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又响起革命的号角,一排排革命军队穿街而过,广播喇叭发出隆隆的声音:
“现在播报国民政府《告东征将士书》:同志们,帝国军阀陈炯明死灰复燃,企图攻击革命政府,蒋先生自认东征军总指挥,将率领革命军东征惠州,消灭陈系军阀,统一两广…”
东征的消息在黄埔传开了,军官生们个个斗志昂扬,热血沸腾!都围着连长打听名额。“大家都散了吧,政治部早已定好了名单,大家明天看板报就知道了。”连长将人群驱散。六连长走进了三班宿舍,三班的军官生急忙挺直站成一排。
徐海飞敬礼:“报告连长!三班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连长:“稍息,校长对你们上次擒获胡汉民非常满意,这次亲自点名让你们三班参加东征。”卫明他们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解散吧!”连长说完走出宿舍。徐海飞急忙关上门,三班的军官生们顿时热闹起来,将帽子抛向空中…
陆军医院抽调人员组成了“东征军战地医院”,李姗也在名单内。
李姗还不知道卫明被选去东征了,她对卫明的记忆还在几天前--
惠州城外,硝烟弥漫,“隆隆”炮声响个不停。
四团团长刘饶宸目光灼灼的巡视着指挥部里的七八个营排干部,干部们伤痕累累,破衣烂衫。
刘饶宸激昂的说:“白天的突击,我们损失很大,上级下了死命令,今晚一定要突破城墙攻下惠州,团里的营排军官都在这里了,决战就在黎明,新的敢死队要马上编成,我当然是队长了,你们几个干部也得参加。”
“团长,给四团留点种吧,白天一战下来我们就损失了1500多名兄弟,三个营长全部战死,9个连长只剩下两个,这仗没法打了!”一名军官抱怨哭泣说道。
刘饶宸:“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死人,怎么获得胜利啊?我们军官应该做出榜样告诉所有士兵:革命军是为民族而战,为国家而战,为信仰而战!升官发财,请往它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军官们被刘饶宸的话鼓舞,顿时有了士气,一个连长站起来:“团长,不就是拼命吗,咱跟他拼,哪怕咱们四团全部战死,也要啃下它惠州城!”
刘饶宸:“好样的,大家回去准备一下!”
军官们齐声回答:“是!”
拂晓,四团官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架梯攻城,城墙上的机枪像火龙一样扫射着攻城士兵。
“团长,敌人的火力太强,弟兄们根本靠不上去啊!”一名军官说道。四团突击队被城墙的火力压在战壕内。
“命令机枪连给我压制住敌人城墙上的重机枪,爆破手要突破到城门下给我炸开城门,胜负在此一拼,告诉弟兄们打完这仗,我请大家喝酒!”
“是!”通讯员在战壕内穿梭传布命令。
通讯员:“杨连长,团长命令你们机枪连压制住敌人城墙上的火力,掩护爆破手炸开城门!”
杨连长:“回去告诉团长,机枪连保证完成任务!”四团阵地上的机枪连扫射者城墙上的士兵。
刘饶宸:“爆破组,上!”
爆破组翻过战壕,向敌人城门前运动,城墙上枪声密集,爆破组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只剩下负伤的小虎。
“团长,我去!”黄连长拿着炸药包刚要向外冲,就被刘饶宸一把拽了回来,“别急。”
小虎一点点爬向城门,子弹打在后背上,鲜血侵湿了土地,小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城门下,引爆了炸药包。
“砰,砰!”几声巨响,城门被炸的粉碎。
刘饶宸:“小虎,小虎!”
冲锋号响起,四团士兵跨过战壕,向城门冲锋。
“冲啊,冲啊!”刘饶宸指挥战士冲锋。
几声枪响,刘饶宸中弹倒地。
“团长,团长…卫生员,卫生员!”黄连长呼喊着。
卫生员急急忙忙跑到刘饶宸身旁,一番抢救后,刘饶宸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停止了呼吸。
黄连长哭诉:“团长,团长…弟兄们冲啊,为团长报仇!”
四团士兵如潮水般涌进了惠州城,城内守军被全歼。四团的伤亡也非常大,阵亡士兵2200多人,团长刘饶宸牺牲,营连军官几乎全体阵亡!
三期三班被编入第一纵队一团,进攻潮州。潮州由陈炯明的嫡系部队67师镇守,67师装备精良,作战强悍,是陈炯明手中的一张王牌。一团是攻城的主攻团,命令下达后,全团开始准备。
黄河涛:“班长,恐怕这次我们凶多吉少了!”
何照旭:“是啊,我听说守城部队是陈炯明的王牌67师,这可是一块硬骨头!”
“出来革命总是要流血的,怕死就不要参加革命。”杨业在一旁嘲讽道。
黄河涛:“哎,你是不是吃枪药了,你不怕死,你现在就冲上去啊?”
徐海飞坐在战壕内吸着香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吵!记住了,一会冲锋的时候,尽量放低重心,弓腰前进,不要成了敌人的靶子!”
大家坐在战壕内,等待着进攻的开始。卫明倚坐在战壕内,手里拿着石头在地上写着。一旁的李征张口问道:“卫明,你写的是什么啊?”
“我在计算弹道。”卫明继续写着。
“弹道?什么弹道?”李征疑问。
卫明:“炮弹的弹道。”
徐海飞也被卫明的话吸引过来,“我们的大炮根本打不到城墙上的敌人,潮州城四面平坦,城墙高大,炮弹的弹道不够,你算了也是白算。”
卫明:“班长你说的对,如今的地势弹道确实不够,如果我们将地势升高,那弹道就够了。”
何照旭问道:“升高,怎么升高?”
卫明笑了笑,徐海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不知道卫明的用意。
徐海飞继续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潮州城外地势平坦,根本没有高地来架设大炮。”
卫明微笑,“我可以变出一座高地来。”大家还是不解。
徐海飞:“卫明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卫明边说边指着地上的公式:“我们可以搭建炮台,我刚才计算过了,只要将大炮升高1.5米,炮弹就可以打到城墙上,如果那样,敌人的重机枪就成了靶子!”
“好主意!你小子鬼点子真多,跟我去报告团长。”徐海飞夸赞卫明。
徐海飞带着卫明来到团指挥部,一团团长何应钦正在指挥部里研究作战方案。
徐海飞对卫兵说道:“麻烦您通报一下团长,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卫兵:“你们是哪部分的?”
徐海飞:“我们是黄埔三期三班的。”
卫兵打量一下卫明和徐海飞,一看是普通士兵,便傲慢回道:“团长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你们。”
“我有重要军情禀报,还请前去通报一下团长。”徐海飞恳求说道。
“团长不是谁都能见的,赶紧走!”卫兵驱赶卫明和徐海飞。
卫明:“你这人怎么这样?赶紧去通报团长,别误了大事。”
卫兵:“你一个新兵蛋子,也敢给我下命令,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的。”卫兵开始推搡徐海飞和卫明,卫明上前把推搡的卫兵撂倒,其余警卫举起枪,对准了卫明和徐海飞。
“怎么回事?”这时从指挥部里走出一名中校军官。
卫兵:“报告参谋长,这两个人在指挥部捣乱。”
徐海飞与卫明冲军官行了一个军礼,“参谋长,我有重要军情禀报团座,可是他不但不通禀,反而驱赶我等。”徐海飞指着卫兵说道。
参谋长:“有这等事?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参谋长瞪了一眼卫兵,卫兵低下了头。
参谋长:“请跟我进来。”徐海飞和卫明跟着参谋长走进了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