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城池雄伟壮观,通体由古黑色的无名大石经过名家指导排列有序的堆彻而成,在从其沟壑慢致的墙体上可以看出,那名家技艺精湛,城池在久历风霜,无数时间的消磨和无数的大战后,它依然存世。
从高空看,城墙下方有一道宽达三丈的护城河,无私的护佑着那城里成千上万的儿女们,默默的付出它的一切。
在河桥上慢悠悠的朝城里走去,行不到二十米时,有一道大石门矗立,门口正有几个喝声道道的兵士在呼喊着,挡住了李牧去路。
“小道长请止步”。
李牧听了心里好奇,这城门不是开着吗,为何不让进。
“几位兵哥有礼,不知唤住贫道所为何事儿!”他虽然好奇,却不显于面,只做那淡然相问道。
那兵士中一虎彪大汉走出,脸上长满根根粗如细针的钢须,但却遮不住那铜环大眼,再看其身穿普通大兵披挂,气质却颇为不俗,同时一股威严之气随之扑面而来。
“凡将李方,见过道长”那将士上来就自报姓名,同时眼神略有深意,上上下下不住的扫视着李牧,仿佛他身上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将军好,贫道李牧”李牧起手向那对这来意不明的将军施了个道家稽首礼,心里越发好奇了,又是客气又是自报来历的,自己有什么让其这般的。
不想那城门将听到后,神情立变,仿佛找对了人一般。
“可是木子李,牧守一方的牧”李方大喜道。
“咦”李牧暗疑:“这人如何知道自家姓名,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想到此,眼中神光一闪,看着那方唤李方的本家小将,住口不言,藏于袖中的大手暗握。
“道长且放宽些心,是这样的,方才凡将于城门巡守,不想见一仙风道骨,身隐玄光的道人走来,本想恭身让过”那粗豪小将人粗心不粗,看出了他的顾虑,急忙道出缘由:“岂料,就在我心生奇异下扫了一眼道长您的面目后,霍然发现像极了一个人”。
李方官任城门令五年,不知见过多少行人的众生相,由于此处靠近混元仙门,地处大燕后方,鲜少打仗的原因,城门令一职浑然成了闲职,如此导致他多有空闲,最后久经无聊下,只好干起了揣摩那些行人心理的勾当。
“哦?”李牧心底的兴趣被提起了,打算跟着对方玩下去“像谁!”
“李牧”
“......”李牧感觉被凡人戏耍玩弄了,脸色瞬间变得如黑锅底一样。
“道长请息怒”李方生怕说晚了,引起那修士滔天怒火和无边手段,急忙低头伸手入怀准备掏弄。
李牧眼里一动,袖中的手上开始吐出法力。
顿时,城门处的气氛开始紧张,连路边的行人都似察觉到了一般,急匆匆的而去。
“物证在此!”
然,值此危机关头,此处竟然传来一声大喝。
却是那城门令满脸大汗的自甲胄布身的怀中取出了一卷纸张。
“这是?”李牧接过后,摊开一看,眼中神光突兀的一缩,瞠目结舌,惊问道。
画像中,一穿着华丽青衫的小儿正趴伏桌案读书写字,从其有异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显得极为不耐烦,细看之下,却是李牧小时十二岁时的样子。
“道长可是觉得熟悉!”此时,李方却显得谈笑自若,不在如前般的大汗淋漓。
却因自画像脱手后,其就一直留意观察,见之看过后果然面色有变,知道是找对人了,所以心神大定。
“说吧”李牧细心将画像卷起折叠,明里放入怀中,实际上神识一动,已经将之挪移至神光索空间保存,而后双目微闭,面上尽是思念孺慕之情,若有所思。
“是”那将极为恭敬的抱拳应了声后,道明来由:“令尊如今位极人臣,官至太傅,但因思念公子您,所以一路广发画像至大燕各处城池官府衙门,只期公子下山后,能速速见到此画,好早早去大燕都城与他老人家相聚”。
“老人家?”对于这个词语,李牧表示深感疑惑。
只因自古以来,除亲近之人外,鲜少会有人用它来称呼别人,而那亲近也分有一种不好这般称呼,那就是些较疏远的远房,如这将这般,也是姓李,又这般称呼,那就只能是族亲了。
果然。
“末将李方,有幸添为太傅侄孙”。
“侄孙?”李牧听后,感觉有趣儿:“也就是自己侄子了”
望着眼前这比自己都要高了两头的侄子,李牧心有压力,同时又极为高兴:“自来此方世界后,除了父母二人外,可说再没见过其他的亲族,不想修道十年,竟然突兀的出现了”。
想到此,不由感叹:“时间可真是不可思议啊,你不仅会使人生恨,同时居然也会给人带来惊喜”。
“是的”李方自认了族亲后,就一直显得敦敦有礼:“小侄见过叔叔!”
听说自家这叔自小不爱学文,却好那劳什子访仙问道,当时很是伤透了族爷的心,毕竟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最是讨厌那些仙道之人压在皇族头上指手划脚,自己不懂得治理国家,还偏偏喜欢不懂装懂。犹记得有一次族聚时,族老问及:“汝儿在哪”,当时族爷的脸一黑,甩手就走,由此可见,对于那些方外之人多不待见了。
“恩”李牧煞有其事的应了一声,左右观察一番,发现周围已经有好几个行人都在注意,而此地也确实不是一谈话的好地方:“走吧,有话先带我去你那儿再说不迟!”
李方得了吩咐,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向眼有羡慕的几个同僚属下交代了几句后,才面有高兴与其离去。
城门令府。
此时正是冬天,寒冷的冻气呼呼的直往屋里刮。
屋中如军伍一般布施简易,一桌两椅子随意放于一地,正中最里处放置一张橡木花雕大床,再有一铁器制作而成的盆形炭炉,炉中火红火红的木炭正燃燃而烧,除此外,屋中再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