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面带浓浓笑意,迈起大步准备迎接那来历不明的道人。
不料待他越走越近,能稍稍见清其面庞时,却突兀的怔住。
“好熟悉的脸啊!他是谁?在哪儿见过吗?”他喃喃自语。
不看还好,但一凝神细看,却越看越有神,越看越像极了被埋藏在心底至深处近乎十年之久的一个影像。
“难道是他.......”李治心里一动:“十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也应该长大了”。
想到此,心神触动,神情跟着越来越激动,就连浑身都开始居然抖动。
“老爷”那后赶至的美妇人,却是也跟着发现了那道人,开始还奇怪丈夫怎么看着那小道士不动弹,直到转头招呼时,才发现了不对劲,慌忙搀扶住,神情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身子怎抖得这般厉害!”
而此时,正在愣神的道人也被他们发出的动静吵醒,回神向他们望来。
“你”那道人初一看见李治,又是一愣,但这次心神很快清醒,然内心却是显得如海浪般波涛汹涌澎湃,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开始抖动,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父,父亲”
他急走几步,行至身前时,猛的做出令那美妇和管家费解之事,却是毅然跪拜于老爷身前,大叫:“父亲”,痛哭出声。
“牧儿?”李治待那人喊叫之后,已经确认是自家孩儿无疑,遂神情激动,颤颤巍巍的伸出抖动双手想摸又不敢摸:“你真是我的牧儿?”
他始终不敢相信,不辞而别上山修道的儿子会突然跑到自己眼前。
“父亲”李牧见老父面色憔悴,神情恍惚,知是心力憔悴所致,大感心痛,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我是!”
“真是,这次不再是虚幻的,我确实摸到了”李治神情恍惚,双手放在儿子脸庞,不舍得松手。
“老爷”还是那美妇人看不过眼,拉扯了一下,眼神示意李牧还跪拜在地。
她虽然刚听到时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直直打量:“这就是姐姐的孩子,听说上仙门修道去了,怎的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啊哦,对对对”李治被提醒后,失态的连道三声“对”,急忙拉起儿子:“快起来,地上凉”
一个时辰后。
一行人因天气太冷,外边也实在不适合叙旧,所以这时已经赶到了内房大厅。
丫鬟们忙忙碌碌的起火点碳,同时也不住的拿起好奇的眼神偷望那道人两下。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待火候大旺,室内温度升高时,李治唤退了下人们。
“是”
此时李治父子二人就坐大厅上首左右方主位,独落下那美妇一人坐于左下方第一客位,紧靠着李治,按理说,身为大家子弟,不应该这样安排的,为何这样丢弃豪门所应有的礼仪?
却因那李治由于长时没见儿子,心里情不自禁的紧紧抓着其手舍不得放开,所以身为其夫人的美妇为了照顾他的心情,无奈只好就位于下首处。
“老爷,牧儿回来了,你也不说给妾身介绍介绍,就顾拉着手不放”那美妇人娇嗔道。自从夫君见到儿子后,就忘记了一切,只顾拉着儿子的手,什么也不想理会,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还是心生醋意:“夫君就从来没有这般在意过自己”。
“对,看我,一高兴,什么都忘了”说着,伸手一指美妇:“牧儿,这是你方家姨娘......”
方家方氏一族在大燕赫赫有名,荣为大燕四大家族之一。其家族之发展重心在于军队,历年霸占着不放,有时候在军队里说句话,比那皇族当今还要管用,而当今也因其威望和家族大势,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
“方姨娘?”李牧沉坐不动,若有所思。
那方氏见了却不见怪,只是落落大方的对李牧行了个子侄礼后就做。
古代女子过的极为不容易,讲究一不迈大门,二不与除夫君子女外的男子交流,条条敷敷下,可谓约束重重。
“父亲,我有些累了,你就给我安排一下休息住所吧”李牧不想继续待下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激动的心情也跟着慢慢退去,又恢复了往常淡薄寡言的心性,更有与那方氏见面后的尴尬之意。
说完,大步走出,只留下李治夫妇二人面面相觑。
“你看这孩子,你说这......”
“去吧,我没事!”
“好,你累了就回房休息,不用等为夫回来的”。
绿树茵茵,小草优雅的随着微风舞着身姿,踏步在青石铺就的大道上,观看着古代艺术家们设计出的种种建筑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李牧置身于此,有一种道之意境随之隐现。
道是什么?绿是道,小草是道,建筑是道,世间万事万物都皆为大道。
道有无数种变化,就等人去追求,踏越,当你成功时,你走出的道路就是众人所说的大道。
李牧不知何时,已经盘坐于地,入定修神。
身遭一道道虹光闪现,各种怪异可怕的怪兽虚影和一幕幕空间叠影出现在其背后,其头顶更是可怕,竟然出现了一方混混沌沌,模糊不清的一米直径小世界,那画面像极了圣人出行时,紫气蔓延三千里,然而他的道行终究浅薄,这时,却只是发出了十米左右的异象。
为何他仅仅见了那些小事小物后,就能一反常态的坐而悟道呢?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他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却因当初为了修道,在劝说其父不通之下,才离家出走不高而别,那时就已经在心里产生了一道阴影,这道阴影初时不显眼,如拖得世间久了,却有可能化生心魔。但好运的是,父子二人于今日一番诉苦相见后,都心有灵犀的自动抛去了心结,和好如初,所以他心性放松后,看待万事万物的眼光都是不同了,自然就会引动道行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