾起止血钳,走到医生旁。

医生:“镊子!”李姗将镊子递给医生。手术紧张的进行中,照旭与徐海飞焦急得在走廊等待。

徐海飞拍拍照旭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卫明命大一定能过这一关!”

“不好了,伤员血压下降,急需输血!”护士报告道。

张医生示意一下,护士走出手术室,去拿血浆,打开血浆柜,只见里面空空,她走到照旭和徐海飞面前问道:“你们俩谁是B型血?”

徐海飞摸摸脑袋说道:“护士我身体好,你就抽我的吧!”护士白了一眼照旭,带他们去了化验室验了血型,徐海飞和照旭都不是B型血,这个时候,李姗走了进来。

李姗:“小李,需要的是什么血型?”

小李:“B型。”

李姗:“抽我的吧,我是B型!”

照旭冲李姗鞠了一躬,轻声道了声谢,望着李姗离去的背影,他陷入了遐想,幻想着和这位美女护士吃饭、约会、散步,徐海飞的呼唤,让他回到了现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如此奇异的想法!

400cc的鲜血注入了卫明的血管里,由于炮弹是近距离爆炸,弹片的射入位置很深,钳弹片的手术钳每次探进创口都会带出一股鲜血,李姗望着手术台上的卫明心如刀绞,每钳出一块弹片被扔进金属盘子发出咣的一声响都让她的心跟着一哆嗦。

六个小时后手术终于完成了,李姗脸色苍白晕倒在手术室内,护士们急忙将她架起,送到房间休息。

“姗姐可真厉害,抽了400cc的血,还能站立六个小时,帮助张医生完成手术!”小李对另一名护士说道。李姗昏昏迷迷,她心中牵挂的恋人如今生死未卜,思念与伤痛占据了整个内心。

张医生擦着汗从手术室走出,照旭与徐海飞急忙窜了过去。

照旭:“医生,怎么样?”

张医生告诉他们:“手术虽然做完了,可这个伤员能活下来的可能不大,他伤势太重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他顽强的生命力了!”

照旭一听就火了:“妈的,肯定是你这老小子没给好好治!”他伸手就拽住了张医生脖领,刚要抡拳便被人喝住:“住手!在这儿捣什么乱?”照旭扭头正要发作,一看,脑袋搭拉下去。来的是一团团长何应钦。

何应钦见照旭在这里撒野,便气不打一出来。训斥道:“刘卫明负了伤谁不着急?就你急?还要动手打人,你还有军人的样子吗?回去写份检查交给我,现在给我滚!”照旭和徐海飞离开了医院。

何照旭平时为人谨慎,今天之所以如此冲动,实在是过于担心卫明,在刚进入黄埔时,照旭武装越野经常最后一名,常常被教官罚跑,等他到食堂后,饭菜早已被抢光,每每到这时,卫明总会从自己碗中分出一些饭菜给照旭;还有一次,在野外拉练时照旭生病发烧,因天降大雨道路泥泞汽车无法前行,是卫明冒雨背着照旭走了20多里山路将他送到陆军医院,得到及时治疗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如此的兄弟情谊怎能让他不担心。

卫明被转到特护病房,浑身裹满了厚厚的绷带,仍然是昏迷不醒。

何应钦:“医生,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张医生:“这很难说,他的伤势过重,也许能醒过来,也许醒不过来,听天由命吧!”何应钦听完医生的汇报后,挥手示意让医生离开,他默默的站立在走廊内,心中充满了悲伤,他担心卫明能否苏醒,他感激卫明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卫明将他扑到,用身体护住他,恐怕他早已一命呜呼。

李姗从床上爬起,拔掉针头,下了床要出门,被护士们拦住。

小李:“姗姐,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张医生嘱咐让你躺在床上休息。”

李姗虚弱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谁啊…”

小李突然反应过来,“他在昏迷,已经转入了特护病房。”李姗站起踉踉跄跄向门口走去。

“姗姐,姗姐…”小李急忙上前扶住李姗。

“带我去看看他。”李姗孱弱的说道。

小李望着李姗坚定的眼神实在无法拒绝,搀扶李姗来到卫明病房。李姗望着病榻上的卫明,眼泪潸然而下,她知道卫明需要她,她必须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照顾卫明。

几日后,李姗恢复了身体状态成了卫明的特户,回想起与卫明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李姗知道卫明的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一想到失去心爱之人,她便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决心要从死神手中将卫明夺回来,明知卫明正处在深度昏迷中,她也不管不顾地说起来:卫明,我是李姗,我在和你说话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军校的体检室,听力测试时还是我帮你过的关,下班后你拦住我,将一束白玫瑰送给我,你真是个傻子,追女孩子哪有送白玫瑰的!卫明你还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过,我是你的,你一定能追上我的!你倒是醒醒啊,看看我,我答应,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你可不能死,你还没完成你的承诺呢,听见没有!上次你送我的那一捧玫瑰,我一直都放在床头,天天早晨起来闻着它的清香,我知道那是你的爱意,其实在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之所以冷漠的对待你,是因为不了解你的心境,卫明!我知道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这关你一定会挺过来的,你要答应我,快快醒来,我们还有许多美好的日子要过…”李姗说着说着又哭了。

“谁将你眼眶,染成一抹红,谁用模糊语言轻易带过承诺,几度梦里寻觅,踏遍多少愁,敢问弦月缺少了什么,少了那一夜短暂烟火,只能怀念剎那闪烁,少了那一次流星滑落,

只能将心意淡没,我说去亦难留亦难怎么办,有些话只能偷偷拿出来纪念遗憾,我说爱亦难恨亦难分作两半,有些人注定和寂寞相伴。”李姗轻轻唱起。

卫明手指轻轻划动,紧闭的眼皮也在动…

“他醒过来了…”李姗惊喜的喊着。穿白大褂的张医生迅速赶来,检查体温,量血压,一阵忙乎。

张医生:“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活过来了!”

卫明真正恢复知觉是在手术后的第十三天,他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天花板、墙壁、被褥都白得刺眼…只有眼前的李姗让他备感亲切,他刚要动就引起伤口巨大的疼痛,疼得他哼了一声。

李姗微微一笑:“卫明不要动!”卫明静静的看着李姗,心里暖融融地,他没想到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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