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重叠的空间中一颗细小,肉眼不可见的微尘,慢慢悠悠的穿梭,直到黑暗城池时,方才降临,紧紧挨在城墙根下。
李牧师徒二人默默的站于空间内,看着眼前显露外界的画面怔怔出神。
画面中,黑色禁区上空的雷电海洋涌动不休,其中一道道兵器形的雷光街天连地般直往下落,给此地留下无数个坑坑洼洼深不见底的洞穴,有些甚至接通地底,有那可怕地火浛浛流出。
良久后,那老鬼徒弟收回心神,面漏萧瑟之意:“师尊,生灵何其无辜,竟因你我二人,遭此巨变。”
而李牧却没反应过来,只因其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一段经文,竟莫名的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境界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经文初时只是一段文字,但在其观看那画面而领悟越来越深时,字体上慢慢的溢出了点点碎金斑点,而他的道行也随之越来越深,渐渐的深不见底。
悟道,悟道。
如让他这般领悟下去,不需多久,几百上千年后,准会出个无情灭性的大罗仙人。
“道,是什么。灭情?灭性?只留一丝本心存在不朽?难道就只能做一个灭绝万物的圣人吗?不,决不。我李牧虽然有时会有点心狠,自私,不是那种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之人,但却独独做不到忘情。情之一字,已刻入心底,难以去除,更不用说还有那可怜的孩儿和垂垂老矣的父母亲人。然,此道虽广,亦是好走,但却绝不是我所想要的那种大道。贫道之道,指在情,乃在责任,若失之,纵能存活,也为一活死人,永世不得超脱。”李牧于意识海中似是悟道又像扪心自问。
外界空间中。
老鬼徒弟神色复杂的望着李牧,细看之下,有那担忧,羡慕,仇恨等等。
“本座这甚师尊不会走火入魔了吧,怎么身上的气息这般离乱,一会儿像是悟道,一会儿又很是不稳,像极了走火入魔。”
时间不知不觉中,慢慢流过。
一天后。
李牧身上的无情气息尽去,被一种更加显得无上玄妙的气息所代替,身边隐有无尽画面透空而出。
“真是悟道,这是什么道,怎的这般玄之又玄。那些画面希望传达什么意思呢,这又是救人于危难,又是解救众生的渴望,还真是伟大啊!”老鬼见到这一幕,极为震惊的道。
那些画面像是从时间长河挖出来的一般,只因它们从来都没有显露在老鬼的认知中,使它心里疑惑,但没敢深想。
此时,它隐隐猜到了什么,脸上显得若有所思。
一个时辰过后。
呼。
李牧搽掉脸上不经意间流出的欣喜泪珠后,吐出了体内的最后一口郁气。
“嘘...”醒过来后,发现那强迫收下的徒弟竟立于身旁,暗道一声好险,长嘘一声,惊出一身冷汗。
暗地里摸了把,而后复又面色恢复,一本正经的道:“那个,徒弟啊,生前可有姓名?”
“姓名?”一提起,老鬼就陷入沉思,但没过多久就被以大毅力镇压,苏醒过来:“无”。
李牧初当师长,心里也是极为的舒服,跟着一股好为人师的念头跃起,存于脑海中久久不散。而今听到徒弟知趣的把取名字的大任奉上,心里更是高兴。
“好”他大喝一声后,严肃道:“汝为贫道大弟子,应有个不俗的道号,出去也不至于遭人笑话。”
“弟子谢过师尊好意!”说完,恭身一拜。
“恩”李牧煞有其事的鼻孔应了一声,细细寻思:“这到底该取个甚么道号呢”
挖尽脑汁,思虑良久,也感觉没甚如意的,当留意到脑海里无数大道经文时,心里一动:“记得前世神话小说中,有一把兵器大刀非常有名,名曰虎魄,为蚩尤所有,与黄帝大战时大放异彩,不如就给这个名,也能留个念想”。
其实是他的懒劲儿冒出头了,不想在费脑力。
想到此,李牧龙行虎步转了一圈后,额手称庆对徒弟道:“汝看,虎魄如何!”
“虎魄,虎魄”虎魄低声念叨了两下,感觉很是顺口,而且也是应景,随喜极而泣道:“谢师尊”。
从此过去如浮云,此身独留虎魄名。
“为师为你取这般名,目的有二。一是留个叫唤,二呢,却是想你忘掉过去,迎来新生的意思,汝应紧记!”李牧面有感色的道。
“是”虎魄急应一声。
接着身子一动,匍匐在地,恭身施了一礼,以是谢恩。
但李牧不待其起身,伸手一压,眼神示意其别动。
“贫道修为虽低,但也不是随意收徒之人,既然汝已拜吾为师,自应遵守师命不可违,行那背叛师门的可耻之事。”李牧郑重道:“汝能持否”
那虎魄初时一愣,不知哪里犯错,得罪了这刚认下的师尊,但紧跟着被那肃穆庄严的仪式气氛给搞得虚头楞脑,不知身处哪里了。
但却没忘师尊之言,紧赶着唱了一声:“能持!”暗地里却道:“不就是收个徒弟,走个过程吗,用的着这么真格?”
李牧却没听到他心里怎想的,只是喜色形之于面,继续开始第三问:“但入我门,同门不得相侵,应互相扶持,探索大道,汝能持否!”
“弟子能持!”心里在如何胡思乱想,但虎魄依然郑重回复。
“道之一字,高深莫测,轻易不得轻慢,修道途中,不得欺压弱小,良善之辈,尔能持否!”李牧又唱了一声。
“有禀师尊,弟子能持!”虎魄心里猛的一动,想起方才那番生灵涂炭画面,大喝一声,
而后,仿佛有那无形正气充斥全身,驱散了某些复杂的心理情绪,整个人浑身一轻。