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星期天,照旭与李姗的婚礼在广州圣西亚大教堂举行,教堂内庄严肃穆,坐满了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双方父母打扮的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蒙太尼神父穿着一身黑色教士服,胸前带着一条银白色的十字架,捧着一本圣经,矗立在教堂前。婚乐奏起,大家都起身欢迎新郎新娘,李姗着一身洁白婚纱在父亲的陪伴下来到教堂中央,身穿一套黑色西装的赵旭早已在此等候,李父将女儿的手放在照旭手上并且嘱咐道:“照旭,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以后珍惜他,疼爱她!”照旭微微一笑,“放心吧,爸爸,我会给李姗一个幸福的未来。”二人在花童的引领下向教堂前走去,三班的军官生和医院的护士们将金星扬起,大家报以热烈掌声祝福这一对新人。照旭与李姗来到蒙太尼神父面前,嘉宾们都做了下来。
卫明回到军校,只见宿舍内同学们都不在,他转身来到校务室,值班员小王见了卫明就像见了鬼一样,慌忙躲避并且说道:“刘卫明我往日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找我?你赶紧走,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卫明将小王从桌下拽起,“我是人,不是鬼!”
小王抬头仔细看了看卫明,又掐了一下卫明脸蛋,卫明疼的直咧嘴,“你小子掐我干啥?”
小王微笑,“你还是真是人啊,不是说你阵亡了吗?”
“这说来话长有时间在给你解释,我问你,我们班的人都哪去了?”
小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卫明呵斥:“你小子知道什么赶紧说,看你那熊样?”
小王轻声:“他们都去参加婚礼了。”
“谁的婚礼?”卫明追问。
小王低头嘟囔道:“是何照旭和李姗的婚礼。”
卫明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劈裂,整个人愣住了。
“卫明你没事吧?”小王关心问道。
卫明缓过神了,拽住小王衣领怒吼:“在哪里举行婚礼?快说!”“在圣西亚教堂。”听到答案后卫明向室外跑去,“你小心点!”小王追出屋外嘱咐。
在医务室门口停着一辆吉普,司机正在车上悠闲的等着长官,卫明上前一把将司机拽下,司机呼喊:“你什么人啊?你要干什么?”卫明没有理会,拧了一下钥匙,发动了汽车,司机上前拽扯卫明,卫明右手攥拳打在司机左脸颊上,司机后退几步,卫明开车向校门驶去。司机在后面追喊:“停下,快停下!”刹那间,卫明开车出了校门向教堂驶去。
教堂内蒙太尼神父朗声说道:“我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向你们问话,请你们如实的回答我。”李姗与照旭互相看了一眼朝神父点点头。
“何照旭先生,你愿意娶李姗小姐为你的妻子吗?永远的敬她、爱她、保护她,即使她年华老去,青春不再,你依然能与她携手共伴一生,到老也不离弃。”
照旭微笑,朗声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向李姗问道:“李姗小姐,你愿意嫁给何照旭先生为你的丈夫吗?永远的敬他、爱他、顺服他,无论他健康与疾病,无论它富有与贫穷,都与他风雨同舟,相濡以沫,一直到老。”
李姗侧身看了照旭一眼幸福说道:“我愿意!”
“好,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妻,神会保佑你们,我的孩子,阿门!”这时全体嘉宾站起,报以热烈的掌声,给予新人祝福。照旭从裤兜中掏出一枚戒指,李姗也从好友那接过一枚戒指,照旭将戒指戴在李姗右手无名指上,李姗也将一枚戒指戴在照旭的右手无名指上。
卫明将车停在教堂门口下车跑向教堂,他推开门,李姗与照旭正要接吻。这时教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卫明,卫明一身军官服在阳光照射下显得英俊威武光彩照人。李姗、照旭、卫明三人对视,卫明矗立在门口。
徐海飞惊呼:“卫明?”三班的军官生围了上来。
“兄弟,你没死啊!”徐海飞拥抱卫明说道。
李姗的眼泪唰唰流了下来,照旭也显得极为尴尬。卫明眼神扫过教堂四周,转身走出了教堂。在教堂操场上卫明手扶栏杆,口吐鲜血,惊得白鸽飞起。“快将卫明送到医院。”徐海飞对身旁的李征、黄河涛命令道。卫明推开众人走向汽车,开车向远方驶去。
李征大喊:“卫明?你要去哪?”
黄河涛问:“他不会有事吧。”
徐海飞:“不会有事,应该是急火攻心才吐了血!”
黄河涛摇摇头冷笑道:“这叫什么事啊?”
徐海飞点燃香烟:“你说什么事,我看这事还没完!”
李征打抱不平说道:“要我说就算卫明真的阵亡,她李姗也要守孝三年,如今却钻了别人的被窝。”
徐海飞:“你嘴上留点德,别拿封建社会三从四德那一套来说事,都什么时代了,再说照旭也是咱们兄弟,这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别跟着瞎掺乎!”
三人转身又走入了教堂。
当晚,六连为卫明举行了庆功宴大家在食堂内开怀畅饮,卫明也喝了许多酒,其实大家心里明白卫明此举是借酒浇愁,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这种滋味换作谁都不好受。
六连长举起酒杯:“来,卫明,我敬你一杯,你是我们连的英雄,赞美之话我就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卫明和六连长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好样的!”六连长夸赞。
“卫明说说你们独立团的精彩战役,北洋军的战力如何?”二班张明喜问道。
“打仗吗,拼得就是谁更不怕死,要说精彩,那就是打贺胜桥,我主动要求担任突击队长,那贺胜桥哪是桥啊,就他吗是几跟锁链子!我二话没说带着弟兄们就上,我们在前面顶着,二营在后面铺设木板;北洋军打仗不行,搞女人可在行,一次老子在北洋军一个旅长的被窝内,拎出两个娘吧,这旅长搞腐化,还玩一对二!”卫明边喝边说。大家一阵哄笑。
这时,照旭与李姗走入了室内,一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寂静极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来,喝,喝!”卫明酒气熏熏的说道。
大家没有出声,卫明这才发现李珊和照旭。卫明站起对他们说道:“新郎官、新娘子,不去洞房,来到这里干啥?”
照旭对李姗说道:“今天他喝多了,明天我们再来看他。”二人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卫明喊住,卫明拿着酒瓶来到照旭面前笑道:“新郎官陪我喝一杯。”照旭看推脱不过从桌上拾起一个酒杯,卫明将酒杯斟满。
卫明讥讽:“敬我的好兄弟干的好事,我不在的时候把我女友都给照顾了,真是“好兄弟!”
照旭情绪有些激动:“我和李珊都以为你死了,你死了!你不顾李珊的感受去参军,将她仍在一边,你知道她多为你担心难过吗?”
照旭对身边的李姗说道:“他今天醉了,我们先走。”
卫明厉声喝道:“站住,今天说不清楚,谁都不能走。”
照旭:“别理他,我们走,他是个酒鬼!”
“妈的,谁是酒鬼!”卫明将酒瓶打在照旭头上,照旭顿时身体下沉鲜血流了出来,卫明上去对照旭拳打脚踢,李珊用身体护住了照旭哭诉道:“刘卫明你混蛋,干嘛打我丈夫!”众人急忙上前拉住卫明。李姗指着卫明骂道:“刘卫明你听好了,照旭要是有个三长二短我跟你没完!”卫明顿时蔫了瘫坐在地上,他心里充满了苦闷,他没想到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今天发了疯一样去维护另一个男人,他双手抱头,泪水湿润了脸颊。
李姗和徐海飞将照旭扶起,走出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